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老药子,你的医德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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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彪嗷地一嗓子就跳了起来。

都说谁一嗓子震破了天花板,谁一下子撞破顶棚什么的。

那都是形容词。

放到丧彪的身上,那就是在陈述事实。

一声惨烈的虎啸,把唐河震得两眼直窜花。

林秀儿和沈心怡,更是干脆被震得坐到了地上。

然后丧彪再这么一蹦,咣地一声,好家伙,顶棚被丧彪撞了一个大洞,二层棚里用来保暖的锯沫子哗啦啦地像发大水了一样倾泄而下。

小小唐天天跟丧彪一块睡觉,他倒是没吓成那样,不过也被丧彪剧烈的反应吓得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丧彪嗷嗷低吼,疼得要命的同时,又赶紧伏低了身子,脑袋顶在小小唐的身上,让他揪着自己的耳朵。

丧彪这么大的块头,却发出猫咪一般的轻柔呼噜声,任谁都看得出来,丧彪这是在家慰小小唐不要害怕。

唐河的脸都绿了。

房子都快被拆了,脸能不绿吗。

再看丧彪的屁股上,被开水烫得都掉毛了。

不过这一看才发现,丧彪尾巴下的懒籽,有一颗不正常的肿大,还有牙印。

那是昨天晚上,自己给小崽子灌药,丧彪这货看到了要咬自己,然后虎妹又把它咬了。

这是把它咬伤了,怪不得今天总是那么焦躁呢。

唐河手忙脚乱地先把人扶起来,先出了屋,把老婆孩子安顿好,然后拿出生理盐水给丧彪洗屁股。

那可是一缸子开水啊,眼瞅着丧彪的屁股后头,一大片毛都被洗掉了,露出了带条纹的皮肤,皮肤泛红,眼瞅着就起水泡了。

这特么可咋整啊。

林秀儿醒过神来,搂住了要发怒的虎小妹,赶紧说:“快,抹点牙膏,抹点酱油!”

沈心怡颤声说:“抹大酱吧,我听说抹大酱好得快!”

唐河无奈地说:“拉倒吧,烫伤可不能胡乱处理,一个不好感染了,可是会死虎的!”

“那咋办呐!”

“把洗衣盆拿来!”

硕大的洗衣盆摆到了院子里头,然后赶紧提水,井拔凉的水装满洗衣盆,然后让丧彪坐进去。

丧彪还不肯,唐河他们这一大家子加一块,也推不动一只受了伤,很焦躁的八百多斤的猛虎啊。

不过,小小唐儿上来,按着呲牙咧嘴的丧彪,直接抓着它的虎牙生盆里推。

小小的一个孩儿,像是有无限的力量一样,就这么把丧彪推得推后了两步,然后坐到了盆子里。

冰凉的水,浸润着肿胀的懒籽,还有烫得火燎燎疼的屁股,让丧彪舒爽得发出一声悠长的长叹声。

林秀儿担忧地说:“这都烫伤了,再坐到凉水里,能行吗?”

“行,皮肤又没破,不用担心感染,烫伤之后,得用凉水拔火毒的。”

沈心怡说:“你不总说老虎是纯阳体吗,应该不怕火毒的吧!”

唐河挠了挠头,老虎受了外伤自己能治,甚至骨头断了也能治,这烫伤,没治过啊,先这么弄吧。

丧彪在凉水里泡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唐河这才把它拽了起来,领它去老药子那里看看。

老药子不但能给人看病,给牲口看病也是手拿把捏的。

到了村东头,老药子正修门呢,看到唐河领着丧彪过来,抬手打了招呼。

“药叔,丧彪被烫伤了,你给瞅瞅。”

“啊?”

老药子一愣,忍不住挠了挠半秃的脑袋,“这个,我不会啊!”

“就是烫伤,牛马咋治你就咋治呗。”

老药子赶紧摇头:“牛马它也不咬人啊,这受伤了整疼了,它再给我一口,我这把老骨头可扛不住。”

“没事,我给你摁着!”

老药子更摇头了,谁会相信一个人,能按得住一只八百多斤的大老虎啊,这玩意儿养得都快有牛那么大啦。

老药子说:“要不,你整点獾子油抹一抹得了。”

“老虎用獾子油……”

唐河也有点画魂儿,这特么的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獾子油老丈母娘家里还有点,不够的话,去南甸子转转再逮两只回来,这个季节的獾子正肥。

唐河拽着丧彪刚要走,老药子看着丧彪摆着尾巴的样子,忍不住眼睛一亮。

“诶,这老虎,懒子受伤了呀!”

“啊,肿了!”

“都肿成这样了,懒籽肯定脑了,要不了啦,赶紧进屋,我做个手术给摘下来,先说好了啊,摘下来的虎懒籽归我。”

唐河一脸疑惑,伸手摸了摸。

肿得跟个汽懒子似的,丧彪疼得嗷嗷叫。

但是摸起来,还是整个浪儿(完整)的呀,老药子这是哪只眼睛看到碎了啊。

不过再看老药子那一脸热切的模样,唐河的脸都黑了。

“摘下来的懒籽你干啥用,泡酒啊!”

“啊,不泡酒那不白瞎了嘛!”

唐河怒道:“你还有没有点医德啊,为了自己泡酒,就生摘人家丧彪一颗懒籽儿?”

老药子一脸心虚地说:“那可是虎懒子,换你你不动心啊。”

“我动心个屁!”

老药子道:“你那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一边啦子去吧!”

唐河一挥手,领着丧彪转身就走。

丧彪扭头凶凶地瞪了老药子一眼,跟着唐河就走,只不过它走路的时候得叉着后腿儿,要不然的话碰着肿胀的大气懒子会很疼。

到了丈母娘家里,张秀春赶紧张罗着要做饭,老丈人林志强也乐呵呵地准备跟唐河喝点。

唐河笑道:“爸,妈,不用忙了,家里还有獾子油吧。”

“妈呀,咋啦,是不是孩子烫着了中!”

张秀春一听就急了。

唐河赶紧说:“是孩子把丧彪烫着了。”

“烫哪了?”

“屁股!”

张秀春一瞅,丧彪的屁股上缺了好大一块毛,顿时笑了起来,赶紧拿过装獾子油的罐子来。

唐河用勺子,给丧彪抹上獾子油。

这玩意儿有股奇香,丧彪抽着鼻子,扭头想舔。

唐河想制止来着,但是丧彪现在都胖啥样了,扭身舔后丘很困难,这倒是省得麻烦了。

抹完了獾子油,再用纱布给裹好,再看这油,已经见底儿了。

唐河把丧彪领回了家,让林秀儿她们看着点,别让丧彪舔了,特别是别把受伤的地方舔破了皮,然后拎了麻袋,夹了枪准备出门。

三条猎狗一看唐河要带枪出门,顿时兴奋了起来,哼哼叽叽的原地直转圈子。

终于,终于,正经了啊,终于开始打猎了啊。

虎小妹肯定是一块跟着去的,喊了杜立秋,一起奔着南甸子就去了。

虎子它们撒着欢地在草甸子上狂奔着,很快就找到了獾子洞。

一看到獾子洞,大黑嗷嗷地叫,那张歪扭的大黑脸,已经开始扭曲了。

当初,它一张脸皮差点让獾子咬掉,尾巴都被唐河他们齐根薅断啦。

现在,还来?

我不去,我打死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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