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有我就够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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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白意有所指的太明显,除了年年那种脑子长了和没长一样的人听不出来,换个人马上就能明白。

柳月呵呵的笑了,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年轻人嘛,黏糊黏糊也是正常。”

杜老白点点头,“我之前听说柳月小姐想办派对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应该是不能了吧。”

这丧事闹得厉害,稍微有点人情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弄热闹的派对出来。

柳月也叹了口气,“派对就不弄了,等着这个风声过了,看看能不能叫左邻右舍来家里热闹热闹吧。”

杜老白点点头,眉头微微挑了一下,“柳月小姐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实在是看不太出来,有些好奇。”

柳月笑了笑,可不是看不出来么,她自己也知道,一身的风尘气,杜老白已经说得很隐晦了。

“我啊。”柳月笑着看杜老白,“老人过世,给留了一些财产,我自己是没什么本事,吃老本吧,其实也在想要不要学点什么,但是我这个人比较笨,也比较懒,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能学会什么东西。”

柳月说这些话的时候,撩了一下头发,那动作真是风情,也就是杜老白年纪大了,如果也是个小年轻,肯定也扛不住。

人嘛,都是视觉系动物,喜欢一切看着美好,又有些引诱性的东西。

杜老白呵呵一下,没做评论。

他现在年岁在这里,看事物自然比小年轻的通透,所以是真的看不上柳月这样的姿态,虽然妖娆,但是看着就不是什么良家姑娘,这种人,好人家是不会接纳的。

那边吵闹的声音也不停,杜老白又和柳月没什么话说,当下就找了借口,说是要去别的地方走走。

柳月点点头,“好,您慢走。”

等着杜老白走了,柳月想了想,直接朝着隋御和年年家的方向过去。

路过那小孩子家门口,听着里面的吵闹,她停了下来,转头看了过去。

那房东和小孩子父母,已经吵闹到了院子里。

小孩子母亲披头撒发的哭喊,说是她儿子就算不是被人害了,也一定是无辜遭殃了,他们家刚搬过来没一个月,怎么也不可能是得罪了谁,非要下这么重的毒手。

房东很是不耐烦,却也摆手耐着性子,“我知道你们的不容易,但是我也要过日子的,你们还是赶紧搬走吧,租金我就不要了。”

小孩子的父亲也是哽咽着,“我们不走,我们要留下来,给我的顺儿讨一个公道。”

跟着过来的亲戚扶着两口子,也是帮腔说话,“你就通融通融,大不了,我们不摆设灵堂还不行么。”

房东很无奈,“我倒是想通融,可是这房子这么闹了一通,我以后还能不能租出去了,这房子这么贵,我要亏多少。”

柳月皱眉,视线在客厅那边的冰棺上停留了一下,然后转头,继续朝着隋御家那边走去。

那天这小孩子中毒躺在草坪上,她后来过去看了,是挺可怜的,她向来没什么同情心,可是依旧也不好受。

只是,葡萄中毒,怎么想也有点不可能,除非是人为……

柳月慢慢悠悠,到了隋御家的门口,院门关着,她踮脚朝着里面看了看,客厅并没有人。

想起杜老白说的话,柳月按了一下门铃。

结果里面始终没人出来。

柳月退了两步,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户。

一扇窗户那边拉了窗帘。

这大白天的,拉了窗帘,还真的如杜老白说的那样了。

她脸色微微沉了沉,她本来以为是杜老白为了给自己添堵故意那样子说的。

又等了两秒,按了两次门铃,还是没反应,柳月这次直接转身,朝着另一侧走过去。

周陵在家里,院门关着,房屋客厅门也是关着的。

客厅拉着窗帘,沙发那边坐着个男人。

屋子里有些暗,但是没有太黑,那男人就还是戴着口罩。

周陵站在落地窗前面,看着外边,表情不太好,脸色发白。

男人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发信息还是什么。

等着他那边弄完,就转头看了看周陵,“怎么,害怕了?”

周陵没说话,从窗帘的缝隙看着外边的阳光。

今天阳光不错,海滩那边本来应该很热闹,但是被那孩子的事情影响的,海滩现在根本没有人了。

那男人呵呵的笑了,因为嗓子不好,笑的像是锯木头一样,“你这点胆子,从前是怎么混的,腿被人打断的时候,那些狠话是怎么说的。”

周陵像是受不了一样,豁然转身,“这不一样,我从来不对孩子下手,那还是个孩子。”

那男人一点也不当一回事,靠在沙发上,整个身体展评,看起来很是轻松惬意,“又不是你主动去害人的,你自责个什么劲,那果篮,是那老家伙放在长椅上的,是那孩子自己拿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他这么说,周陵脸色又是一变,“你让我把果篮送给年年,你想杀了她是不是。”

男人呵呵一下,没说话,看那个样子也算是承认了。

周陵朝着那男人走了两步,“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如果年年出事了,隋御一定会知道是我干的,我肯定跑不了了,你这不是想害年年,你这是想害我。”

说到这里,周陵更生气,“那孩子的事情闹开了,隋御一定会知道是我送过去的果篮有问题,一定会调查我,或者……”

他表情惊恐了一些,“或者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对我动手也说不定。”

那男人嗤笑一声,“你着什么急,你在我手里还有用,我怎么舍得把你断在这个事情里面,放心把,别说你这个事情没成功,就是成功了,隋御真的找你算账,我也有办法,把你弄走。”

周陵明显是不相信他的,瞪着眼睛,气呼呼。

“周陵,你在家么?”门外传来了柳月的声音,同时也有门铃声。

周陵一愣,赶紧去落地窗那边,挑开窗帘的边角,朝着外边看了看。

确实是柳月站在门口,踮脚看着屋子里面。

周陵回身,对着那男人,“你上楼躲一躲,来人了。”

那男人慢悠悠的站起来,优哉游哉的上楼去,“想不到,你小子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艳福还是不浅。”

周陵没说话,等着他人彻底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周陵这才开门出去。

柳月站在门口,笑呵呵的,“你大白天的,又是关门,又是拉窗帘的干什么,屋子里藏了人?”

周陵笑的很从容,“我倒是想藏一个,关键是也没有人让我藏啊,要不你来,我用金屋把你藏起来。”

柳月眼角微挑,“你想得美。”

周陵把她迎进屋子,“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了,不怕被隋御看见?”

柳月过去坐在沙发上,“有什么怕的,人家现在根本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就是在你这里留宿,他估计也不会知道。”

周陵呵呵的笑了笑,去厨房那边给她洗水果,端过来之后放在茶几上。

柳月却笑了出来,“留着招待年年的?”

果盘里几乎都是葡萄。

周陵学着柳月刚才的语气,“怎么招待,人家现在根本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就是一屋子的葡萄,她估计也不会知道。”

柳月过去,拿了一颗放在嘴边,“唉,说起葡萄,你可小心点,那家小孩子的事情,你不是也知道了,他那爹妈,疯了一样,到处打听谁家最近买葡萄,你小心他们找上门。”

周陵表情稍微不自在了一下,接着干笑了笑,“你可别吓我,我什么也没做,这种事情,也别惹上身了,说不明白。”

柳月没当回事,也笑笑,“所以啊,以后不管干什么都小心一点。”

她意有所指,周陵也能明白。

周陵嗯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想到来我这边了,隋御要是看见了,一定会误会我们两个。”

柳月直接靠在沙发上,“他啊,和自己的小娇妻躲在家里亲热呢,根本管不了外边的事情。”

周陵眯着眼睛看柳月,“你说这话,怎么一点也不酸呢。”

柳月呵呵的笑起来,一身风情展露无遗,“酸什么,我现在哪里有资格酸,等着我把隋御钓到手了,他属于我了,我才能酸,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周陵点点头,“说的也是。”

客厅的门开着,但是窗帘还拉着,柳月站起来,过去把窗帘都打开,“你这人,大白天的,干什么把屋子里弄得那么暗。”

这话才说完,她突然感觉脊背一凉,像是有一阵风吹过,汗毛全部都竖立起来。

柳月赶紧转身,朝着身后看。

结果她身后什么都没有。

周陵还坐在沙发那边,看着她,“怎么了?”

柳月朝着客厅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地方能透风过来,可是刚才,背后一阵冷风,是真实存在的。

她缩了缩脖子,“没事。”

……

年年缩在隋御怀里,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

隋御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背,确实是瘦了,肩胛骨那么明显。

他也累了,眯着眼睛,浅浅的要睡过去。

结果才睡着,就感觉怀里的人突然转动一下身子,翻身面朝着另一侧的床边,咦了一下,“你又来了啊。”

隋御睁开眼,果然在床边什么也看不到,他已经有些习惯了,只给年年把被子拉了拉,盖住她的肩膀。

年年过了一会又说,“我现在不能去,他们说你爸妈现在情绪不好,我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所以要等一等。”

那魂魄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年年的声音也低沉了下去,“你要消失了啊。”

隋御想起杜老白说魂魄最多也就能撑一个星期左右,所以,这是到时间了?

年年似乎也明白他们之间所谓的分离是什么意思了,有些伤感,“那我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你了啊。”

隋御又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年年絮絮叨叨的开始说分别的话,隋御听着听着也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那魂魄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隋御醒来就看见年年穿着吊带和热裤,在窗户那边站着。

隋御坐起来,“年年,在看什么?”

年年转头,然后赶紧跑到床上来,朝着隋御身边蹭了蹭,“周陵刚才从楼下经过。”

隋御有点不太高兴,“嗯,看见他怎么了,想下去说话?”

年年摇了摇头,“不是,就是觉得他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

隋御挑了一下眉头,才听见年年说了一句,“颜色有点不对劲。”

“哦?颜色?”隋御第一次听说能用颜色来形容一个人。

年年点头,“他好像是黑了,不过也不明显,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隋御盯着年年看,“你倒是观察的挺仔细。”

他以为年年说的是周陵的肤色,说他最近晒黑了。

年年也不知道隋御的意思,嗯了一下,“就是一下子看到觉得好像是,我也不是很确定。”

隋御起来穿了衣服,“过来洗漱一下,下楼转转吧,你在楼上呆了这么多天,也要下去走走了。”

年年一听能出门,很是高兴,赶紧跟着隋御去了浴室洗漱。

等着两个人下楼,并没有看见杜老白,隋御也没在意,牵着年年的手,出去沿着小路走。

年年出门的时候,抓了一大把的零食,拆开了一包饼干,自己吃一块给隋御喂一块。

隋御也不拒绝,笑着张嘴接过去。

年年不知道此刻这种感觉是什么,就是觉得很好,想一直这样下去。

两个人走了一会,年年就站住了,盯着前面看。

前面不远处是那家夫妻两个,已经不哭了。

女的抱着小孩子的遗像站在小路上,男的在旁边站着,脚下是包裹行李箱之类的。

很显然,这是被赶出来了。

旁边有亲戚站着,气不过,对着一个方向骂骂咧咧,说人家没心肝,落井下石,早晚得报应之类的。

年年盯着那女人身边看,那魂魄就站在女人身边,像是要哭。

可是鬼魂是没有眼泪的,他即便是表情很难过,也没有眼泪流出来。

年年朝着那边走了走,那女人一抬头就看见了年年。

兴许是想起来那天在草坪上年年说的那些话,她一下子冲了过来。

隋御赶紧把年年护在怀里。

可能是他看起来太高大,那女人也还有一些理智在,见隋御防备心很重,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想了想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哇的一下哭了,然后说,“小姑娘,你那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说看见我家顺儿的鬼魂了,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看见了?”

那些骂咧咧的亲戚也停了辱骂,转过来看着年年。

年年被隋御搂在怀里,眨着眼睛,一脸的天真无辜,“啊,看见了啊。”

那女人跪地前行几下,“你,你还能不能看见,能不能看见我家顺儿了,我家顺儿惨啊,这么小的年纪……”

年年抬手,指着那女人的身边,“他就在那里啊。”

那女人原本可能要说很多的话,结果被年年这一句就给打断了,她僵硬的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身边,嘴唇哆嗦,再说不出来话。

隋御本不想让年年掺和太多进去,可是见了这样的场景,也没办法阻止什么,只能把她护周全了。

那女人看着自己身边好半天,然后伸手抓了一下,结果自然是一手空。

年年挣扎了一下,从隋御怀里出来,隋御有些不放心,年年自己倒是没觉得,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没事没事。”

她过去蹲在那女人身边,指着她旁边的空地,“在这里。”

女人像是真的能看见一样,盯着年年手指的地方,眼泪哗啦啦的流。

年年看着女人这样,突然想起以前杜老白喝多了和她说的话。

杜老白说,他们这些小鬼,之所以会到杜老白手里,是因为他们的母亲都不要他们了,还没等他们生下来,就把他们扔了。

年年那时候不懂,凑上去问为什么把他们扔了。

杜老白打着酒嗝,“因为不爱你们呗。”

年年盯着那哭的痛不欲生的女人看,一下子窜到心尖上来的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为什么她的母亲就不爱她呢,她那时候,应该是没做错什么事情的吧。

隋御见年年状态有点不太对劲,赶紧过去蹲下来搂着她,“怎么了?”

年年摇摇头,声音很小,“为什么我妈妈会不要我呢。”

关于年年他们的来历,杜老白也说过一些,隋御差不多能明白年年想说的是什么。

他把她抱在怀里,“你有我就够了。”

那男人也过来了,蹲在女人身边,伸手在女人身边那位置划拉一下。

那些亲戚似乎不太相信,也过来了,“你真的能看见?你是不是装神弄鬼呢。”

年年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隋御直接皱眉,转头看着那几个人。

隋御长得高大,不说权势什么样,单单就是看着,就知道不好惹。

那些人赶紧闭嘴了。

年年还在想怎么说这小鬼的事情,就听见了杜老白的声音,“唉,你们过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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