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兵行险棋(1 / 1)
震威郡陷落的消息,如同一记惊天动地的炸雷,瞬间在大川皇朝的广袤版图上炸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这一消息,宛如一场可怕的风暴,令朝野上下为之震动,百姓们也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之中。
谁都未曾料到,那曾经被视作固若金汤、坚不可摧的北疆防线,竟在短短数日之间,便被叛军无情地攻破,如同摧枯拉朽一般。
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女帝欧阳瑾瑛身着一袭华丽庄重的金色凤袍,端坐在巍峨的龙椅之上。
她面色冷峻如霜,双眸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威严,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那沉静的姿态下,隐隐涌动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殿下,文武百官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在这压抑的氛围中,谁也不敢轻易开口,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龙颜,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砰!”
欧阳瑾瑛猛地一拍桌案,那坚硬的桌案在她的重击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女帝的盛怒而颤抖。
她怒目圆睁,大声喝道:“秦无杰,好啊,好大的狗胆,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陛下息怒!”
这时,丞相林翰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忧虑。
他颤颤巍巍地从队列中站出来,恭敬地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秦无杰狼子野心,蓄谋反叛已久。如今震威郡不幸失守,局势严峻。”
“还请陛下早做决断,尽快调集大军,前去剿灭这股叛贼,以安民心,稳朝纲。”
“剿灭叛贼,谈何容易?”
欧阳瑾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如汹涌波涛般的怒火。
她神色凝重,语气沉沉地说道:“秦无杰手握重兵,且如今又占据了北疆的险要之地。那里地势复杂,易守难攻,想要将其一举剿灭,绝非易事啊!”
“陛下,老臣愿领兵出征。”
一位身穿厚重铠甲的老将,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抱拳向女帝请命道:“老臣定将那逆贼擒拿归案,押回帝都,任凭陛下处置,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陛下,老臣也愿往!”
“臣等愿往!”
刹那间,群臣激愤,此起彼伏的请战之声在金銮殿内回荡。
那一声声坚定的话语,仿佛是一柄柄无形的利剑,直直地指向那位胆敢犯上作乱的定北侯,彰显着众人捍卫皇朝的决心。
“够了!”
欧阳瑾瑛一声冷喝,声音如洪钟般在大殿内炸响。
这一声怒喝,犹如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压抑的气氛。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噤声低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孤决定,三日后,御驾亲征!”
欧阳瑾瑛语气冰冷,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脸上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陛下,万万不可啊!”
丞相林翰见此情形,心急如焚。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恳切,“陛下乃万金之躯,身负天下重任,怎能轻易涉险?”
“老臣以为,当下最为紧要之事,是速速调集各路兵马,共同抵御叛军。陛下只需坐镇帝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即可!”
“是啊,陛下,丞相大人所言极是。”
其他大臣们也纷纷响应,纷纷跪地,诚恳地劝阻女帝。
他们心里清楚,皇帝御驾亲征,一旦出现任何闪失,整个大川皇朝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个责任,他们谁也担当不起。
欧阳瑾瑛猛地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
她那凤目犹如两道锐利的寒芒,冷冷地扫视全场,眼神中透着不容忤逆的威严,“孤心意已决,谁再多言,便以扰乱军心之罪论处!”
说罢,她衣袖一挥,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众大臣们面面相觑,无奈叹息。
……
天荒城,凡楼,六楼棋画室。
沈秋与李心诚相对而坐,面前的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局势错综复杂,处处暗藏杀机。
“沈小友,你这棋路,当真是别具一格,老夫生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李心诚轻轻捻起一枚白子,置于指尖,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棋盘,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
“嘿嘿,李老先生过奖啦,我这就是瞎下一通,全凭感觉,当不得真。”
沈秋打着哈哈,脸上堆满了笑容,可心里却暗暗叫苦不迭。
他心里清楚得很,要不是靠着系统赋予的神奇技能,自己恐怕早就一败涂地,不知道输了多少回了。
“沈小友,你切莫谦虚。”
李心诚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神色变得异常严肃认真。
他正襟危坐,目光炯炯地看着沈秋,郑重其事地说道:“老夫钻研棋道数十载,自认为也算颇有造诣,可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绝伦、变幻莫测的棋路。”
“纵观其中所蕴含的深奥道理,似乎已然超脱了这小小的棋盘,隐隐触及到了天地之间的至理奥义啊。”
“天地至理?有这么玄乎吗?”
沈秋一脸茫然,眼中满是疑惑。
他心里直发虚,自己哪里懂得什么天地至理,就连围棋的基本规则,也都是一知半解,全靠系统作弊才勉强应付。
李心诚见他一脸懵懂的样子,也不点破,只是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沈小友,你先前施展的‘天地大同’、‘天魔大化’、‘鬼棋定式’、‘六和棋式’这四种古奇法,奇妙无比,令人惊叹。不知小友师承何处?是哪位隐世高人教导有方,方能让你有如此超凡的棋艺?”
“啊,这个……”
沈秋顿时被问住了,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他根本没有什么师承,这可如何解释得清楚?
“沈小友若是有所不便透露,老夫也绝不强求。”
李心诚见他面露难色,以为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便不再追问。
他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只可惜啊,老夫无缘得见传授你这等绝妙棋艺的通天人物,实在是一大憾事。”
沈秋张了张嘴,试图解释这其中的缘由,可话到嘴边,却发现根本无从说起,无论怎么解释都难以自圆其说。
得,这下可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沈小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心诚说着,突然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然后对着沈秋深深一躬,态度极为诚恳。
“李老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
沈秋见状,大吃一惊,连忙起身,伸手扶住李心诚,脸上满是惊愕与不解。
“沈小友,老夫恳请你,收我为徒吧!”
李心诚抬起头,目光中饱含着真诚与期待,一脸认真地说道:“老夫甘愿拜你为师,一心学习这四种神奇的古奇法。若能得偿所愿,此生便再无遗憾了。”
“啥玩意儿,拜师?”
沈秋彻底傻眼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心诚,仿佛在确认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李老先生,你这是何苦呢?”
沈秋顿时哭笑不得,心中暗自思忖:我能教你什么啊?
难道教你如何躺平?
还是教你怎么摆烂?
亦或是教你如何娱乐至死?
这都哪跟哪啊……
……
与此同时,震威郡失守的消息,也如阴霾般笼罩了天荒城。
“听说了吗,定北侯反了,震威郡都被他攻陷啦!”
街头巷尾,人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惶恐。
“我的天啊,这可如何是好?”
“这世道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要打仗了呢?”
“谁说不是呢?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那定北侯,以前可是咱们北疆的守护神啊,怎么就突然反叛了呢?”
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流言蜚语四起。
大家都在担心,这场可怕的战火会不会蔓延到天荒城,将这座宁静的城市也卷入无尽的战乱之中。
最后,还是城主苏越亲自出面,多方安抚,好不容易才让民众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
夜晚,城主府内,灯火通明。苏越身着一袭厚重的战甲,面色凝重如铁,静静地听着探子的汇报。
“启禀城主,震威郡已然失守,秦无杰随时可能亲率定北军,朝着天荒城的方向迅猛逼近。”
探子单膝跪地,语气急促而紧张。
震威郡与天荒城之间,仅仅相隔一座城池。
一旦天荒城也不幸失守,那么整个大川皇朝的半个腹地防线都将土崩瓦解,后果不堪设想。
“传我将令,全城即刻进入戒备状态,所有士兵,立刻集结!”
苏越不敢有丝毫懈怠,当机立断,大声下令。
他深知局势的严峻,必须争分夺秒,调集城中所有兵马,做好充分准备,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定北侯叛军。
而在凡楼这边,沈秋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九玄女们纷纷齐聚一堂,神色严肃,静静地等待着沈秋的指示。
“主上,您真觉得那秦无杰会打过来吗?”
青鸾手持流云剑,身姿矫健,英姿飒爽地站在沈秋面前。她精致的眉眼间微微皱起,带着一丝疑惑与担忧。
沈秋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手里握着个酒葫芦,时不时地往嘴里灌上一口酒。
闻言,他哼哼唧唧地说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就先在这儿吃瓜看戏,等他们打到家门口再说呗。”
青鸾见他这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心里暗自嘀咕:这主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都这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玩乐。
“主上,要不咱们先跑路吧?”
婉晴眨着大眼睛,笑嘻嘻地提议道,“世界这么大,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去,不也挺好的嘛?”
“跑路?为什么要跑路?”
沈秋一听,坐起身来,瞪了婉晴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咱们凡楼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干嘛要跑?说不准啊,那秦无杰也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等他打过来,说不定还会来咱们凡楼消费呢!”
“主上,您可真敢想。”
红鸾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显然对沈秋的这番话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
“哎,你们懂什么,这叫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沈秋一本正经地摆摆手,说完又躺了回去,还不忘吩咐道:“来,给我揉揉肩!”
“主上,您就别逗我们了。”
雪瑶身姿婀娜,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沈秋身后。
她伸出素手,轻柔地为沈秋按压着肩膀,一边说道:“定北侯来势汹汹,带着三十万大军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秋舒服地眯起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怕什么,三十万大军又咋的,难道还能挡住咱们凡楼做生意不成?”
“就算他秦无杰真打到天荒城,咱们凡楼的生意,也坚决不能停。”
九玄女们听了,皆是哭笑不得。
心里想着,自家这位主上,还真是个十足的财迷。
天荒城都到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了,沈秋居然还一门心思地想着赚钱的事儿,这心可真是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