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大儒笔墨,请陈道友换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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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当前,陈叙手边的烟云滋啦一下,竟然就此消散了。

当是时,闻道元面色一沉。

他立时怒喝一声:“孽障,安敢坏我人族天骄!”

说话时他舌绽春雷——

轰隆隆!

只闻雷霆声起。

原来闻道元的“舌绽春雷”,竟是真正的舌绽春雷,此非是比喻,乃是切实的形容。

他怒喝一声,当下便有一道雷霆霹雳而起。

轰轰轰!

砰!

巨大的雷霆从天而降,带来滚滚云烟,顷刻便将扑向陈叙的那团烈焰冲散。

烈焰中,只闻一声声凄厉惨叫:

“人族岂能伤我?我乃不死不灭混元天火真君,人族,尔今时伤我一刻,不日便将神魂俱灭,自焚而亡……啊!”

轰隆隆!

雷霆仍在不停炸响。

那烈焰纵使嘶吼不断,却也终究再难复起。

最后,烈焰完全散去了。

可是烈焰虽已散去,陈叙的云却仍然没有召来。

而闻道元方才虽然释放了雷霆,但往往雷鸣之后会同时出现的“降雨”,此刻也没有出现。

闻道元挥袖拂去眼前热浪,又抬手掷出一张泛着金光的宣纸。

他右手执笔,笔尖蘸满了青色的浓墨。

闻道元挥毫泼墨,当下书写了一个笔墨酣畅的“水”字——

说是笔墨酣畅,那是因为此刻写字的是闻道元,他修为无比深厚,这才完整写出了这个“水”字。

但实际上相对于往常而言,闻道元这个“水”字其实是写得颇为艰涩的。

与此同时,闻道元此刻所用纸墨也全都非同一般。

陈叙扫了一眼,大脑虽然无暇过多思索其它,可纸墨上的词条却不由自主映入了他的眼帘。

只见纸上显露:【文德宣纸,由大儒文道功德凝聚而成,自生神妙之力,能千年不腐,万年不朽。

由此文德宣纸承载文字,一切文字皆具备先天神力。

若以此书写青烟以上诗词文章,则诗文皆成神异。

一纸生成,可抵千军万马。

若以此纸制作文道灵食,则灵食生异。

根据制作者功力不同,产生不同神通效果,以及效果放大数倍。】

陈叙初时没有在意,他当真只是随意一扫而已。

可这一扫之下,文德宣纸的词条效果却是不自觉地就映入了他的脑海。

哪怕陈叙此刻无暇分心他顾,还是将此词条记在了心里。

又有第二道词条:

【南海鲛人墨,由南海鲛人采集水性灵珠,汇聚海洋之晶,混合鲛人眼泪熬制而成。

其天然具备庞大水性灵力,以此为墨,可以画水成湖,画云作雨。

若以此为调和物,制作文道灵食,则文道灵食天然亲水,可以二次异变。

效果未知,有一定可能凝聚水德之力。

注,几率未知,慎用。】

第二道词条仍然显眼无比,熠熠生辉。

而身为大儒的闻道元笔蘸南海鲛人墨,手捧金光文德纸,他书写一个“水”字。

那“水”字落纸,忽然间便只听闻一阵哗啦啦水声响起。

再片刻,整个天空都仿佛是被大海倒映了。

下方,原本还在混乱厮杀的那部分灾民早就惊呆了。

他们仰起头颅,听到雷霆炸响,又见到水声哗啦。

此前还漆黑的天幕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湛蓝一片,天空中,竟似乎是有一整片大海仿佛将要倾倒下来。

天海欲倾,大水压顶。

如此情景,原本应该是让人感到恐惧的。

然而对于深受旱灾之苦的北疆灾民而言,此时的湛蓝天空却只会让他们感到欣喜若狂。

张九娘就在此时拎着柴刀,仰着脖子,几乎快要喜哭了。

“水、这是水,是天要下雨了吗?”

所有厮打的人都停下了厮打。

不知有多少人连滚带爬地从山坳里扑了出来,他们大哭着,又大笑着:“水!一天的水!”

“天爷,你是不是终于看到了小民的苦,你肯下雨了啊!”

“呜呜呜,天爷,你怎不早些下雨啊?你早些下雨该多好啊……”

还有人骂:“贼老天,你终于肯下雨了!哈哈哈……”

不知是哭是笑的狂声未歇,天上那占满了天幕的蓝色水波便终于倾泻而下。

哗哗哗——

“啊!真下雨啦!”

“水啊,都是水,快接水!”

“不,我的锅、我的陶罐、我的水盆,都没有了……呜呜呜,怎么办?”

“我还有水囊,太好了,哈哈哈!”

“不行,这是我的水囊,你滚开啊……”

砰!

为了争抢储水容器,下方的灾民不知何时竟又扭打在一起。

然后,只听噼里啪啦一阵,方才还下得正欢、仿佛海水倒倾一般的大雨,只是顷刻竟就停息了。

雨水落在干涸的大地上,也不过是将大地浇得湿润一层。

有些凹陷处或许存了些许水液,可是在如此干旱的大环境下,这些许的小水洼,又能存在多久呢?

下方,正争打着的灾民们又再次呆住了。

水,就这样没有了?

然后,又是怒声响起:“啊!混账!是你方才骂了贼老天,是也不是?”

“是你,定然是你,是你骂天,才害得老天收回了咱们的雨。”

“好你个郭老大,你该死!”

众灾民一拥而上。

郭老大往常威风八面,此刻却双拳难敌四手。

又闻见厮打声、痛哭声、愤怒声……重重混乱声音响起。

天空中,雷云消散,水影不见。

天幕又重新暗沉了下来,黑漆漆的,隐约的星光点缀在天边,似乎什么也照不透。

闻道元一声叹息,收了笔墨道:“那东西的力量又增强了,我方才虽然将其劈退,可正如它所言,老夫杀不了它。

今次降雨,又少于前次。”

陈叙见过这一场混乱,忽然便感觉自己肩上似乎沉甸甸的压着了什么。

他不再试图唤来云雾,只是挥手铺开一张宣纸。

当然,这只是普通的宣纸,而非是如闻道元手中那般的文德宣纸。

陈叙道:“闻师,请将云舟再往西北飞去三十里。”

闻道元见他似乎是要用这普通的宣纸记录术式,忽然指掌一挥,下一刻,哗啦啦数张文德宣纸便飞到了陈叙面前。

闻道元说:“陈道友,换成此纸来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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