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恶犬狂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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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一群没卵的东西,赶紧回去抱着自家媳妇儿找奶喝吧!”

“虞朝的废物,还不让你们的小皇帝洗干净身子,来安北城外伺候我们的可汗!”

“哈达说的没错,我听说这虞朝的小皇帝样貌生得极为俊俏,不输女子,待我们打到虞朝都城,定要将那小皇帝剥光上衣,系上麻绳,牵着在都城内走上一圈,也好让他们虞朝人看看,他们的小皇帝与女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哈哈,扎西所言甚是,甚是!想来他们定是眼馋许久了吧!”

“哈哈哈!”

听着北虏人的污言秽语,城头上的将士们脸色涨红,握着武器的手背青筋暴起。

片刻后,却又无力地舒展开来!

“哈达,昨日他们的那个少将军被巴图一斧砍翻下马,今日未曾出现在城头上,怕不是已经死了吧!”

“定是死了,不死又能如何?我若是他,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破城之日,还得再遭一回罪!”

“哈哈……”

城下的讥讽宛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安北城内将士们心中仅存的一点士气,也吹得烟消云散!

为兵者,最忌讳的便是破沮。

倘若士气低迷,迎来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与此同时,城内一座气势威严的府邸,匾额上清晰纂刻着将军府三个烫金大字。

但眼下却是大门紧闭。

床榻上一名长相俊逸,英武不凡的少年,这会儿正双目紧闭,唇角惨白,宛如熟睡一般。

房内几名身披甲胄的将士各个面露愤慨。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满脸横肉,身材壮硕的汉子终于忍不住,提起手边的两柄大锤猛然站起身,杀气腾腾的向着府外走去。

“胡广鹏,给本将滚回来!”

听到身后沙哑且压抑的低吼,胡广鹏脚下一滞,但仅是停顿片刻,便又径直埋头向外走去。

“若你想让整个将军府同你一般背负一世骂名,想让安北城内数万百姓遭受北虏人的屠戮,你就尽管去,我柳承龙绝不拦着你!”

身后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这一次语气中没有先前那般严厉,有的仅仅是抑制不住的悲凉与不甘!

胡广鹏没有继续前行,而是驻足在距离大门仅有数步之遥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松开手中的双锤,泣不成声:“贼老天,你不公啊!”

柳承龙低声道:“本将说了在援军未至之前,决不能出城迎敌,你们倒好,跟着柳彦卿直接出城与人斗阵,若不是眼下北虏人兵临城下,本将又是用人之际,定要斩了你们以正军法!”

面对着柳承龙的训斥,房内寂静无声。

此时,另一名小将辩解道:“将军,非是我等不遵军令,实在是我等高挂免战牌数日,北虏人又骂得太过难听了,少将军一时没忍住,这才……”

“胡闹,北虏人有多凶悍你们不知道吗?如今举兵二十万犯我大虞边境,整个镇北军才区区八万人,当年先帝倾尽国力死了多少人才勉强守下幽州,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真以和那些散勇游兵打过几场就觉着自己行了?敢学人阵前斗将,不知死活,柳彦卿没死算他命大!传令下去,将柳彦卿官阶连降三阶,待病好之后送去斥候营好好练练眼力见!”

话锋一转,柳承龙对着那先前开口的小将再度怒骂:“还有你,吕文廷,平日里不是挺沉稳的嘛?怎么也跟着他们瞎胡闹?”

吕文廷苦笑不已,只得点头应道:“末将知罪,甘愿领罚!”

柳承龙没有丝毫墨迹,当即高声道:“来人!将吕文廷与胡广鹏押至校场,当众罚鞭三十,以儆效尤,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喏!”

吕文廷无奈地斜了眼胡广鹏,这才向着柳承龙拱手告退,而胡广鹏似乎心有不服,气呼呼地站起身,提着两柄大锤走了出去。

此时,一直跟着柳承龙的老将孔顺劝道:“大将军,眼下士气低迷,我等久不应战并非长远之计!”

柳承龙瘫坐一旁,双目猩红地盯着床榻上的儿子,双拳死死攥紧。

“本将如何不知?只是镇北军与北虏人兵力悬殊,即便我想出城一战,亦是有心无力,况且朝廷援兵未到,若是贸然出战,胜则罢了,若是败了,安北城的百姓们可就要家破人亡了!”

恰在此时,门外一道尖锐之声响起:“幽州守将柳承龙何在?速速前来听诏!”

柳承龙与孔顺相互对视一眼,均是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惊愕之色。

若是朝廷派兵援助,定不会是个太监来传诏!

但想归想,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一前一后来到庭院。

果然,正如二人所料,眼前站着个一看就是宫中的传令太监,手拿两卷金色诏书等候自己。

心中虽有疑虑,可还是立即单膝跪地,低首抱拳,“臣幽州守将柳承龙接诏!”

“奉天承运……”

待听完太监宣读过诏书之后,柳承龙脸色震惊,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看向孔顺。

直到见他也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才明白,不是自己听错了,而是诏书就是这么写的!

“这位公公……”

柳承龙刚要开口询问,便被太监面露不悦打断道:“杂家姓尤!”

孔顺神色一变,当即跨步而出,不曾想柳承龙先一步挡在他的身前,拱手道:“是本将失礼了,敢问尤公公,此番和亲之策究竟是何人所提?”

尤松不耐烦道:“杂家如何得知,这是陛下的旨意,柳将军只管依诏行事即可,其余的莫要多问。”

柳承龙眉眼低垂,拳背青筋凸起,沉声应下。

“本将明白了!”

尤松捏着兰花指,一甩拂尘,“既如此,还请柳将军带路吧!若不是陛下命我前来传令,杂家可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臭死了!”

此言一出,本就极力克制的众将再也忍不住了。

“你他娘的说什么?一个死太监,也敢跟老子阴阳怪气!”

“若不是我们在这安北城守着,你能如此逍遥自在?还嫌我们这臭?”

“娘的,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似的还扑粉,恶不恶心!”

“哎,别乱说,人是公公,哪儿是娘们,人没把了!”

“就是,就是,你还别说,李哥,我刚才隔老远就闻着一股尿骚味!难闻死了!”

如此讥讽对于太监来说不亚于杀了他们。

被阉之后,他们这类人时常无法管控好自己的尿意,往往会不自觉的漏尿,故而许多太监都会在自己身上配着香囊,遮盖气味,这在大虞乃是心照不宣之事。

可眼下被人当众拆穿,尤松扑粉的面颊,阵阵抽搐,眼神阴鸷道:“柳将军,杂家可是奉命前来宣读诏书,但如今看来,你们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啊!”

其实早在尤松出口之时,柳承龙就顿感不妙,可来不及阻止,一个两个就已经骂上了。

当即回头厉声呵斥,“放肆!你等怎敢如此藐视内官,来人,给本将拿下他们,拖去校场军法处置,一定要狠狠地打!”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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