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蛮荒鲁泱（6）（1 / 1）
族长气得吹鼻子瞪脸：“二位今日来，不像是单纯来拜访啊。”
梁煜：“其实我们今日来，是想求你，取消少女献祭这个仪式。”
族长只是放眼大笑：“好一个狂小子，我劝你，小心说话。”
梁煜迎难而上：“既然我敢说，也必定做好准备。”
族长只觉得好笑：“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觉得，伱有什么资格仅仅凭一句话，就让多年的少女献祭仪式取消？小伙子，狂可以，但狂的过头，把命丢在这就不好了。”
“凭你是族长，鲁泱境内，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你手中，取不取消，就是您一句话的事。”
“你好像有些误会，这少女献祭，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你不妨问问鲁泱的其他人，敢不敢取消？若是诅咒应验，死更多的人，你们拿什么来赔？”
梁煜同伶韫相视一眼，诅咒？什么诅咒？
梁煜问：“族长，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取消少女献祭，就会有诅咒应验，那个诅咒又是什么？”
族长开始说起来：“想必你们还没听说过吧，在我鲁泱，有一块禁地，那里埋着宦官安太监，这个诅咒，也是他说的。当时，他的行径我们都是看见的，霸凌妇女，鞭打穷苦人，可是奇怪的是，他第二天完全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后来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我们将他沉河，等他死后，为平民愤，我们再将他鞭尸。”
“你刚刚说，你们都亲眼看见他霸凌妇女？”
族长如实供述：“这个，我并没有亲眼见过，都是听别人道听途说的。”
“那诅咒是怎么回事？”
“诅咒？是这样的，那天是雷雨天气，水面涨高，村民们向我请愿，将他沉河，可他却一直挣扎，并一直喊冤，他那双哀怨的眼睛，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临死前，说鲁泱内的每个人，都不得好死，男的活不过而立之年，女的全溺水而死。”
说罢，族长的眼眶湿润润的，嗓子还有着堵塞：“若不是这个诅咒，我那可怜的女儿也不会死。”
梁煜听完，却觉得与他所听到的信息有出入，他问族长：“所以你才将女儿的死，归咎于安太监的诅咒？”
族长肯定得说：“难道不是吗？安太监一死，就爆发了洪水，紧接着我的女儿就无故溺死，鲁泱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变得疯癫，若不是诅咒，还能是什么？”
梁煜一针见血道：“族长会不会觉得，是有人借着安太监的诅咒是装神弄鬼？”
族长听出梁煜的言外之意，怒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指桑骂槐！”
伶韫出来打圆场：“族长别误会，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一切都太巧合了，我们怀疑也是人之常情。”
梁煜将伶韫护到身后，站到族长跟前，开始斥言：“因为你的女儿不幸溺水，你就怪罪于鲁泱的村民，仇恨的种子在你心底发芽，你想让他们不得好死，这时你想起了安太监的诅咒，你便借题发挥，让那些无辜百姓也承受丧女之痛，而你，依旧是那个善良的族长。”
族长气得瞳孔放大，怒而站起：“一派胡言！”
梁煜却紧逼：“如果不是这样，为何献祭的都是少女？”
“这……将少女献祭，实属无奈，若有其他办法，谁愿意这样！”族长的解释在梁煜看来，苍白无力。
“那些发疯的人，后来是怎么治好的？”
“自从将少女献祭后，他们自然而然就好了，这是有目共睹的。不信，你可以问任意一人。”
“所以，你还是不肯承认背后是你在搞鬼？”
族长却坦荡荡地挺直身板，一脸肃穆：“妄加揣测，我何须承认！”
梁煜看向那双眼，坚定又果断，随即不紧不慢地说着：“好，如果我找到证据，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完，他欲带着伶韫出去查线索，却被族长拦下。
“看二位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既然你刚刚提到证据，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族长犹豫片刻，脱口而出：“我想让二位，查我女儿的真正死因。”
两人愣住还未说话，族长又急着说道，“我的女儿不是失足落水的，定是有人要害她。你们不是要取消少女献祭吗？好，只要你们能查到我女儿的真正死因，我就答应你们，去劝服村民。不过结果怎样，我不敢保证，而且所有的代价，都由你们二人承担，若因此有人丧命，你们自己去向村民解释。”
梁煜爽快答应：“好，我答应你。说说吧，你为何觉得，你女儿不是故意寻死？听说那日，别人拦都拦不住？”
族长皱眉，叹气连连，“我也说不上来，发洪水前，她还好好的，自打响雷，她就像发疯一样地跑出去，直直地往深水里走，后来，村里人就传言，说是安太监的诅咒应验，我的女儿就是第一个。”
伶韫觉得，这种症状她似乎在医术上见过，但还不能确定，于是反问族长，“她那几日是不是食欲不振还嗜睡？”
族长一惊：“你怎么会知道？对，当时我还因为此事凶她呢。”
梁煜看向伶韫：“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伶韫果断回答：“那是中毒的症状，医书上描述过这种症状，中此毒者，轻者嗜睡，重者出现幻觉，无法自控。所以，族长的女儿，应该是中毒出现了幻觉，所以才会一头跑进洪水里。而且，若是这样，其他疯癫的人，估计也是中了这种毒。所以，大人……”
伶韫看了眼族长，突然顿住。
梁煜接着道：“所以，你想说，族长他不可能会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毒，所以他也不会是凶手，若我没猜错，疯大娘应该就是因为猜到谁是下毒之人，才会被灭口。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有人以诅咒为由，让村民将少女献祭，并偷偷下毒，让村民误以为是惩罚，看着做来越多的人疯癫，村民害怕，所以才会忍痛看着自己的少女被活活烧死。”
伶韫抢言：“那个下毒之人，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说不定，他其实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鲁泱所有的少女献祭，让鲁泱慢慢地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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