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真相惊（1 / 1）
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钟飞羽一眼，方痕的目光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看穿。此时，方痕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颤抖，脑海中如闪电般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他就是狄天。”
“不错，狄天是何许人也，恐怕你比小妹还要清楚，他此刻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啊。”惊鸿仙子语调平缓，却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方痕的心间。
按理说，方痕此时理应大为惊讶才对，可他甚至连眉毛都没挑一下，仿佛这一切都在他隐隐的预感之中。毕竟黄金蛮牛这种灵根极其稀少，放眼整个修行界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而且对方又对青山宗的大小事宜了如指掌，除了狄天之外，方痕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第二人。
虽然方痕跟狄天在此之前从未谋面，不过狄天的名字他却早已如雷贯耳。狄天，昔日青山宗的天之骄子，是师父古原最为得意的门生，在宗内声名远扬。只是方痕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天才，如今竟然站在了青山宗的对立面，与之为敌。
就在此时，‘钟飞羽’悠悠转醒，看到方痕脸上复杂的表情，他不禁苦笑一声：“你终于知道了吗？”
此言一出，无疑是承认了他的身份，正是方痕的师兄，青山宗有史以来资质最为卓越的天才狄天！
方痕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半晌才缓缓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些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如果师父知道你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早就知道了，否则他又为何把我的披风送给你？”狄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
方痕不禁一愣，下意识地拿起披风仔细查看，果然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里，铭印着一个小小的“天”字。那字迹古朴而苍劲，若非刻意寻找，很难发现。
也直到这个时候，方痕才恍然大悟，古原为何要无缘无故地送自己一件披风，又为何三番五次地嘱咐自己趁‘钟飞羽’分神的时候下致命一击。原来，他早就已经洞悉了‘钟飞羽’的真实身份，更清楚他在见到这披风之后必定会分神。
方痕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愤怒和无奈涌上心头。他向来最敬重师父，可如今却发现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被最信任的人利用，这种感觉就像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我说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狄天看着方痕，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
“一个为了美色不惜背弃师门的人，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相信他的话？”方痕眉头紧皱，心中的疑惑和愤怒让他对狄天的话仍存疑虑。
“为了美色？”狄天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古原是这么对你说的吗？”
惊鸿仙子在一旁轻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你又不是不了解古原，他当然要编一个好听的理由了，否则你让他怎么说？说他因为嫉妒而亲手杀了自己的徒弟？还是说他道台境九重天的修为全都是从别人身上吸取来的？”
听了二人的对话，方痕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他想要出声喝住二人，让他们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狄天轻轻咳嗽一声，缓缓伸出手，拍了拍方痕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同身受的无奈：“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当时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同样不敢相信，所以才把古原找来当面对质，结果就在这洞内洞里，他突然对我下了狠手，咬了我一口。”
“多亏老天有眼，他体内的真元突然莫名躁动起来，心烦意乱之下，他没有来得及仔细检查我是否真的死了，便匆忙把我丢到了山涧之中，我也因此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狄天回忆起那段生死边缘的经历，脸上仍残留着一丝后怕。
似乎是担心方痕不信，狄天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来问你，古原是不是每隔十数日都要闭关一次？”
方痕此时脑海中一片混乱，犹如一团乱麻，但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没错，最近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尝试突破，所以一年之中，至少有一半时间都在闭关。”
“闭关突破？”狄天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修炼一途，讲究的是脚踏实地，循序渐进，突破乃是水到渠成之事，哪里需要如此频繁且长时间的闭关？他所谓的闭关，其实不过是在炼化体内从别人那里吸取来的灵根而已。”
惊鸿仙子接口道：“这家伙本身就是个庸才，资质平平无奇，却妄图走捷径，学了一套融合灵根的邪功。只可惜庸才始终是庸才，这么多年下来，他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落下了怪疾，每隔数十日，体内的真元就要不受控制地躁动一次。我们正是算好了这个时间，所以才敢来青山宗，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揭露他的真面目。”
她嘴上虽说着“替天行道”，可方痕心里明白，她心中必定藏着自己的小算盘。只是当下这种混乱的局面，实在不是纠缠这个问题的时候。
方痕从心底里抗拒相信他们的话，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又由不得他不信。那些被古原吸走灵根的人，此刻仿佛一张张脸，在他眼前不停地闪过。
也直到此时，方痕才恍然大悟，古原那天走火入魔时，嘴里胡言乱语的那些话，并非毫无意义，他所模仿的那些人，全都是被他残忍吸走灵根的受害者。
而那融合灵根的邪功，恐怕就与古原口中的‘皇极一气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此说来，那天他被古原叫去一同闭关，所谓准备传位不过是个幌子，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贪图他的龙象灵根。
想到这里，方痕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师徒相伴十多年，他一直对古原敬重有加，视为最亲近的人，可直到现在，他才看清古原的真面目，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座一直以来支撑着他的大山，在顷刻间轰然倒塌，让他的世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迷茫。
“不得不说，这古原也真是厉害，天地间最为稀缺的十二奇根，他竟然得到了四条，一旦融合成功的话，那威力简直难以想象。”惊鸿仙子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不是四条，而是五条，我亲眼看到过他身上泛起的五色真元。”方痕语气沉重地说道。
方痕心中一阵刺痛，他清楚地知道，那五个人全都是古原曾经的至亲好友，却都在古原的贪欲之下，死于非命。
可古原为何唯独对他手下留情？难道真的是古原还顾念着多年的师徒之情，所以才没有痛下杀手？
也不知为何，想到师父对自己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顾念之情，方痕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丝丝安慰。
不过这种安慰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那天他醒来之后，清楚地记得见到古原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嘴巴都被烫得肿了起来。想必是古原下手的时候，自己体内的九幽业火突然自行运转，阻止了他，这才侥幸挽救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狄天轻轻摇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应该是六条才对，昨天晚上我还跟他交过手，虽然很微弱，但我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他体内有第六条灵根的气息，应该是一个女子的。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青山宗有哪个女子具备十二奇根之一？”
“卧槽！”方痕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脑海中瞬间如闪电般浮现出一个名字——璎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