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新的计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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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始终不怎么说话的许爱国看了一眼梁珮瑜,只见她的眼睛始终都没有从伯小今的脸上挪开过。

而且眼神中似乎还有些小星星,眼里有光,这是他认识梁珮瑜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的。

以前梁珮瑜一直是以高冷的姿态视人,从来没把任何男人看在眼里,至少她在看许爱国的时候,眼神中就从来没有过今天的这种崇拜之意。

于是心中的嫉妒之情溢于言表,看伯小今的眼神都能叨死人。

“伯小今是吧,我们来这里也有些年头了,不过之前没怎么打交道,今天算是正式认识了,没想到你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

“我知道,都说我傻嘛,脑子不灵光,没事,我不在乎。”伯小今自嘲道。

许爱国说话的语气充满了不友好,梁珮瑜一听就听出来了,暗自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话注意分寸。

不过许爱国并没有理会,反而继续挑衅,说:“你知道自己是谁就好,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这样的人能觊觎的。”

梁珮瑜听不下去了,呵斥道:“许爱国,你怎么说话呢?”

随后又赶紧跟伯小今道歉,道:“对不起啊,他平时不这样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伯小今心里跟明镜似的,果然还是男人最懂男人,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给许爱国面子,于是朝着许爱国不咸不淡地说:

“那请问,我是哪种人?”

许爱国推了下镜框,不屑地看了一眼伯小今,随后便把目光转向远方,说:“你是哪种人无所谓,但是我知道你跟珮瑜不是一路人。”

其实许爱国心中是想说:你跟珮瑜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但是碍于现场都是农民,而且当下又十分敏感,说错一句话很容易被扣上一顶反动的帽子。

他父母和梁珮瑜的父母至今还在劳改中,他可不想再搭进去。

现在形势正在逐渐大好,很多人都被平反,他相信以梁珮瑜父亲的地位和贡献,平反是迟早的事。

一旦平反,地位和身份必然不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而且他也相信他和梁珮瑜早晚会回城的。

“是不是一路人不是你说了算的。”伯小今淡淡地说。

许爱国收回远去的目光,再次打量起伯小今,然后轻蔑的语气说:“你知道梁叔是什么人吗?珮瑜早晚是要回城的,所以我提醒你,千万不要让自己陷得太深。”

“许爱国!你够了!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梁珮瑜说着还往伯小今身边靠拢了一下,

这一小小的动作其实并没有什么,但在许爱国的眼里却如天塌了般。

自己青梅竹马的女神现在居然在维护别的男人,这一刻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伤害。

对伯小今的恨意也更深了。

于是一气之下,转身就走,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狠狠地怒视了伯小今一眼。

梁珮瑜赶紧出面打圆场,说:“对不起,他今天好像吃错药了,但是他人是不错的,以前他真不是这样的。”

其他人则尴尬地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没事,看得出来,许同学很在乎你,他是在吃我的醋呢,回去好好跟他解释一下吧。”伯小今说。

“啊?不会的,他拿我当我哥们,我拿他当姐们,他之前可没那么小心眼的。”梁珮瑜说。

估计在场的知青也就她梁珮瑜自己当局者迷了,其他人都笑而不语。

林慧芝缓解现场尴尬的气氛,突然笑着问向伯小今,“对了小今同学,你肯定不止这一首诗吧,多拿来点给我们解解馋呗。”

梁珮瑜跟着补充道:“是啊,你不知道我们几个都快被闷死了,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读诗刊,几乎每一期我们都订阅,可是要半个月才更新一期,根本就不够解渴的。”

伯小今非常理解他们,因为他自己在上学的时候都闷得不行,初中时《读者》不离手,高中的时候各类武侠小说几呼都看了个遍。

他那个时候还有繁重的学业都闷得不行了,更何况现在的这帮知青成天无所事事,没有精神食粮的他们该有多难受。

“有是有,可是诗歌毕竟太短了,有多少也不够你们嚼的,等有机会我给你们写一部小说,让你们闲来无事的时候打发下时间。”伯小今开着玩笑说。

“那还会写小说呐?你是不知道,在我们知青手里流传着一本苏联小说,每个人只能看一天,我的天呢,一个多月才能轮一次,你要是有小说,我保证会脱销的。”林慧芝惊奇地看着他说。

“不过我的主业毕竟还是农民,等我时间充裕了后就写,可以吧?”

“好,那太好了,你的诗写得那么好,你的小说肯定也会很好,我非常期待!”梁珮瑜兴奋地说:“我一定要当你的第一位读者。”

“好,一言为定。”

伯小今又跟他们侃了半天大山,这才意犹未尽地跟他们告别,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孙奎民沟通。

魂穿这个年代也有些日子了,就算是在上一世他也是三十多岁年纪了,此时能够再次以十七八岁的青春年纪跟知青们聊天,别提有多开心了。

重新青春一回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送走了知青,伯小今再次找到了孙奎民。

正在指挥大队成员分肉的孙奎民看到伯小今后,满脸堆笑,走过来兴奋地说:“乡亲们已经好几年没吃过肉腥了,你看他们,比过年都高兴!”

伯小今悄悄把他拉到一旁去,说:“孙队长,提到过年,这眼瞅着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咱村该咋办啊,人望花屯的救济粮都发了,咱们村啥时候发?”

孙奎民一愣,说:“没有听说又救济粮的事情呀,咱龙山公社已经灾荒好几年了,哪有粮食再救济呀,都是自己想办法渡难关的。”

伯小今眼珠子一转,心想:看来张建林那家伙是用大队的存粮骗玉梅的,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随后又接着问道:“那我听说今年过年大队准备杀年猪,是真的吗?”

孙奎民满脸愁容地说:“也不知道是谁传的,咱大队已经十年没养猪了,哪来的年猪可以杀呀?”

“我听说中央正在准备修正一些逆流期不合理的政策,以后我们可以随便养殖了,而且不嫌数量。”

“唉,人都吃不上饭了,哪还有东西喂猪啊,等以后再说吧。”

“队长,这眼瞅着快过年了,总得让乡亲们过好这个年吧。”

孙奎民看着伯小今平静的脸,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有啥想法,不妨直说。”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孙队长的眼睛。”伯小今恭维了一句,又接着说:“我是这么想的,

既然这山林是国家的,也就是说人民都有权利进去捕猎,与其在家里受饿,不如咱组织队伍进山打猎去呀?”

孙奎民见伯小今也是一心诶小皮沟着想,所以也就没藏着掖着,说:“你还小,可能有些事不知道,这林子啊其实是可以进去捕猎的,而且早先年的时候我们村还有专业猎人。

只不过后来专注于生产,实行生产队模式,多劳多得,慢慢的就没有去打猎了,以至于老一辈的猎人没了后,就再也没有会打猎的人了。”

“我想去试试,如果运气不错的话,我希望几年乡亲们都能过个好年。”伯小今说。

“我知道你想为大家伙做点事情,但是进山真的很危险,没有老猎户的带领,进去了很容易迷路,一旦困在里面出不来,后果不堪设想。”孙奎民忧心地说。

“没事,我已经有经验了,而且你忘了我说过我在林子里遇到过一个猎人吗,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伯小今说。

“你说。”

“不管打来多少猎物,我都会拿出去一大部分给生产队,分给各家各户,但是剩下部分由我自行支配,生产队不得干涉我,我也不希望再出现今天这种事发生。”

孙奎民拍着胸脯说:“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你能打来猎物,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谁要是再敢乱说,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说完后,他又问道:“不过,真的很危险,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孙奎民感觉好像不认识伯小今了,他的一言一行,都跟以前大不相同,要不是看着他长大,他真怀疑伯小今以前的傻都是装的。

见他心意已决,孙奎民这才说道:“对了,既然你真有这方面的打算,我有样东西要送你。”

说完便带着伯小今去到一间仓库,伯小今老远就看见挂在墙上的那张弓,看着有些年头了。

“现在年轻人很少有人愿意再干这种事了,毕竟太危险了,山里什么野兽都有,弄不好自己反倒成了它们的口粮。”孙奎民一边说着一边摘下那张弓。

“这弓很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你先拿去用。”

伯小今欢喜地接过来,轻轻拭去弓背上的灰尘,拨了下弓弦,依然势大力沉。

孙奎民见伯小今很喜欢,于是也就放下心来了,随后又从旁边找来箭袋,里面只有三支箭了,而且已经锈迹斑斑。

“谢谢孙队长。”伯小今兴奋地说。

“咱们村的猎枪都上缴了,眼下也就只有这把弓箭能用了,希望能帮到你吧。”

伯小今爱不释手地把弄起来,这些箭头稍微处理一下就能用,这简直就是瞌睡碰枕头,正是时候啊。

从大队院离开后,伯小今先是回到家里看望了下父母。

虽然在大队院的时候几位哥哥没有当面让他下不来台,但是回到家里后,通过他们几个人看他眼神和跟他说话的语气不难看出。

他们很生气,那么多肉,够他们一大家子人吃到过年后了,可是却被这个败家玩意全给分出去了。

好不容易刚过上的小康生活,瞬间被打回原形,这种落差感让老二几个人无法接受。

伯小今知道解释得再多也没有用,大家没肉吃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人心就是这么脆弱,给他们送肉来的时候,一个个的欢天喜地,可是要再从他们口中把肉拿走,那就是他们的仇人。

好在父亲是支持他的,而且老五和老六也是支持的。

伯小今接下来要计划进山去打猎,到时候少不了几位哥哥们的支持,而且以后要致富,必须得家庭和睦。

这也是他无法割舍的,不能说因为不喜欢他们就能像对付敌人似的,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彻底消灭他们。

亲情这东西,是伯小今以后必须要面对和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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