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剜心传说(9)(1 / 1)

加入書籤

带县令带着衙役走后,梁煜同刘赢二人合力,将棺材恢复原样,让亡者得以安息。

刘赢越发糊涂,事件不仅没有任何进展,反而引出更多无关之人。

他不由得嗔怨几句:“梁煜,所以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怎么越往后查越乱了呢?我们现在到底要不要去客栈啊?”

梁煜思索片刻,脱口而应:“客栈的跛脚书生,不过是我的臆测,但还是不得不防,所以我便让县令去看看,至于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刘赢皱着眉,撒着娇问道:“梁煜,还有什么事啊!”

梁煜却只是看向义庄外坐在木桩上一脸平静的老人,话中有话地说道:“当然是他。”

四人走出去,同老人问好。

老人的半张脸上是青色的胎记,遂用白发将其遮住,双眼无神,看上去有些恐怖。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梁煜彬彬有礼地开口。

老人却不愿过多交涉,起身欲走:“草民贱名,恐污了各位的耳朵,不说也罢。几位既然已经验了尸体,就走吧。”

老人倾斜着身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背影更是多了丝落寞。

梁煜走在其前面两人拿手臂挡下:“先生请留步。”

老人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清冷,欲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他不肯抬头,冷漠地问:“公子拦下我一个孤寡老人又能做什么?”

“我有事想问老先生,事关剜心连环案中的惨死书生,还望老先生如实相告。”

一阵风吹过,掀起老人的白发,被挡住的另外半张脸露了出来。

老人满脸褶皱,一双眼睛浑浊不堪,有着胎记的那半张脸更是触目惊心。

老人吓得赶紧将这看似人不人鬼不鬼的脸拿白发挡住,他冷声说道:“我只是一个看守尸体的,公子的问题怕是回答不了,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老人越是躲避,越是令梁煜生疑。

“众生平等,老先生不必自惭形秽,更可况,我还有问,先生怎么就笃定,自己不会知道呢?莫非先生是在逃避什么?”

梁煜的一番话,进退有度,轻而易举就让老人无法反对。

老人无奈,只好走回去,重新坐回木桩上。

随后语气平和地说:“几位么?不过,我不一定会知道。”

梁煜四人将老人围住,伶韫同羽儿看到老人那般模样,心里咯噔一下,生了胆怯。

梁煜问:“老先生可懂验尸?”

“略懂一二。”

“好,那去年死的那具尸骨,老先生可曾验过尸?”

老人回答:“不曾。不过,刚刚那位姑娘,验的并无差错。”

“那先生可知道,死者是哪里人氏?”

老人轻蔑一笑,连脸上的褶子都跟着抖动:“几位是想从这个死者着手来查剜心案吧?”

梁煜爽快承认,对面前如高人一般的老人心生佩服:“先生慧眼,什么都瞒不过先生,如今客栈内的书生有难,若他们死了,恐会影响下月的科举,皇上无法广纳贤才,岂不是我大乾的一大损失?更何况,命不分贵贱,那么多人死于非命,先生怎可袖手旁观?所以晚辈梁煜,恳请先生倾囊相助。”

梁煜的话,令在场众人无一不动容。

老先生许是有所触动,对几人的态度也稍微缓和。

“我并非草木,更何况你为朝廷办事,我若是知道什么,必定会帮,可是,刚刚那位姑娘也验了,前些日子死的那具尸骨除了非跛脚之人,其他都与别的尸骨一模一样,我验尸多年,也没有验出什么。”

“不,一定是我们有所疏漏,去年被剜心的书生,都是跛脚之人,而前些日子死的这些书生,只有一具尸骨并非跛脚,其他的没有任何不同,这不会是巧合的。而且目前为止,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科举,很显然,是有人在利用科举做文章。”梁煜沉思道。

伶韫耐不住性子,更是蹲下身子恳求老人:“先生,您再好好想想,当年这具尸骨是如何被送过来的?”

老人蹙眉,一双布满茧子的老手在腿上摩擦,开始仔细回忆道:“我记得去年,这具尸骨是在雷电交加之夜被送过来的,当时我还可惜,死在了科举前一夜,我去街上时,听人议论过他,说他去年最有可能高中状元,谁知道突遇横祸,命丧他乡。”

梁煜反问:“百姓可曾认识他?还未科举,怎就断言他一定会高中状元?”

老人一脸平静地说:“你以为,当今科举,只是考书生的四书五经?考场如官场,你不会没有听过吧?”

一番话点醒梁煜,确实,这其中的猫腻,他非一日当官,又怎会不知,不过,那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所以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他贸然插手,定会引得那些中饱私囊的大臣不瞒,并借此弹劾他,让皇上判他一个逾越之罪。

可伶韫身处宫闺,怎会知这官场之事,她礼貌询问老人。

“先生刚刚那话是何意?”

老先生扑鼻一笑,“姑娘是真不懂?科举那日,只要伱有足够的银两去贿赂,自然功名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伶韫气得弹跳起来,一张笑脸上写满不信:“不可能,先生定然是在胡言!当今盛世,君主圣明,绝对不会容允此等乌烟瘴气之事发生!”

见伶韫有些激动,梁煜出生安慰:“你先坐下,先生的话,倒是不假。”

伶韫憋着气,而梁煜也开始慢慢解释。

“早在很多年前,这个陋习就存在了,逢科举之日,但凡有十两银子者,必定能进考场,若是没有十两银子,定然与科举无缘。”梁煜耐心地向伶韫解释科举背后的暗幕。

“仅仅因为十两银子,就让苦读多年诗书的书生无法施展抱负?这太过分了。”伶韫气急败坏地替书生鸣不平。

“这不是你我能改变的。”梁煜无奈表示。

“那然后呢?进了考场,莫非还要再掏银两?”

“不错,状元,榜眼和探花最终花落谁家,不只是要看你所要付的银两,还要看你结交的官员。话说到此,伶韫,你自然是懂的。”

“可这关那个死者何事?”伶韫迷惑地问。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