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办你的案,我剿我的匪(1 / 1)
伯小今被带到城外的一座废弃房子前才停下,钱永利停车熄火拉手刹,动作一气呵成,还带着一股怨气。
摔摔打打的,好像看什么都不顺眼似的。
随后下车打开后座车门,不等伯小今反应就一把将他拽了出去,一个趔趄摔下车,差点磕掉了下巴。
但钱永利就跟对待牲畜似的,连拖带拽地把他拉到了房子里面。
里边空荡荡的除了几根柱子就是一堆乱石堆,还有杂草什么的,这里以前应该是什么庙之类的地方。
不过在动荡逆流时期都被砸得稀巴烂了,该被老百姓搬走烧火的都搬走了,只剩下个空壳子。
“把他给我拷在柱子上!”钱永利吩咐他的心腹,说道。
很快,伯小今就被反手绑在柱子上,这下他真成了待宰的羔羊了,别说反击了,连自保都无法做到。
“你不是有能耐吗,来啊,再来打一架啊!”钱永利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拿出一根警棍。
随后跟他的心腹说:“你去外面等我,不要让外人靠近,有什么动静赶紧来通知我。”
“是!”
等那名手下离开后,钱永利举着警棍朝着伯小今的腹部狠狠地抡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嘭!嘭!”的声音。
钱永利在他手里吃过亏,现在就想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狠狠教训一下他,最好是让他跪地求饶,然后再弄死他,最后再让他“畏罪自杀”。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一解钱永利的心头之恨。
然而伯小今让他失望了,非但没有求饶,反而冷哼一声,嘲笑了起来。
警棍又硬又沉,打在身上棍棍到肉,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颤,那是真的疼啊,可是伯小今却咬牙愣是一声没吭。
“呵呵呵!”伯小今缓缓抬起头,一口鲜血从嘴角喷出,随后冷笑道:“你也就这点本事了,把我绑在柱子上任你打你都不行,你还能干点啥,跟个娘们似的!”
“妈的,你找死!”钱永利彻底被激怒了,再次举起棍子朝着他的脑袋就袭来!
伯小今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只是双手被拷在柱子上,两只脚只是带着脚铐而已。
就在钱永利的棍子快要砸在伯小今的脑袋时,后者突然原地腾空,以两只手为支撑,紧紧抓着柱子,双腿跃起,一脚踢飞了警棍!
紧接着并拢突然勾住钱永利的脖子,膝盖用力弯曲,瞬间就将他给拉了过来,随后来了一个九十度旋转,直接将他掀翻在地。
不等钱永利反应过来,伯小今已经将双脚踏在他的胸脯上,狠狠地踩了一脚,喝道:“你特么就这点本事啊,我被你捆住了手脚你都打不过我,还怎么跟我斗?”
钱永利躺在地上,胸口上被两只大脚狠狠地踩着,羞辱感顿时直冲他的脑门,此时他根本就顾不上什么计划和后果了。
顺手就要去摸枪,钱永利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让伯小今去死!
不过他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他的手刚按在枪套上就被伯小今一脚踢在手腕上,疼得他嗷嗷乱叫。
而就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在大喊:“都给老子冲进去,如有反抗,就地歼灭!”
“是!”
不等伯小今反应,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举着长枪呈战斗队形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屋子里仅有的两个人。
“都不许动!”
战士们见此情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该救谁,随后一名手持短枪的,看上去像是军官模样的兵上前一步,收起枪支,问道:“谁是伯小今同志?”
伯小今听了后满脸诧异地回道:“我就是。”
随后外面又传来刚才那个粗犷的声音:
“张开朝,我看你是太久没上战场了吧,这么一个小据点你都拿不下来吗?干什么吃的!”
紧接着一位身材魁梧健硕的中年人龙行虎步的走进来。
“报告团长,已经拿下来了,只是……唉,您还是自己看吧。”张开朝说完后身体一让,说道。
没错,进来的中年人正是王延华,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子,正是梁佩瑜。
“小今!”梁珮瑜突然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就在梁佩瑜冲过去时,周围立马有两名战士举着枪跟上去保护她。
“连长,这个家伙该咋办?”其中一名战士喊道。
“屁话,当然是给老子抓起来!”张开朝回道。
王延华突然呵斥一嗓子,说:“这他妈的到底谁挟持了谁啊!”
因为伯小今虽然被拷着,但是却完全占据了上风,而钱永利则被死死地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随后当他看到梁佩瑜一头扎进伯小今怀里时,也终于看到了大侄女心心念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快!赶紧把他的手铐给打开!”王延华吩咐道。
立马有士兵把长枪往肩膀上一挎,弯腰就去钱永利身上找钥匙,摸索了一会后找到钥匙,转身把伯小今给放开。
此时从外面两名战士压着钱永利的心腹进来了,“连长,还有这小子怎么办?”
张开朝大手一挥,喊道:“一并给老子抓到军营里去!”
他话音刚落,王延华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抓军营里去,你想干什么呀?”
张开朝一脸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完全没了刚才的大嗓门,问道:“啊?那……还真的要在这直接就地正法吗?”
王延华无语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把目光投向不远处。
此时钱永利已经被战士们抓起来了,跟他的心腹一起押送着来到张开朝和王延华跟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是人民公安,你们有什么权利抓我?”钱永利还在挣扎。
“哼,老子是军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是让我见到持枪械欺负老百姓的行为,老子绝不手软,而且办你不需要任何手续!”张开朝骂骂咧咧地回怼道。
这句话王延华爱听,接着他的话补充道:“那我问你,你把一名老百姓无故拷在这里动用私刑,你说你是公安人员,是谁给你的权利这么做的?”
“公安人员办案,轮不到你们插手吧?”钱永利依然没有惧怕之意。
“你办案?办的什么案子?有手续吗?”王延华不紧不慢地问道。
“哼!公安办案,你们无权过问!”
“好!”王延华突然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你办你的案,我剿我的匪,咱俩互不干涉!”
随后又大声吩咐道:“把这个匪首给我绑起来!”
“我要去部队控告你!”钱永利挣扎着喊道。
“妈的,还能的你了!”张开朝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枪,顶在他的脑壳上。
而就在此时,外面突然出现了一声警笛声,屋内的十几名战士迅速掉转枪口朝外。
随后张开朝收起顶在钱永利脑壳上的枪,大手一挥,带领战士们呈战斗队形冲出去,分别寻找掩体,守护着屋子。
伯小今在梁珮瑜的搀扶下缓缓走过来,刚才被钱永利抡了那几轮子实在不轻,他现在感觉内脏都在出血,非常难受。
“谢谢长官同志,让您兴师动众地跑来一趟救我这个普通老百姓,还让您卷进了一场政治斗争中,外面应该是他的帮手来了。”
伯小今疼得扭曲着脸,尽量让自己保持平稳的语气说。
“这叫什么话,保护老百姓正是我们军人的职责。”王延华全然不顾外面是什么局面,继续跟伯小今说道:
“还有啊,我们不是长官同志,我叫王延华,你叫我老王就行,如果你愿意的话,跟珮瑜叫我一声王叔,我也乐意,哈哈哈!”
梁珮瑜偷偷看了眼伯小今,随后赶紧低下头,搀扶着他胳膊的手都有些不自然了。
“里面的人听着,我是金城县委书记贺长荣,不管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跟政府作对都是不理智的行为,有什么话可以当面跟我说,希望你们放下枪,主动投案自首!”
就在王延华刚要继续说话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的喊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妈的,让我投降?老子当了半辈子兵还从来没有投过降!
“张开朝!”王延华大喊一声。
“到!”
张开朝端着枪又从外面跑回来,“团长,外面有十几个公安,要真动起手来,恐怕……”
“跟我去会会他!”
王延华说完后率先夺门而出,此刻真的看不出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步伐依然矫健,虎虎生威。
屋内只留下伯小今和梁珮瑜,另外还有四个兵押着钱永利和他的手下。
伯小今看着梁珮瑜,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外面这个情形恐怕很难收场了。”
钱永利冷笑道:“哼!有你好果子吃!”
“你给我老实点,不准说话!”押着他的士兵狠狠用了点力气,制止了钱永利。
梁珮瑜瞥了一眼钱永利,随后又满脸不在乎的表情,说:“你放心吧,天踏不下来。”
她的这份自信倒是跟王延华颇有些相似之处,军警对抗,这可是相当严重的问题了,梁珮瑜居然还如此风轻云淡,着实有将门之风。
难道她真的不怕吗?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如此大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了。”伯小今惆怅地说。
梁珮瑜眼睛一转,说:“那不如等这件事过去后你再给我写一首诗吧!”
伯小今苦涩一笑,说:“等这事能过去的话,别说写诗了,我给你写一首歌都行!”
“啊?你还会写歌?作词?作曲?”梁珮瑜兴奋地问道。
“小菜一碟。”伯小今现在满心思都是外面的情形,于是就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