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贼心不死(1 / 1)
“闭嘴!”
卫云轩一把揪住他衣领,“你他妈想把警察招来是不是?找女人?你怎么不直接把通缉令贴脑门上!”
胡为被掐得直翻白眼,却还梗着脖子:“田书记不是手眼通天吗?他能把我弄出来,还能搞不定个女人?”
这话刚出口,卫云轩的拳头就砸在他肩膀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田书记是让我保你的命,不是让你作死!”
卫云轩松开手,胡为瘫坐在地,“再敢提这件事,我现在就把你捆起来!”
胡为揉着肩膀,嘴里还嘟囔着:“不就是开个玩笑……”
可他眼底的欲望却没消散。等卫云轩摔门离开,他又摸出根烟点上,盯着窗外的小雨,心里盘算着——既然求不来,那自己偷偷摸摸去。
反正这村子黑灯瞎火的,说不定真能神不知鬼不觉……
胡为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烟灰簌簌落在满是油渍的被单上。
说干就干!
后半夜雨一停,他就像只偷腥的猫,猫着腰溜出民宿。
烂尾楼旁边那条小路全是泥坑,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看见几间小平房。
里头透出暧昧的红灯,还飘出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混着廉价香烟味。
“大哥,进来玩玩?”一个涂着艳红唇膏的女人倚在门框上,指甲盖大的水钻在月光下晃得人眼晕。
胡为刚抬脚,眼角余光突然瞥见电线杆上贴着的通缉令——虽然被雨水泡得皱巴巴,可照片里自己那倒霉模样,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吓得往后一缩,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可屋里传来的嬉笑声、打情骂俏声,就像爪子挠着他的心肝。
他就像被勾了魂似的,咬咬牙,把口罩往上提了提,走近过去闷声问道:“多少钱?”
女人上下打量他,突然嗤笑一声:“看你猴急的样儿,三百。不过先说好,有什么怪癖趁早说,姐可不伺候。”
刚钻进屋里,不到十分钟。
外头突然传来摩托车“突突”的轰鸣声。
女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坏了!查夜的来了!”
胡为慌得一批,一把推开后窗就往外跳。
“这也太他妈倒霉了吧!”
外头是片齐腰高的玉米地,雨水冰凉,转眼就把他衣服浇了个透。
“站住!干什么的!”手电筒的光像刀子一样划破黑夜。
胡为跌跌撞撞往前跑,玉米叶刮得脸生疼,裤腿还被秸秆勾住。正拼命挣扎时,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掉进半人深的土坑。
等他连滚带爬爬出来,小腿火辣辣地疼——裤腿已经渗出鲜血,也不知道被什么划出条大口子。
天蒙蒙亮时,胡为才拖着伤腿逃回民宿。
躺在床上,伤口疼得他直抽气,可心里那团邪火还没灭。
盯着墙上的裂缝,他突然想起临走时那女人说的话:“可以到隔壁镇鸿运歌厅找她,在那里玩的花样比这里还多……”
想到这,胡为又心痒难耐。
好不容易忍耐了一天。
到了晚上,他把受伤的腿胡乱缠了几圈布条,裹紧外套就摸黑出门。
顺着铁路线走了快半小时,终于看见鸿运歌厅的霓虹灯在雨雾里一闪一闪。
门口俩彪形大汉往那一站,胳膊比他大腿还粗,吓得他腿肚子直打颤。
正犹豫要不要硬着头皮往里闯,肩膀突然被人重重拍住。
胡为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慢慢转头,就看见卫云轩黑着脸站在身后,背后拎着半截带刺的木棍。
他把胡为拎进一个胡同:“老子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田书记千叮咛万嘱咐,你倒好,非要往枪口上撞!”
“卫哥,我就是……”
胡为话没说完,木棍已经狠狠砸在他伤腿上。
钻心的剧痛让他差点跪下去,就听见卫云轩怒吼:“你这个扶不上墙的废物,要不是我盯着你,你现在早被铐走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卫云轩骂骂咧咧地拽起他:“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
雨又下大了,胡为一瘸一拐地跟着卫云轩往巷子深处走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
卫云轩拽着胡为跌跌撞撞地冲进民宿,直接把人甩在那张破床上。
胡为疼得龇牙咧嘴,刚想开口辩解,卫云轩抄起墙角的塑料凳“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凳面瞬间裂成两半。
“胡为!你他妈是不是嫌命长?警察这次突袭抓了二十多个人,要不是我提前赶到,你这会儿早跟他们作伴去了!”
胡为蜷缩着身子,盯着卫云轩手里还在滴血的木棍,后槽牙咬得发疼:“我就是……就是想放松一下……”
“放松?”卫云轩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怼向墙上贴着的通缉令。
“睁开狗眼看看!全县的警察都在找你,你还敢往人堆里钻?田书记为了保你,又塞了二十万给上头!”
他突然松开手,胡为的脑袋重重磕在墙上,“再敢乱跑,不用警察动手,我现在就弄死你!”
胡为摸了摸后脑勺的血,突然梗着脖子喊:“那你们倒是快点安排船!天天憋在这鬼地方,跟等死有什么区别?”
“想死还不简单?”
卫云轩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脚链,“咔嚓”一声锁在胡为的脚踝上,另一端死死扣住床腿。
“从今天起,你吃喝拉撒都给我在这个房间解决!”
铁链的重量让胡为重心不稳,直接摔在散发着酸臭味的被褥上。
“卫云轩!你他妈松开!”胡为拼命拽着铁链,金属摩擦声刺耳。
“松开?”卫云轩捡起半截木棍,狠狠砸在床头柜上,木屑飞溅。
“上次就警告过你,再提女人的事就捆了你。现在好了,全县的娱乐场所都戒严,连小卖部的老板娘都认得你的脸!”
他掏出手机,调出几张照片甩到胡为面前——正是胡为在村口小平房附近鬼鬼祟祟的身影,“要不是我买通了他们,这些照片早送到警察局了!”
胡为盯着照片,冷汗湿透了后背。
卫云轩却没给他反应的机会,转身将整瓶二锅头浇在地上,酒水混着泥水流进砖缝:“酒也别喝了,省得你发酒疯。”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瞪了一眼:“别想着撬锁,这铁链是警用的,你要是敢弄出动静……”
他故意晃了晃腰间的匕首,“我不介意提前送你上路。”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铁门被重重锁上。
胡为听着卫云轩远去的脚步声,绝望地拽了拽脚踝的铁链。
窗外又下起了雨,雨滴砸在生锈的铁皮屋顶上,混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他望着电视机里自己那张模糊的通缉照,又想起自己以前过的有酒、有肉、有女人的潇洒日子,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这次,他真的成了笼子里的困兽,连死,都由不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