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京都风云（7）（1 / 1）
“这能说明什么？”梁煜皱眉问。
伶韫喃喃自语，难以相信道：“我再想想，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她紧问嬷嬷，“当年小公主接生的奶娘，是你吗？”
嬷嬷颤着声，眼神有些躲闪，“当然是奴婢了。小公主她说来也可怜，从出生就不怎么见过先皇。”
“好，我知道了。那小公主的饮食也应该是嬷嬷你一直负责了？”
“回殿下，是奴婢，奴婢从小公主出生就一直在身旁照料，饮食自然也是奴婢在负责。”
“那这中间可有人前去探望？”梁煜问。
“哪有什么人，宫内都是这样，树倒猢狲散。平日里也就只有与娘娘交好的如妃娘娘来过两次。”
伶韫狐疑，如妃娘娘？
两人离开浣纱房。
伶韫愁眉不展，闷声不语。
“在想什么？”
伶韫回神，“没，没想什么。”
“你觉得，如妃是个怎样的人？”梁煜突然问。
“如妃娘娘她为人和善，我幼时也常去找她玩，只是她当时并不得父皇圣宠，一个人住在锦绣宫内。我知道，大人是不是怀疑如妃娘娘下毒？”
“平日里只有如妃来过，是不是她，一查便知。去找她吧。”
锦绣宫内
宫内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照顾如妃的宫女也只有一两个，宫门口的三个大字显得格外刺眼。
两人轻轻叩门，开门的正是宫女。
见到公主，宫女随即请安。
“奴婢见过公主。”
伶韫笑靥如花，平易近人道，“免礼，今日我来，是特意向如妃娘娘请安的，麻烦进去通传一声。”
宫女笑道，“公主，娘娘说过，只要是您来，不用通传，奴婢直接带您进去就是。”
伶韫和梁煜随着宫女的脚步走进去，虽是同冷宫一般，可一进门，便花香四溢，姹紫嫣红之景映入眼帘，一点都不显得冷清。
宫女带着二人穿过前院，直奔后院。
后院内，绿油油的一片菜园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一穿着朴素的妇人正蹲着身子，清理菜园内的杂草。
伶韫感慨，“没想到娘娘竟也种起了菜园子，当真是好雅兴，婉秋特来向娘娘请安。”
妇人抬起头，拿手帕轻轻擦掉额角的汗珠，从菜园子走出来。
如妃笑称，“多日未见，婉秋伱出落得更加仙姿佚貌了。”
“梁讼见过如妃娘娘。”
梁煜向娘娘拘礼道。
如妃上下打量着梁煜，赞许的眼神毫不掩饰。
“我虽身处偏宫，可对梁大人还是有所耳闻，今日一见，当真是风流才子。”
“娘娘言重了。”梁煜客气道。
“好了，我们回前院再说，本宫还有好多话，想说与婉秋听呢。”
伶韫像个孩子一样，靠在如妃的肩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人是母女。
回到前院，宫女为两人去泡茶。
“娘娘，不必那么麻烦，我来除了向您请安，还有件想问您。”
如妃却热情地笑着，“同我你还这么客气，我也招待不了你什么，沏壶茶还是可以的。你我上次见面，还是你要离开皇宫的时候吧，一别就是好几个月，也不知你在宫外如何。”
“让娘娘您担心了，母后如今回来，我心中的石头也便落地，不瞒你说，这次民间之行，婉秋见识了许多人和事。”
“多多出去还是好的，这皇宫，好比牢笼，进来容易，出去难。本宫倒还有些怀念未进宫之前的生活了。”如妃叹气道。
“对了娘娘，婉秋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下。是豫妃的事，她当时被贬到冷宫，您是不是去探望过？”
如妃如是回答，口吻里还多了味惋惜之情。
“是，本宫与豫妃毕竟是同朝入宫为妃，与她姐妹一场，小公主生了病，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一番。”
“那你去时，小公主是否有中毒迹象？”
如妃摇头，“当时本宫去的时候，小公主并无大碍，只是身上有些红斑，本宫派人请来太医查过，说是过敏引起的，并无大碍，服些药就能好，谁知本宫前脚刚走，后脚小公主她就……哎。”
“那太医可查出小公主是对何物过敏？”
“好像是对灵芝过敏，当时豫妃说是小公主身子弱，便想着拿些灵芝给小公主补一补，谁能想到，服用完灵芝后，小公主就昏迷不醒，身上起了一大片的红斑。”
“原来是对灵芝过敏。”伶韫茅塞顿开，却又开始深深的不安。
“那当时除了娘娘您，还有谁去探望过呢？”
“当时豫妃被贬，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不过太后娘娘倒是仁慈，听说小公主过敏，还特意派人为小公主送去良药呢。当时我正好在场，至于其他妃嫔，本宫倒是没有听说过。”
伶韫心咯噔一下，太后，不就是她的母后？
她强装镇定，“娘娘可知，母后送的是何良药？”
如妃道：“这本宫就不知道了，不过太后娘娘赏赐的，定是好东西，我见过，那是外敷的，闻起来清凉清凉的。”
“小公主出事后，大理寺去查此案，那药呢？可查出药有何问题？”
如妃惊道，“婉秋，你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怀疑太后娘娘？”
“不瞒娘娘，如今我和梁大人负责查此悬案，所有当时与小公主接触过的人，我们都有理由怀疑，包括您。”伶韫正气凌然道。
如妃倒是表现平淡，“查查也好，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歪，也不怕你们查，当时本宫去探望，很惭愧，并帮不了她们什么忙，当时大理寺少卿前来审过本宫，可本宫十三年后，还是那句话，本宫只是将太医带去，让太子为小公主诊脉而已。”
“那母后送的药也查过了？”
“那是自然，虽说她是太后，可谋害皇嗣的罪名可不轻，太后自然也是要将自己置身事外的，大理寺查的结果是，太后送的药并没有问题，紧接着先皇驾崩，此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好，多谢娘娘相告。”
“那药现在在何处？”梁煜问。
“作为证物，应该是在大理寺，如今十三年过去了，也不知还留着吗。”
“去一趟便知。”
见梁煜起身，伶韫也紧接着站起来，两人拜别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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