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谁是新娘(7)(1 / 1)
人走后,整个大堂突然安静了下来。
连巧莹都没想到,田志聪一向懦弱,竟然会打翠兰一巴掌。
田员外惭愧道:“是我管教贱内无方,真是让各位见笑了。”
随即又对着巧莹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烟消云散吧,如今你肯来帮我,我就很感激了。”
巧莹同田志聪夫妻十载,却第一次瞧见他这般不堪和忍气吞声。
她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到,他听信谗言,不信任自己,就对他同情不起来。
“我说过,我只是不想让我田家的家产,落到别人手上,我打算用一万两从你手上买回田宅。”
田员外重重地点头,“好,就一万两,房契和地契,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等等,这是一万两的银票,伱我之间,还是分得清楚才好。”
田员外接过那一万两银票,只觉烫手灼心。
巧莹望着田志聪孤零零的身影,心中仿佛被一块大石狠狠地压住,无法喘气。
大堂内只剩下五人,梁煜越看女人越觉得似曾相识。
他斗胆去问女人:“敢问姑娘,你我可见过?”
巧莹紧张地后退了一步,“这位公子,说笑了,我们怎么可能见过,您定是认错人了。”
女人的眼神躲闪,更是让梁煜确定,她就是那一夜装神弄鬼的人。
梁煜也不挑明,而是对女人的举动有了浓厚的兴趣。
田员外拿过一个铁盒子,上面已经锈迹斑驳。
“这里面放着田家的房契和地契,你打开看看吧,如今田家,又回到了你的手里,我会带着母亲和翠兰一块离开这。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今天我们就搬走。”
巧莹终是狠不下心,“若是你们今日离开,你身无分文,打算去哪里?此事若被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说我田巧莹不念旧情,说我薄情寡义,这样岂不是坏我名声?这样吧,婆婆的身体不是还没好吗?等她身体完全好转,能下塌走路了,你们再走。”
田员外激动得不能言语,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是一遍遍地说着:“多谢。”
“至于你们四位,虽然我与你们不曾谋面,但你们医治老夫人,我准许你们住在田家。”
梁煜四人齐声回了句:“多谢。”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巧莹突然的一句话,让众人一惊,生怕她下一秒反悔。
“婆婆的药,往后必须经过我手,由我亲自照顾她喝药。”
田员外犹豫:“这……”
“怎么?你们不是所有人都认定,是我将婆婆推倒,害她中风吗?这些日子,婆婆中风,我从未尽过孝心,如今算我赎罪也好,或者你怎么说也好,我只有这一个要求,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可以将你们扫地出门。”
田员外思忖良久,终于点头答应:“好,你估计也不会想见到我们,你有这孝心,我替母亲感到高兴。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去看望母亲了。”
田员外转身要走,却被巧莹叫住。
她卑微地问了一句:“田志聪,你我夫妻多年,也相信是我将婆婆重重地摔倒在地吗?”
田志聪不愿同她提这个话题,只是将后背留给巧莹。
“我也不愿信,但我亲耳所听,算了,这件事往后不要再提。”
见人走远,梁煜四人也借口离开。
田志聪的话,犹如寒刃,令她痛得无法呼吸。
不争气的泪,啪啪地往下掉。
她与他同塌共枕十载,却换不来他的信任。
韩石说得对,她与田志聪,早就回不去了。
……
梁煜四人回到屋内,将门反锁。
刘赢一屁股蹲在木凳上,“我去,梁煜,这投湖自杀的人,竟然活了,还杀了回来,怎么这么戏剧化?”
伶韫也好奇:“是啊,她的出现太刻意了,既然活着,为何不早点现身,却偏偏等在田家落魄的时候回来,这点真是让人想不通。”
梁煜冷静得分析:“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个巧莹姑娘提出的要求?”
“要求?对,我也注意到了,好好的,她为何要亲力亲为,给老夫人煎药喂药?况且她现在已经不是田夫人,于情于理,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
“除非,她知道药方有猫腻。”梁煜接着说道。
“难道,她才是下毒之人?莫非她要害老夫人?”刘赢问道。
“我们好好想想,如今她已经收回田家的家产,她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害老夫人?除非,她有不得已的理由。”
“既然不是杀人,那便是为了救人,所以大人的意思是,她知道药方不对,有人要害老夫人,但是又不能告诉田志聪,所以才打算亲自给老夫人喂药?”
“也只有这种解释说得通。而且,听她最后问田志聪的那句话,分明像是一个得不到相公信任的怨妇才会说的话。”
“照大人的意思,药方一事,多半是那个田夫人在搞鬼,还有老夫人中风一事,也有疑点。”
梁煜补充道:“有疑点的岂止是这些,还有那个田巧莹。刘赢,你可还记得,来阳城的前一夜,我们在山林中留宿。”
刘赢想起那夜,一个白影在自己身后四处游荡,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慌张地说着:“怎么不记得,第二天我说我看见有鬼,你们还不信。”
“的确,我现在信了,不过你那一夜看见的,并非女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刘赢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怎么可能,那一夜,她明明是飘着的,还披头散发的,若是一个正常人,谁会大半夜的去吓人?”
梁煜却耐心地解释道:“你还记得,我去做了什么?当时我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所以去看了看,不过很奇怪,我并没有找见那个婴儿,相反,却看见了你口中所谓的‘女鬼’,今日见到巧莹姑娘,我才确定,她就是那一夜你和我见到的人。”
“大人,这也太玄幻了,一个姑娘,为何要大半夜地吓人?”伶韫难以理解。
“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管怎么说,她整个人身上都是谜,需要我们去挖掘。”
“看来这田家,远不如表面上的宁静。”伶韫叹息道。
“还是先将老夫人治好再说。”梁煜也神情端重地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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