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撕碎礼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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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尤其是阮玉竹,难以置信瞪着她怒叱,“你简直放肆!”

洛桃夭一脸淡漠,“萧侍郎借纳征之机私入后宅,与公主侍婢暗通款曲,可见品行不端,实非桃夭良配。”

“你混说什么!”萧母脸色骤变。

“证据确凿,她哪里胡说?”嘉恩公主突然反问,将萧母噎了回去,周遭各种目光齐刷刷落在萧时凛脸上。

在场大都是女眷,有几个洛氏族亲对着萧时凛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被阮玉竹一瞪,才不甘不愿地垂下眼。

萧时凛假装没有听见,心底隐隐不悦,面上还算镇定,“桃夭妹妹,你我定亲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轻言退亲?”

他目光中甚至溢出一抹宠溺,“要不你我借一步好好说话?大庭广众,别叫王爷和公主看了笑话。”

这么说,倒像是他不计前嫌,无底线纵容她的任性似的。

“原来你还知道是与我定亲?”洛桃夭语带讥诮,脚下半点儿也没挪动。

“萧大人与人私会,意欲无媒苟合的时候,怎地不记得聘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萧时凛被这一句“无媒苟合”臊得慌,顿觉没脸。

“我都解释过了,也说了今后会加倍对你好,你不信,我也实属无奈......”

“对我好?”洛桃夭忍不住笑出声。

似是要撕下他那层温雅谦逊的皮囊,她不疾不徐反问,“如何对我好?”

“是绝不让我怀孕受苦的好?还是等你当上大官,以七出之罪逼我腾位置的好?”

“......”

萧时凛瞬间脚底寒意直往上窜。

她怎么知道他心底的打算??

难道,她早就知晓,与他私会之人根本不是娉霜,而是公主!

场面瞬间陷入僵持。

阮玉竹沉声道,“桃夭,两家婚约岂是儿戏?

“再说了,今日本就是一场误会,不过是个贱婢不知好歹,想要自荐枕席罢了,萧大人也好言解释了,你又何必小题大做!”

可她们越想息事宁人,桃夭就越是咬住不放。

“所以,母亲也认同萧大人为了维护公主的名声,毫不犹豫将脏水泼在我身上的做派?”

“更荒谬的是,我欲退亲,母亲却强逼我这亲生女儿嫁给一个品行不端,满口谎言之人。”

话落,她眸底含怨,死死盯着伯夫人沉如锅底的脸,“我倒是要问一问,您怀胎十月所生的女儿,到底是我,还是柔贞公主!?”

阮玉竹闻言,浑身一震。

若在平时,桃夭敢这么说话,她早就一巴掌招呼过去。

可面对桃夭犀利的眼神和承王探究的神色,到嘴的那声“孽女”顿时卡在喉咙口。

震惊过后,阮玉竹眸底流过一抹慌乱。

洛桃夭此言,到底是无心,还是试探?

还没想明白,洛桃夭突然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礼书!

“你干什么!?”

哗啦几声。

礼书被撕了个粉碎!

“洛桃夭!”阮玉竹回过神来,第一个怒叱出声,“你疯了!”

洛芸梨也道,“枉费母亲含辛茹苦将你养育成人,你竟敢这般忤逆尊长!”

桃夭无视她们,将粉碎的礼书往萧时凛身上一丢,“总而言之,我不会嫁!”

碎纸纷飞,映衬着萧时凛难得发沉的脸。

他拳头紧了又紧,终是强忍了下来。

若将桃夭逼急了,把他与洛紫昙的那点事当场戳穿,传到宣帝耳中,就算没有证据,也够他喝一壶了!

阮玉竹从惊怒中反应过来,捂着心口剧烈喘息,指着她忿然道,“你听听看,你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洛紫昙索性软绵绵歪倒在宫女肩上,哭诉,“都怨我......”

通红的眼角泪珠如断了线般,“若我不进宫,不当公主,一辈子在伯夫人膝下孝敬她,也不会害得她反被亲生女儿指摘……”

她娇柔可怜的模样,让萧时凛心生不忍,他抬步挡在她和桃夭中间,隐隐有将人护住的架势。

“桃夭妹妹心里有怨,大可冲着我来,何必伤害这个世上最在意你的至亲呢?”

他言之凿凿,倒叫人生出几分共鸣来,“今日之事,是我行事不妥,我向你赔个不是,但公主实在无辜,你切莫再任性说什么退婚的话来,让她为你忧心。”

“尤其,不能再诋毁公主和伯夫人,损害皇室声誉!”

最后一句,洛桃夭直接气笑了。

“我还没过门呢,萧大人就给我立起规矩了?”

她看着阮玉竹道,“母亲瞧瞧,他这是赔不是的态度吗?”

“今日纳征之喜,他人在洛府,就敢背着咱们与一个低贱女子私会苟且,被揭穿了,还敢当面教训我,这是谁给他的底气?”

伯夫人脸色铁青,口齿伶俐如她,这会儿竟也说不出话来。

桃夭又环顾众人,“在这儿的不少都是洛氏长辈们,婚姻大事,你们不便多言桃夭能理解,可萧家人这番做派,分明是在羞辱洛家!”

她看着神色温柔,目光却坚韧不屈,“日后传了出去,只怕全京城都要以为,同是世家伯府,咱们临安伯府,却要低了他们文远伯府一头!”

此言一出,人群中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

日光透过窗柩,斑驳洒在女子身上,像是为她镀了一层熠熠金光。

她的说话掷地有声,“想当年,皇上和先承王联手平定天下,论功行赏封侯拜相时,将八大世家的排名攥刻在天池壁上,临安伯府不才,位列第四......”

她语速慢了下来,声音清脆而犀利,“而文远伯府,位居最末流。”

话音刚落,人群中隐约传出几位夫人毫不掩饰的嗤笑,“瞧瞧,最末流的世家,如今却是蹬鼻子上脸,当真是可笑!”

萧时凛脸色阵清阵白,萧母更是气得全身发抖。

“当然,我也无意拉踩文远伯府,枉顾两府多年的情谊,只不过,今日萧侍郎当着我洛氏族人的面欺上门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她背脊笔直,身上迸发的光彩和锋芒,纵使伯夫人有意遮掩,亦是藏不住。

“就算背上忤逆不孝之罪,我也容不得你们,将洛家的尊严和脸面踩在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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