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灯塔守夜人，诡海暗流涌（1 / 1）
“喂——老蒯——没死呢吧？”
李涯拖长尾音的呼唤在夜空下显得格外清晰。
随后凌渊只觉眼前一亮。
灯塔上一盏探照灯被愤怒的操作者直接对准了这艘到访的小船。
“等你这个官迷死了，我也会活得好好的！”
灯柱挪开。
凌渊这才恢复了视觉。
晋升二阶后再次靠近灯塔，这次，他闻到了咸腥味之外的“气息”。
那是种很难具体描述的怪味，抽象一点形容，就像是夜幕一样深沉却又寡淡。
“来吧，时间还早，我带你拜访一下咱们弗雷岛的‘守夜人’。”
凌渊将破晓号靠岸。
好在船上基本都是非凡者，连李涯的护卫也是超越凡人的存在。
登上灯塔所在的礁石后，凌渊才察觉到不对劲。
这里不像是正常的礁石。
换句话说，它连自然形成的石头都不算。
凌渊能从中感觉到极淡的灵性残留。
这是施法的结果。
而这样的残留，整座礁石竟然四处都是！？
“你和奥恩大师他们关系不错，”
李涯随意指点道：“这里就是奥恩大师和贝尔大师的杰作，以炼金矩阵填海造出的禁魔岛礁。
别小看这里的生产力啊！假如人人都能非凡，这会儿早就登上红月瞧瞧了！”
“牛逼……这才是科技与狠活啊！”
凌渊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而灯塔底部紧闭的大门，也在他面前洞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神情有些腼腆的少年。
“嘿！小邓肯！你老师还不打算让你成为真正的守夜人吗？”
“老师说我还差得远，”
名叫邓肯的少年羞涩一笑，尽量将提灯举高为众人照明。
“别说有幸成就非凡了，再不长进的话，他就要赶我去当水手了。”
“你听他胡扯，”
李涯笑呵呵，毫不留情地揭穿老友的套路，“他恨不得将一生的经验与衣钵都传给你，还赶去当水手？
我现在敢带你走，他分分钟从塔上跳下来揍我！”
“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我不用下去就能赏你几巴掌。
怎么？这种时候想起来慰问我了？别是打算让我当诱饵把海里那些东西牵制在外海吧？”
“那哪能啊！”
李涯给了来人重重一拳，然后挨了同样有力气的回击。
“不过我这次来，还真打算挨你一顿打。”
长发凌乱、胡子拉碴，神情脸色十分萎靡的男人愣了愣，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给了李涯一下。
“老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他妈上次才从我这薅走一头金枪鱼！
血还没冷却就让你带着跑了，那味道能对喽！？真他娘的暴殄天物！
有屁快放！实在难闻就自己憋着！别放出来恶心我！”
“我这次不打你的主意，”
李涯正色道：“我想介绍邓肯去一艘船上当值夜者。”
闻言。
这位灯塔的值守者却没有凌渊想象中的那样暴躁。
他奇怪地看了看李涯，随后目光直接定到了凌渊身上。
“他？我倒有点印象，这小子那一夜还到过灯塔，倒是个有勇有谋还好运的年轻人。
只是你也清楚我对邓肯的期望，如果止步于区区三阶四阶……呵！那我这些年的培养就全当喂狗了！”
“区区……”
李涯皱眉骂道：“你不也就是个三阶的【织梦人】么？
邓肯的路，让他自己走！咱们迟早会灵性枯竭，甚至都活不到枯竭的那天！
非要把年轻人一去不复返的锐气拖没了，变成你心目中那幅老成持重才肯放手让他们单飞？”
这位织梦人没有回答。
只是望向灯塔外暗流涌动的诡海。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罢了，让他去吧……”
“不过你小子给我记好，”
织梦人扭头望向凌渊。
原本还有些懵逼的凌渊与那双纯黑眸子对视了一眼。
顿感悚然地环顾四周，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来到了一处纯黑无光的宁静之地。
“别亏待了小邓肯，否则即便你成了中序列，我也有能力让你死在噩梦中！”
“前辈，”
凌渊没有大惊失色，只忍着无处不在且还在急速加剧的尖锐针刺感回答：“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既然您和李会长都觉得我是个合适的人选，那我就不会辜负这份肯定！”
梦境悄然破碎。
凌渊仿佛脚下薄冰碎裂后坠入冰湖般瞬间清醒。
他这才发现自己哪儿都没去，甚至连脚步都没挪动一下。
“万念不能乱其心倒是有点说法，究竟能不能坚刚不可夺其志，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守夜人对邓肯摆了摆手，“此事结束你就走吧，给你找的这个船长，也算是迄今为止最好的选择了。”
李涯给了凌渊一个眼神，于是凌渊连忙再三道谢。
尽管他啥都不清楚。
但看灯塔守夜人那仿佛闺女嫁给黄毛般肉疼的表现。
毫无疑问。
这位名叫邓肯的少年在破晓号上担任值夜者应该是个极有好处的结果。
李涯掏出一枚罗盘状的金属圆盘看了看，低声道：“全都布置好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言以泄败，事以密成！”
“如果事态崩坏，那就是你这乌鸦嘴的锅！”
李涯不理会老友的毒舌，只和凌渊信口闲聊。
“我们迟迟不动叶明欢，你心里也有怨气吧？其实很简单，也很难解释，如果不是那些畜生的动作提前了，我们还得继续留着他观察。”
李涯伸手指向南方，：“你的海图级别应该不低，再过不久就有显示了，那将是你见过的……最大的一场兽潮！”
“诡海里也会出现兽潮？无规则还是直接朝弗雷岛来的？”
听完凌渊抓住重点的问题，李涯满意地回答道：“诡海兽潮每时每刻都有，但针对性这么强，这就是他们干的‘好事’啊！”
“邪教竟然能操纵海里的怪物！？”
“不算操纵吧……就是像钓鱼一样撒下专门的饵料吸引大货。”
李涯沉声说道：“只不过他们是将整座弗雷岛和上面的人当做饵料，为了钓出他们崇拜的东西。”
凌渊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叶明欢的邪异行径和他预想中献祭他人来获取力量的邪教行为差不多，他觉得已经很极端了。
可没想到这群邪教疯子想献祭的竟然是一整座岛！？
这他妈也太极端了！
“注意看，大的要来了……”
随着守夜人轻飘飘的提醒，凌渊连忙集中注意朝远方眺望，同时打开航海日志翻出海图。
他实在不想，可又好像真的要再次面对那一夜的极限考验了。
这群邪教疯子是真他娘的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