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蛮荒鲁泱(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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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煜却不顾阻拦,而是拍拍她的肩,“相信我,这墓冢里,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刨人坟墓,扰了死者清梦,是大不敬。”

“可若不刨,又怎会知阿鹧想要传达的信息?”

话落,梁煜也加入进去,找了很尖细的木棍,同阿鹧一块刨土。

伶韫劝不动,只好向墓碑行了个大礼,“深夜扰您清梦,实属无奈,望您勿怪。”

随后,三人开始一直挖,挖了有两个时辰,才看见墓的板子。

“伶韫,帮我,抬起它。”

“好。”

在二人合力下,厚重的木板终于被掀开。

墓里躺着一具白骨骷髅,其他什么都没有。

“大人,你瞧瞧,这不是胡来吗?还不赶紧让人家安息?”

梁煜却盯着骸骨发呆,“你说,这具尸骨死了有多少年?”

伶韫粗略一看,“看样子,少说也有十多年了。”

“那你能看出他是男是女?”

“当然是……”

话到嘴边,伶韫却突然闭口,而是又细细看向尸骨。

看罢,她慎言之,“准确来说,非男非女。”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是个阉人。”

“阉人?”

“这就奇怪了,为何阿鹧要带我们来这?”

伶韫拨开尸骨外面破烂的衣裳,却发现了一块牌子。

她将此物拿起来,吹掉上面的灰尘,上面的两个字,让她面容失色。

“大人,伱看这是什么?”

梁煜拿过令牌,“这是……”

“不错,这是牙牌,凭此可随意出入宫禁。看这材质,如果我没记错,死者应是二等宦官。”

梁煜摸着这块牙牌,思索道,“连县令都来了的鲁泱,一个宦官,怎会来于此?”

“我也不清楚,不妨问问阿鹧,也许她真知道什么呢。”

两人这才发现,自打挖开墓,阿鹧就不见了身影。

“大人,阿鹧不会走丢了吧?”

梁煜往四周看了看,随后毫不犹疑,“放心吧,说不定她现在,早就回了家,我们也赶紧走吧。”

“那这里怎么办?”

看见土被二人刨得到处都是,梁煜突然头大。

“将墓再恢复原样吧。”

……

二人回到土屋后,筋疲力尽,躺在草席上,没了力气动弹。

看着梁煜俊美的侧颜,高挺的鼻梁,伶韫咽了口唾沫,赶紧转过身。

空气安静地只能让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羞涩开口,“大人,你睡了?”

梁煜背过身去,懒懒开口,“我又不是神仙,怎会刚躺下就睡着?”

“那你乏了吗?”

“有何事想问便问吧。”

伶韫站起来,跑到梁煜那一端,顺势躺下,拿手撑着头,与他面对面。

“大人,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老妇时,她说的奇怪的话。”

梁煜第一次与她近距离,顿时耳根子泛红。他刻意往后挪了挪,“哪里奇怪了?”

伶韫生怕他听不见,又往前靠了靠,丝毫没注意到,他们之间仅仅隔了一拳的距离。

“大人,你没听见她今日见到我时说我看着面熟吗?她常年待在鲁泱这荒凉之地,怎会觉得我面熟?而且看她说话的语气,她有可能真的见过我。”

梁煜又若无其事地往后挪了挪,“嗯,明日问问吧,说不定,你们还真认识。”

“大人,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烫?”

伶韫这才注意到,梁煜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

说着她便直接上手,却被梁煜挡在空中。

他声音嘶哑,“伶韫,我累了,你也歇息吧。”

伶韫不明就里,只好背过他躺下,酝酿睡意。

而对面的梁煜,却睁开困意朦胧的双眼,微微一笑。

次日,伶韫刚睁眼,就看见一张满是皱纹,凶巴巴的脸正在盯着自己。

她吓得弹坐起来,下意识地往后退,还不忘寻找梁煜的身影,“大娘,你怎会来这?将我吓一跳。”

老妇面无表情,“既然醒了,随我来吧。”

另一间房,是灶房,也是睡觉的房。

她刚进门,就看见梁煜正坐在桌前,而桌上摆着几张被烧黑的薄饼。

“大人。”伶韫一激动,就冲他跑了过去,却不小心直接坐在他的怀里。

一旁的阿鹧起哄,拍手鼓掌大笑,又拿上薄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还不起?一大早就投怀送抱?”梁煜绷不住笑出声。

伶韫羞愧的红了脸,端庄地坐在一侧。

老妇却冷淡发问,“两位昨夜,是不是去不该去的地方了?”

“敢问大娘,何为不该去的地方?”

老妇却冷笑,“两位不听话啊,吃了这顿,早些离开吧。”

见人要走,伶韫却直接开口逼问,“大娘,你是不是见过我?”

老妇身形一震,虽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听出她声音的异常。

“您何等尊贵,我怎会见过?”

伶韫却听出妇人的话里,有对自己毫不掩饰的鄙夷。

“不,相反,您这样说,让我更加确定,你的确见过我,还有,昨夜,您又怎会知,我们去了哪里?”

“够了,二位,再问下去,对你们没有好处。”

伶韫还想再问,被梁煜拽住衣袖。

他站起来,走到老妇跟前,才发现,老妇已经以泪洗面。

“大娘,您既然知道伶韫是谁,还有什么不能说,您到底在隐瞒什么?少女献祭,还有那座不知名的墓,到底又隐藏着什么?”

老妇倔强地不肯多说一句话,“二位,问得越多,死得越快,我答应过那位夫人,要让你们安然无恙离开,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伶韫却愈发迷惑,她拉住老妇,“不,你不说,我是不会走的,还有,你不光认识我娘,还认识我,那你是不是也认识,那墓里的宦官?”

老妇一听宦官二字,情绪失控,气得将伶韫一把摔在地上,“你有什么资格喊他宦官!”

“我敬你是夫人的女儿,才对你忍让三分,不然,凭你们的所做所为,死一百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梁煜将伶韫扶起来,为她扑打掉衣裳沾上的灰尘。

见伶韫无碍,梁煜怒发冲冠,“你既认识夫人,更应该知道,她的身份,谁给你的胆子,敢当着我的面推她!”

老妇仰天长笑,“看看,这就是你们尊贵之人的作风,一个宫内的金枝玉叶,一个四品提刑,只会欺负我们这些贫苦百姓!”

此话一出,梁煜同伶韫相视无言。

梁煜觉得面前的妇人不一般,他步步紧逼,“你认识我们?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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