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辛家谁做主(1 / 1)
辛久薇越看,心中越是起火,叫来眠风。
“把书房里祁淮予的东西都扔出去,还有——”
她抬高了一些声音,因着房门是敞开的,她说的话能清晰地传进院子。
“我尚未成亲,祁淮予不是辛家的姑爷,更不是什么远房亲戚,日后他再外以辛家名义挂的账,通通不作数。”
眠风喜滋滋地应了,很快就带着人去了书房。
辛家正发生的事,祁淮予还一无所知。
他正陪着薛应雪逛街。
昨日他没有帮薛应雪拿到亡母遗物,心中十分没面子,又怕薛应雪心中忧愁,便答应带她出来置些胭脂水粉。
但逛了半日,薛应雪始终有些愁眉不展。
“可是没有中意的?”祁淮予贴心地问。
薛应雪叹了口气,“你是知道我的,也不爱这些俗物,无事,不过是心中对我娘有愧罢了。”
“辛久薇强占你的东西不过是仗着家世显赫,你无需自责。”祁淮予道,“怪我,将你当做了寻常女子,以为胭脂能让你开心一二。”
他略一沉思,既是不想看薛应雪伤身,也为了找回昨日丢下的面子,便道:
“应雪,你且放心,前些日子说过的那场鉴宝会,我会带你一同前去。”
“当真?”薛应雪的眼神闪了一下,“那鉴宝会集齐颍州各家高门,是要贴子的,我如何能去得?”
祁淮予心中得意,面上却笑得含蓄,“有我的名帖,这些场合自是不难进,颍州还有能高过辛氏的高门不成?”
薛应雪笑了一下,点头,“还是淮予有办法。”
祁淮予心情明朗,带着薛应雪走进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
薛应雪好一阵挑拣,选中一块价值不菲的墨。
“应雪喜欢就包起来。”祁淮予风度翩翩,“以应雪的一手好字,就要配好墨才是。”
薛应雪微微颔首,露出矜持的笑意。
祁淮予习以为常地接过店家包好的墨,“老规矩,挂我账上就好。”
却听店家问:“是挂祁公子账上吗?公子何日来还账?”
祁淮予眉头一皱,用不懂事的眼神看着店家,“自然是往日怎么挂就怎么挂。”
“抱歉,祁公子。”店家笑得温和,“辛府差人来交待过了,您的花费不能挂在辛府账上。”
“辛久薇!”
祁淮予闯进来的时候,辛久薇正坐在院子里,吃望晴手把手喂的葡萄。
她看也没看祁淮予,只对望晴道:“这护院是真没用了,明儿去换一批新的。”
祁淮予冲过来,开口便质问:“是你不许外面的店家让我挂账的?”
辛久薇慢条斯理地将葡萄籽吐进装果核的玉盘中,才正眼看了看他。
“你是什么人,我家凭何让你挂账?”
“你……!”祁淮予忍着脾气,“往日是你叫挂的账,如今又不让挂,你什么意思?”
辛久薇道:“是啊,既然我能同意你挂账,自然也能收回这些权利,毕竟花的是我辛家的钱,难道还要你同意不成?”
见祁淮予阴沉着脸不说,她又道:“你想挂账,可以,写下字据再画个押,利息就按一成算,很低了。”
祁淮予:“辛久薇!”
“你做什么!”望晴一步挡在辛久薇面前,“祁公子,这里是辛府女眷的内宅,你这般大呼小叫的真是吓人,我们可以报官的。”
祁淮予平日以谦谦君子自居,此刻意识到失态,只能生生忍下来。
“久薇。”他缓和了语气,“你还在生气?乖,莫要再闹脾气。”
辛久薇冷笑一声,“望晴,我好像听见有狗在叫,你把它赶出去。”
“辛久薇,你到底要做什么?”祁淮予一而再再而三被辛久薇下面子,终于忍无可忍,“耍性子也要有个限度吧!”
“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对你耍性子?”辛久薇站起身,冷冷看着他。
“祁淮予,往日你仗着我忍耐,在我们辛府白吃白喝,出去仗着辛氏的面子被叫两声公子,还真把自己当辛氏子弟了?”
“辛氏如今只有一个公子,那就是我哥哥辛云舟!”
“至于你,那些用掉的钱财珠宝,不如我们来清算清算?”
祁淮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道:“这些东西可不是我求着你给的,你自愿的,与我何干?”
说着,神情又变得不屑,“辛久薇,是你成日跟在我身后,是你舔着脸说要同我成亲,如今又怪起我来了,难道因为你是女子,我便要受这般莫须有的指责?”
“东西也是你自己给的,如今又要叫我还回去?什么辛氏小姐,我看是上不得台面。”
望晴听得心中火起,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被辛久薇拉住了。
没办法,之前的确是她脑子不清醒,生生去倒贴这个白眼狼。
事情既是自己做的,也只能认了,但祁淮予也休想再讨到一点便宜!
辛久薇笑起来,“行,往日的都不算。”
“祁淮予,你也知道我从前的心思啊,可你一边享受着辛氏的好处,一边却绝口不提成亲之事,不提聘礼,你又是什么心思?”
她盯着祁淮予,笑意渐渐消失,“辛氏给你的已经够多了,再多,我怕祁大才子的肚子撑不下,砰的一声炸了!”
祁淮予阴沉地问:“少吓唬我,你能做什么?”
“我当然什么都做不了了。”辛久薇慢悠悠地说,“可你再嫌我无用,我也是辛氏实打实的女儿,我父亲兄长皆在壮年,你又算什么东西?”
祁淮予被气笑了,连连说了好几个“好”,“辛久薇,你别后悔。”
他拂袖离去,辛久薇在他背后道:“对了,劝你别想去书房留宿,辛府书房外人进不去。”
祁淮予脚步一顿,转身阴沉盯着辛久薇好一会儿,忽然又想到什么,冷笑一声。
“辛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有一样东西,说到京城圣上那儿去也是我应得的,还请辛小姐还给我。”
辛久薇皱眉,“什么东西?”
祁淮予道:“昨日诗会上那方南方运来的墨,乃是我凭才学所得,还不快些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