第306章 306一辈子的治愈？（1 / 1）
只不过，莱莎·徒利的这种想法，已经永远地停留在了十几岁的纯真时代。
毕竟，女孩总是远比男人更早成熟一些。
所以，当她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奉上，并换来了小指头在醉酒后，在爬上她的身体时，却依旧呼喊着“凯瑟琳”几个字时，莱莎·徒利就已经清楚明白，自己终其一生也无法取代姐姐在小指头心中的地位。
虽然在那之后，她也曾妄图通过怀孕挽留小指头，并成功用自己的地位圈住了培提尔。
但事实却是，这只是一厢情愿地挣扎。
之后，莱莎·徒利苦心换来的孩子，被一碗月茶所抹去。
至于小指头，也不得不在重压之下选择离开。
而选择赌上一切的少女，却被家族许配给了一个半只脚踏入墓地的公爵——琼恩·艾林。
虽然这个丈夫的地位显赫，也从未像其他大贵族那般，选择花天酒地唯独不理会妻子。
相较而言，这个近乎老头子的丈夫不仅积极履行着自己的义务，并且还努力想让莱莎·徒利为自己诞下继承人。
可以说，除了年龄之外，东境守护已经是莱莎·徒利所能遇见的最好的丈夫。
只不过，这种真心却没有换来忠诚。
在得知自己将要为谷地主人诞下子嗣后，莱莎·徒利也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反抗。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原本最该生根发芽的沃土，却三番五次遭遇绝收，以至于琼恩·艾林一度以为自己将要绝嗣。
然而，当莱莎·徒利恳请自己的丈夫，为她曾经的情人谋求一个职务后，这种情形却得以改变。
在那之后不久，随着培提尔在海鸥镇干的有声有色，并且还频频前往鹰巢城汇报工作后，莱莎·徒利也终于不再指使女仆偷偷准备月茶。
当然，这并非是因为她确信孩子属于小指头，而是因为学士曾告诫剧毒鳟鱼，如果继续流产，她将永远无法诞下子嗣。
所以，当莱莎·徒利怀着放任的态度，不断游走于两个男人之间时，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劳勃·艾林的体内会流着谁的血液。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
现如今，莱莎·徒利再度回到了少女时代，只因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昨日重现，让她整个人都颤抖不已。
尤其是当她看到小指头身下那滩血迹后，原本已经被忘却的记忆，也转瞬再度浮现。
下一刻，不等艾丽娅继续追问，她便扑了上去，将小指头护在身后。
“滚开！你这个下贱的东西，我不许你伤害培提尔！”
恶毒的诅咒，就犹如来自七层地狱，让二丫整个人都呆愣在当场。
在这个调皮女孩的印象中，莱莎姨妈虽然刻薄，但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就如同失去理智的疯子般。
而造成这一情形的唯一缘由，便是这个倒地不起的男人，更是这个曾被迫她的父亲，并导致奔狼家族覆灭的叛徒。
此刻，艾丽娅根本无法想象，究竟是何种羁绊，才能让一个女人抛弃亲情，彻底倒向一个没有丝毫血缘的男人。
只不过，即便剧毒鳟鱼这般维护，也无法阻碍二丫的决心。
随着无面者再度逼近，原本眼神涣散的小指头，也缓缓恢复了视线。
此刻，在他的眼中，这个身材相对矮小甚至可以说是娇小的女孩，却让培提尔感到万分绝望。
在他的视线中，艾丽娅那灰眸凝着暗处血渍未净的自己，眸光如穿透摇曳火光的冰冷箭簇。
眉梢细长如刃，斜斜切入紧皱的额头，阴影里凝着的寒冬，就如同绝境长城以北永不融化的霜雪。
削瘦面庞被皮革护额勒出凌厉棱角，脸颊上那道浅褐旧伤，在火把中泛起金属般的哑光，恰似瓦雷利亚钢划过鱼梁木的年轮。
抿起的嘴唇犹如铁片般刚硬，嘴角垂落决绝的弧度，似乎能令石壁间游荡的朔风都屏息。
鼻梁挺直如寒冰打磨的棱柱，在跳跃反射的火光中被镂刻出一半镜面。
而另一侧，则凝固如墓窖雕像的面部线条愈发森冷。
那暗色的瞳孔，在对上小指头的瞬间蓦然收缩，目光却稳若北境永不陷落的临冬城墙。
握着缝衣针的指节几乎泛白，眸子中忽而泛起的杀意，恰似冰原狼在舔舐着利齿，更像杀戮前最后一线仁慈的闪光。
看着这个如同死神般的少女，小指头也终于明白，以往那些被自己所残害之人的感受。
此刻，他就犹如被摆上砧板的死鱼，根本翻不起任何浪花。
只要艾丽娅愿意，她随时都可以取走自己的性命。
虽然小指头未曾见过任何一个无面者出手，但从二丫刚才那反手变幻样貌的能力，财政大臣便已经知道，今天必然是自己的死期。
尽管已经知道了结局，但小指头却并没有放弃，反而是咧嘴大笑了起来。
“真有意思，艾德·史塔克家的男人几乎各个都是废物，但唯独女人不可小觑……”
说出这话时，小指头依旧将视线投向后方，似乎在找寻着一线生机。
但让他失望的却是，这些被他亲手替换上来的守卫，似乎已经被艾丽娅夺去了勇气，除了相互对视之外，根本没有冲上来的勇气。
当然，小指头也明白，即便他们能够虚夸地走上前，并努力装装样子，可在面对其余几个杀伐果断的刺客时，也会很快溃退下去。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瑟曦的自信源自哪里。
“权利就是力量”这句话，不仅仅代表着地位，更代表着兰尼斯特世代所积累起来的忠诚。
也正是因为长久的习惯，才能让那些忠于狮子家族的骑士，在命令下达时毫不犹疑。
而不是像这些为了金龙加入，又在关键时刻后退的佣兵。
换做是在王座厅时，艾德也曾面对相同的情形。
只不过，彼时的艾德公爵，却换成了现如今的自己。
可以说，命运就像是一个首尾相连的圆环，指不定哪天就会转回原点。
而现如今，他培提尔·贝里席便面临着相同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