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大战起！美人鱼！？（1 / 1）
目送奥恩大师矫健的身姿消失在街道尽头。
凌渊检视过这件新到手的马甲后将其穿戴在身。
【潮蟹岩晶胸铠】
【品质：稀有奇物】
【条件：力量达到20，体质达到25，灵性、精神均达到20；最多使用8小时，浸泡海水1小时即可恢复；在岩晶核心枯竭前需提供富含岩石精华的矿物以供吸收】
【效果：
岩甲（胸铠正面覆盖潮蟹甲壳，可被动提供天然物理抗性。免疫小部分穿刺伤害，削弱大部分钝器伤害）
岩晶增生（消耗岩晶本源生成岩石碎片增强防御，胸铠破损时，可消耗本源自行修复）
潮蟹之威（当装备两件及以上至少为稀有品质潮蟹相关奇物时，自动激活[潮蟹之威]光环，对半径五十米内的诡海生物造成一定程度的[震慑]，对海蟹类尤其是招潮蟹，造成[恐吓]）】
【注意！！！
若属性不达标也能强行配戴，但当体表出现硬化时必须立刻脱下！
核心岩晶彻底枯竭，则胸铠无法增生修复！
增生会使胸铠重量同步增大，需谨慎使用！
光环效果不可关闭，且对于某些诡海生物而言，潮蟹气息反而会引起更大的敌意！】
又是一件防御类奇物。
而且和自己的潮蟹臂铠还能激活类似羁绊的效果。
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凌渊将这件简陋的胸铠扣紧，略微加重的沉甸甸很有安全感。
听说奇物的打造既耗时又费力，在某种程度上还得看运气。
材料交给奥恩大师这才多少天，对方就爆改出一件明显给自己用的防御奇物。
这份爱护之情，让凌渊在兽潮将至的危急关头难得泛起暖意。
码头的阵地正在有条不紊的布置。
船被征集的船长们没有亲自前来，负责开船的是协会和教会的人。
弗雷岛进入军事戒严、战争动员的状态，所有人都得依照命令行事。
“这一仗就算能守住，停在码头的船基本也全毁了。”
墨斐特于心中大致算了笔账，感慨地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会长很快就会下令将剩下的船也装上爆炸物。”
“等兽潮突破海上防线迫近后，充当第二道防线？”
“对，”
墨斐特虽然不是商会的人，但心算的本领也很强。
“诡海是它们的地盘，咱们就算在船上也讨不着好！想要多扛几波，就必须将战场摆在岛上。”
“可这些船只全部装上爆炸物也炸不死多少吧……”
凌渊犹豫后还是问道：“那些普通的民众，他们留在岛上除了等死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不让这些船载着他们逃离？”
“逃？能逃去哪儿？”
墨斐特平静地引经据典，“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年轻太有‘道德’了。
你觉得这些船长全都是好人？你觉得放开限制，他们会带上更多人还是更快离岛？最先获得逃离机会的又会是哪些人？
而且岛屿倾覆时有记载的惨剧也不止一例。为了活命，人性最险恶的一面都会暴露……”
“我知道，我知道……”
凌渊低不可闻地叹气，“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人类应该长记性了才对。”
“人类唯一能从过往得到的经验，就是咱们永远都学不会啊！”
墨斐特笑着取出烟卷叼进嘴，分给众人时凌渊摆摆手示意不抽。
“你呢？小家伙？”
见墨斐特还想给愁眉苦脸的邓肯也发一根，凌渊也是一巴掌给他拍了回去。
“滚滚滚！人家还没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玷污多少！”
凌渊笑骂着分给邓肯几瓶疗伤药。
“我的船员个个都是宝！别还没上船呢就给我教坏了！”
或许是卷积着死亡阴影的黑云正在酝酿着逼近，所以男人间的友谊突破的社交层面保持风度的假惺惺。
不料本就是做个样子的墨斐特，竟一脸惊异地看着邓肯主动伸手。
“请……请您给我三根行吗？”
“多少！？”
墨斐特不忙着给自己点烟了。
他咧着大嘴直冲着凌渊笑，“没想到你的新船员还是个老烟鬼嘞！”
“我不抽，”
邓肯摇了摇头，从墨斐特手里接过三根干燥且做工精致的烟卷。
“我给老师点，我看他曾经一个人偷偷点过，好像是在祭奠他的亲人。”
少年将烟小心地揣进衣服夹层，调整合适免得被挤皱。
“我也给他点三根，就算他……说不定也能走得高兴点……”
原本轻松的氛围陷入了宁静。
墨斐特与凌渊也不说笑了，后者沉默地摸了摸少年的后脑勺。
大批大批穿着简易护具的青壮扛着物资来往不绝，还有觉醒船魂的船长闲来无事用负载帮着运输。
海上渔船、港口船只、码头阵地……
其实真正的防线只有由人搭建起来的码头阵地。
不过弗雷岛的布置肯定不止这三道。
港口附近的居民已经被陆续迁往中心地带，也就是协会附近了。
在码头阵地失守后，幸存的战士会依托房屋、街道等地形节节阻击。
兽潮淹没外围建筑后，剩下的人类会在弗雷岛的市中心等待命运的终章。
一切努力都有预案。
只为拖到援兵到来。
各种情况都考虑过了，唯独没有弃岛而逃的方案！
而李涯将所有停靠在码头的船只都变相销毁的目的，也有破釜沉舟的意味在里面。
不战而逃？
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分到活命的船票。
唯有力战！
所有人都没了退路才能团结起来活！
有时候看似没人性的命令，反而是考虑了太多人性才出此下策。
其实凌渊也想要烟了。
只不过他是想提前给自己上香。
万一嘛！
万一最后还是沦陷了……
死无全尸又无人知晓，连个烧香祭拜的人都没有，那活得可真没面……
可能是老天爷看腻了他的磨蹭。
呜呜呜呜——
警报响起！
尖利中透着一股喘不过气的沉闷。
让听者本能地对接下来的事情郑重对待。
“会长来了！”
“会长……”
……
一声惊起千声唤！
码头上难免焦虑惶恐的人们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带着卫队亲自前来，滋生的负面情绪瞬间消弭了大半。
没有什么比最高领导者亲临一线并肩作战更能鼓舞士气的操作！
“诸位！”
李涯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
但他的声音就像是深入人心的律法般让所有人都听见、听懂。
“我是弗雷岛航海家协会第七任会长李涯，愧对前辈教诲，辜负岛民期盼，未能将危险隔绝在外，以至于局势崩坏到现在可能全岛倾覆的情形。
但是！诸位！事已至此！援兵也已在来的的路上！
我们需要争取到更多时间，要想弗雷岛不在今晚覆灭，唯有战斗到底！
我于今日定下约束我自己的铁律！若弗雷岛的沉没不可避免，我将与之一同沉入诡海！”
“现在，还请诸位与我一起，为人类荣光而战！”
在李涯郑重地说完最后一句后。
在卫队的带领下，众人高亢的呼喝声逐渐统一。
凌渊身处其中，感受着被略微增强的灵性，心中同样不平静。
律法最重要的不是制定，而是服从。
越多人遵从律法规定的“秩序”，他们对此越真心实意，律法网络的效果也就越强。
凌渊张嘴但没高喊。
只将目光投向海的那边。
来了……
……
李涯在鼓舞完士气后没有离开，倒也没有直接跑到最前面。
但他坐镇在码头较高处可以俯瞰全局的位置，让所有人回头就能看到的同时也方便讲律法的增幅覆盖所有人。
这是凌渊第二次切身感受到“体制内身份”的加成。
律法网络可以变相看作秩序之网。
维护秩序的人天生就会得到好处。
以他如今二阶灵感捕捉到的异常灵性波动，黑暗的海面上似乎发生了变故。
某个瞬间。
凌渊产生了一种错觉。
那就是本来还算“亲切”的诡海，变得陌生而又危险了。
海还是那个海。
没有变。
那就只能是其他东西没了。
灯塔……
他隐隐猜到了答案。
余光瞥向一旁的邓肯，却发现这个老实木讷的少年双眼已经蓄满了泪水。
但没有哭出声。
邓肯只撮了堆土，用手臂匆匆抹过双眼后双手将三根烟插进土堆。
灯塔是分割内海外海的界限，无论是世俗意义还是神秘意义。
灯塔倒塌。
三阶守夜人亲自执掌的法阵崩坏，被人类征服的一小片内海重新融入了外海。
相当于植物大战僵尸的庭院没了，僵尸可以直接叩响屋门。
不久后。
又是一阵令他心悸的灵性波动。
这次是余威法阵。
预示着兽潮正在狂飙突进地朝弗雷岛涌来。
而凌渊看着海图上几乎堆成一片的光点无话可说。
尤其是缀在最后面的两团橙光，此刻它们行进的路线七扭八拐，显然正被赵朔他们引诱。
只是这两头史诗级海怪大致的行动趋势还是向弗雷岛靠近。
真是日了狗了啊……
很快！
兽潮的前锋就接近第一道防线了。
但海图上的光点云却没出现损失。
伤害最大化？
果然！
装着爆炸物的小型渔船在兽潮前锋涌过后才齐齐引爆！
视野中出现了一排白炽橘红的光焰！
海图上的光点云也随即被“挖”去了一条。
可惜没过几秒就被后续赶来的怪物们填满。
海浪轰鸣！
嘶吼渐起！
绯红月光下的海面像是煮开般沸腾四溅！
一眼望去几乎全是密密麻麻的各色黑影！
如此密集的场面。
如此浩大的声势。
即便以凌渊的心理素质，都不可避免地喉头滚动。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水面下究竟有多少怪物，海图已经看不过来了……
唯一算是好消息的情报，这些怪物并不会全部登岛。
它们中的绝大部分也没上岸后还能两栖行动的功能。
此刻朝弗雷岛奔袭，是因为它们身后有东西，遇到岛屿，很多怪物会选择从两边绕开。
中间实在被挤得动不了的海怪才会被裹挟着冲上岸。
码头阵地也没有布置在紧邻海面。
而是布防在与街道接壤的较高层。
早在设计建造之初，类似的情形就已经考虑过了……
雷鸣般的隆隆声里。
第一只幸运或者说倒霉的怪物领跑难以计数的鱼群，再从船只缝隙中挤过，最后跃出水面。
哗啦！
啪叽——
亲吻大地。
这可能是它这辈子唯一一次接触陆地的机会。
凌渊定睛一瞧。
呵！
这不挺熟悉的老朋友么！
五齿鲨！
不愧是以速度著称的掠食者，跑得最快，送得也最快！
没人去补刀。
因为没必要。
这些海鱼让它们自己渴死就好，弗雷岛真正的敌人，其实是那些上岸后也能行动的家伙！
尽管诡海中这样的物种不算多，但在庞大基数下，敌人的规模依旧是可以预见的艰难。
哗啦啦啦——
五齿鲨只是个开头，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海浪般看不到尽头的鱼群撞上了码头。
即便建造时没有偷工减料，还附加了各种坚固法阵。
但在海量鱼群的冲击下，站在码头高处的众人仍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震颤。
左刀右枪。
凌渊面无表情地嚼着鱼肉，活络了一下不久前才断肢再接的手臂，默默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的他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轰——
终于。
在兽潮大规模袭来后，港口被撞得歪歪扭扭的船只被齐齐引爆！
这一波直接炸得鱼群出现了断流！
可惜如此规模的火力没法持续。
没几秒。
码头外的水面就继续被碎块与血水染红。
那是无数鱼群绝望撞死才能形成的阵势。
“注意！敌人上岸！！！”
怒吼声响起。
不用提醒，凌渊也看到了那几头造型奇特的怪物。
人身鱼尾，很符合刻板印象的造型，就像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只是体表泛着金属光泽乌青鳞片，长尾甩动时抽翻堆积尸块的力量，足以说明它们不是美的象征，而是怪物，货真价实的怪物！
尤其是它们那类人但却前突且长满棘状利齿的大嘴吐出蛇信，冰冷的竖瞳在锁定活人后透出了名为惊喜的杀戮之欲！
它们上岸后大口撕咬血食的残暴动作与扭曲姿势，足以让围观者心生寒意！
凌渊很清楚自己在哪儿了。
去他妈和美人鱼谈情说爱！
砰砰砰！！！
枪响声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