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羊,必须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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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安一开口就要二十斤棉花。

女掌柜的脸都快笑抽了:“客官的宝钞是泰和钱庄的?”

东湖镇有两大钱庄,其中泰和钱庄实力最强,在大武王朝多数州郡都能找到分号,兑换现钱极为方便。

“部分现钱,部分宝钞。”赵平安回答。

女掌柜一愣,瞥了一眼驴背上挂着的几个麻袋,看起来装不了多少货,出于谨慎,便低声提醒道:“一斤棉二百纹银……”

“抢劫啊!”赵平安惊叫。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女掌柜脸色一沉:“死小孩小点声,再把巡役引来,老娘剁了你手脚。”

“虚棉在内地一斤也就三两银子,你翻六十五倍,不怕天打雷劈啊?”赵平安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在大武王朝,棉花分虚实两种。

虚棉,一斤仅有八两重,且掺杂杂质,比如动物毛发,虽说质量不高,但好歹能保暖,是普通人家的首选。

“老娘这里只卖实棉。”

女掌柜翻了个白眼,又仔细打量了赵平安一眼:“看着还挺周正,以为是哪家公子路过,结果是个臭乞丐。赶紧走,别把晦气带到老娘门前。”

她一脸嫌弃,挥手转身进了店。

“真棉每斤两百纹银,你也活该被雷劈。”赵平安咒骂了一句。

“要你多嘴。”店里传来女掌柜阴冷的声音,“再不滚,老娘把你手脚砍了扔海里喂鱼。”

赵平安气鼓鼓地牵着毛驴离开。

附近还有别的棉花店,门口直接标明是“虚棉”并附上价格。

赵平安连看都不看一眼,暗下决心回去后就进山打猎,用动物毛皮自己做保暖衣物。

不多时便来到了东市。

东市是各类小摊贩的聚集地,他打算顺便买些炒菜用的香料。

刚走进,就发现有个摊子在卖羊,用篱笆围着,十几头羊挤在一起咩咩叫。

本来他没打算理会,毕竟山里能遇到野山羊,但他无意间扫了一眼,却发现其中有两头羊和其他不同,虽然毛色也黑,但细看之下,竟然是绵羊。

赵平安立刻凑近,上手摸了摸,确定无误。

绵羊的羊毛可是抗寒神器。

这羊,必须买。

他正准备找摊主说话,就注意到一旁挂着的标签。

标签上写着:“一头羊三两纹银。”

赵平安的脸又一次黑了。

按一斤盐五文折算,相当于他前世的四块钱,那么三两纹银就是两千四百块。

问题是大武王朝北方三个邻居,撇开敌对那个不谈,另外两个都是放牧大国,牛羊成群,而且与大武的边贸始终畅通。

可眼下这羊比内地还贵出一倍有余,实在说不过去。

“小伙子,别看这价格高,这可是跑山羊,肉质鲜嫩不骚,岁数正好,男人吃了强身健体,女人吃了皮肤细腻。”摊主凑过来介绍。

赵平安斜着眼道:“北边放牧的几个邻居,哪家羊群不跑山?”

摊主面色一滞:“行家啊。”

“我不懂。但你这价格,比卖棉花那婆娘还黑。”赵平安冷笑。

摊主咬牙看向西边主街道:“别提那疯婆娘,一斤实棉卖我两百两……”

“你不会是被她宰了,就跑来找我补亏吧?”

“没有的事。”

“少来。指定是你小头控制不住,被那女人吃得死死的,高价买了黑心棉。”赵平安说着低头看了他一眼。

摊主顿时护住裤裆:“得了得了,原价给你,你懂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赵平安见他松口,痛快答应。

摊主这才放下心来,原价是八百文一头羊。

“你真是厚颜无耻,一下翻了四倍。”赵平安边挑羊边说。

“哪有四倍,不到四倍。”摊主嘴硬反驳。

赵平安挑了三只羊,还混进去一头普通山羊,免得被这奸商察觉出破绽。

“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两头绵羊有点小毛病,生不出崽。”摊主提醒。

你既然认得出来是绵羊,那我费劲识别岂不是白搭?

赵平安暗觉丢人,今天信息差没用好,白白让重生者的脸丢尽。

“既然带病,那就五百文一头。”

“你爱买不买。这里可是北州郡最前线,命都悬在裤腰带上,今天有明天未必在,少打小算盘。”

“六百。”

“你小子……七百五。”

“六百。”赵平安咬死价格,反正这黑商被那女棉贩坑了,急需回血,不愁他不卖。

摊贩犹豫一会儿,最终跺脚道:“没屁眼的臭小孩,拿去拿去。”

能省下四百文铜钱,就算被骂,赵平安也不恼:“我只要那两头病羊。”

“成。”摊主竟然爽快答应。

赵平安察觉不对劲,但也没多纠缠,付完钱要了根绳子,将羊拴好牵走。

“哼哼,又是个刚来的内地草包。隔壁绵羊染了瘟,吃了也死不了你。”摊主看着赵平安的背影,嘴角浮现一丝狞笑,手还下意识在前摸了下。

赵平安耳力极好,听得清清楚楚,脸顿时僵住。

今天真是倒霉到家。

边境的商人一个比一个黑,吊电线杆上都便宜他们了,应该统统扔进粪坑活埋。

现在回头退货也不现实,黑商肯定翻脸不认人,羊圈里又都是黑毛羊,认不出也没证据,只能把亏吃进肚子里。

赵平安心情极差,随便在东市逛了几圈就回了家。

从东湖镇到仁凤村十里有余,一路走到午后才到。

李玉兰姐妹正在打扫房间。

一看到赵平安回来,两人都迎了出来,嘘寒问暖。

这姐妹俩,抛去这几年劳作留下的风霜痕迹,五官都属上乘,声音也温柔动听。

赵平安的郁闷一扫而光,差点就想大白天把媳妇拉回房间深度沟通。

吃过午饭。

赵平安背着个箱子来到屋旁的小院。

靠围墙处有遮顶的牛圈。

毛驴和两只羊被关在里面。

他考虑到那黑商敢把绵羊和黑羊放一起,判断这病应该不传染,才放心地让驴跟羊混在一起。

赵平安打开栏门走入牛圈。

两头绵羊一公一母,缩在角落,见他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反倒是驴一见他靠近,立刻踱步过来,蹭着他的小腿,一副亲热模样。

“乖乖。”赵平安一边摸着驴的脖子一边回应,目光却落在那两头病羊身上。

他前世那个专断独行的亲妈是一名兽医。

为了逼他戒掉网络瘾,强行让他学兽医,希望转移注意力。

他为此闹绝食抗议。

眼看母子关系破裂,亲爸偷偷塞了零花钱打点,于是他愉快地混了三年兽医课,直到上高中。

“有科学研究表明,人看过的知识都能储存在脑中,而我如今重生又有驭兽系统,或许能激活出那段记忆。”

为了挽回这一千二百文铜钱的损失,赵平安一边自我催眠一边增强信心。

他将毛驴赶出牛圈去院子吃草,自己撸起袖子准备检查。

两头绵羊并没有逃跑意图。

当他走近到一米距离时。

只见其中一头绵羊忽然四肢一抖,倒地抽搐,嘴角还流出白沫。

赵平安见状立刻站住,眉头一挑,脱口而出。

“羊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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