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剜心传说(14)(1 / 1)
想到这里,梁煜悄悄在刘赢面前嘱咐了几句。
刘赢收到指令,拉着一脸茫然的羽儿火急火燎地往出赶。
伶韫也想着跟着去,对着刘赢的背影大喊:“刘大哥,你等等我,我也去。”
还没迈出一步,就被梁煜用手臂挡住。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同他们一块去。”
“你,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梁煜看向她,盛满清水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透露着一丝异样。
伶韫吓得后退,连耳根子都红得软下来。她谄媚着道:“大……大人,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好。”
梁煜轻笑一声,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湿热的气息撒向她的耳垂。
“伱可是大乾最尊贵的公主,为何要怕我?”
伶韫感觉耳朵痒痒的,她嗓音打颤,却故作镇定地往后退一步:“大人知道就好,还有,往后说话归说话,动手就有失您提刑司的身份了。”
梁煜不免眼角噙笑,那笑容暖人心脾,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他若无其事地从她身旁走过,又转身眼神示意道:“走吧。”
伶韫气得肺都要炸裂,趁人走后,赶紧拿双手拍拍脸蛋,试图让自己清醒。
“该死的梁煜,刚刚是在撩本公主吗?胆子真是愈发得大了。”
嘴上虽这样骂着,可她心里却莫名得心花怒放。
“梁煜,我命令你等等我。”
她小跑着跟上去。
梁煜带她去的地方,正是秦俊家的附近。
“大人,带我来这干嘛?你不会要对那个什么杨公子屈打成招吧?他爹可是负责科举的主考官啊,还是别了吧。”
伶韫怕梁煜真会做出这般疯狂的事,赶紧阻止。
梁煜苦笑,对伶韫毫无办法。
“伶捕快,在你眼里,本官是那无脑之人?”
伶韫心虚,尴尬回应:“对,我就说嘛,大人你神机妙算,破案如神,肯定不会犯傻。”
梁煜对伶韫的撒娇毫无抵抗力,他温和地说道:“走吧,干正事。”
伶韫怅然地跟在梁煜身后,随他走近一家农院。
那院内布局,同秦俊家不相上下。
甚至还不如秦家,只有两处房屋,和一个扬尘的院子。
刚进院,伶韫就被呛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还将屋子的主人也引了出来。
主人已过花甲之年,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还拿根木棍拐着走路。
老人用嘶哑年老的声音问:“二位找谁啊?”
梁煜走上前,同老人交谈。
“大娘,我们是来找您的。”
老人耳背,并未听清,于是将耳朵靠过去,又问了一遍:“你们找谁啊?”
梁煜虽急躁,却还是保持君子风度,压着声音,同老人又复述一遍:“大娘,我们是来找您的。”
老人摇头挥着手,转身要走。
“你在说什么?我老太婆听不到啊,”
梁煜放弃,气馁的眼神示意伶韫,头稍微做了个请的动作,那意思是:“要不你来?”
伶韫收起笑,自信地从梁煜身旁走过,足底的风吹到梁煜的脸上。
梁煜拿手捂住鼻子,轻轻咳了一声,还不忘直男一般地提醒道:“伶捕快你,走路可以更淑女点的。”
伶韫却只是嘴角一笑,“大人,您就瞧好吧。我可不想某人,没有一点耐信,毫不和善。”
梁煜憋着气,没有回话,只是待在后面看着。
伶韫扶住老人,将其搀回屋内。
梁煜也跟着走进去,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伶韫将嘴巴凑到老人的耳朵处,声音在整个房子内回荡:“大娘,我们想问您一个问题。”
老人瞪着布满褶皱的眼睛,用低哑的声音说道:“你们想问什么?”
“我您的邻居,秦俊,与他家夫人平日里相处如何?”
才说两句话,伶韫就感觉嗓子难受,咳了两声。
身后的梁煜却竖起一个大拇指,满脸笑容,示意她继续。
老人说道:“你是说秦俊吗?那可是个好伙子啊,他与秦王氏,恩爱多年,这附近的邻居,谁不羡慕啊,不过近日确是奇怪。”
伶韫望了一眼梁煜,他随后也走过来,倾听老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大娘,哪里奇怪啊?”伶韫紧接着问。
“按理说,这秦俊确实是宠爱秦王氏,可我那天晚上起夜,回屋时,竟看见秦家的大门没有关,我本想去提醒,却看见秦王氏被拽了出来,而将她推倒在地的,竟是秦俊,我也没敢去劝。”老人惭愧地说道。
“大娘是说,秦俊殴打他的娘子?您会不会看错了?”伶韫焦急地问。
老人挥手:“我虽耳鸣,却眼不瞎,当时我确实看见,秦俊将秦王氏拽在地上,还往前硬拽了好几米呢。”
许久未说话的梁煜却突然出声:“现在,我或许知道,那个理由了,那个让凶手甚至罔顾救命之恩,都要将秦俊杀掉的理由。”
“是因为秦王氏?”
两人心照不宣地想到一块。
“正是他看见了秦俊殴打秦王氏的一幕,所以出言相劝,却没想到令秦俊多想,由此两人结怨,恰巧秦俊提起了他的伤心事,所以才会对他痛下杀手,也正因为此事,才会引起后面一连串的剜心案。”
“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也没有找到杀人凶器,仅凭一个臆测,他是不会认的,若我们贸然去找他,不但会让他倒打一耙,还会给你在朝中树敌,往后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伶韫的话里,是对梁煜前途满满的担忧和紧张。
”若因为害怕得罪权贵而不敢言,百姓只会永远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黑夜里,就像鲁泱一样,哀鸿遍野,尸骨成山。”
梁煜毫不退缩,语气坚定,而伶韫更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与生俱存的底气与魄力。
“所以大人,要怎么做?”
伶韫终是选择站在梁煜身后,刀山火海,她也愿去闯。
“先去找凶器,既然他对跛脚书生有这么大的敌意,定然还会再作案,所以凶器,一定不会离身。”
“我知道了,凶器一定还在秦家。”
两人还没迈出大门,门外一个熟悉的人影拍着手走了进来。
“两位的推理,真是令容某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梁煜虽心里不快,但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容兄怎么会来?莫非容兄很喜欢当人的尾巴?”
容昀生平第一次听到言语侮辱,一时气不过,冲梁煜咬着牙道:“几日不见,梁兄的嘴上功夫真是了得。不过,以我的身份,你当我的尾巴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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