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袁砚舟住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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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政府。

二把手听说江映梨来,高高兴兴地出来,“江知青?你怎么来了!”

看见他身边的孩子,脸色一僵,猛地跳了起来。

“这!这!这孩子怎么在这?!旅长忘带走了吗?”

“别激动,别激动!这孩子是我干儿子。我把拖拉机带来了,书记有空见我吗?”

干,干儿子?

二把手眨巴眨巴眼,又看向门外的拖拉机,找回自己的声音:“书记这段时间出差了,要是知道你来,他肯定会把事情推后些。”

这些事二把手也能处理,江映梨并不纠结。

听她说这是她干儿子,二把手忍不住感慨时也、运也、命也,蹲下身变魔法似的从兜里拿出两颗水果糖,递给余庆。

余庆抬头看了眼江映梨,见她点头,才把糖揣进手里。

“真乖!”男人揉了揉余庆的脑袋,起身,

“机械厂的同志得了消息马上来,江知青吃饭没?咱们去食堂里吃顿便饭?”

因为人来得突然,并没有提前和机械厂打招呼,刚刚下楼的时候他才抽空去通知了机械厂。

“好,麻烦您了!”

带着人朝食堂去,因为还没到午休点,所以大堂里根本没人。

男人打了两道菜一道汤和几个白面馒头回来,一人发了一个。

“实不相瞒,来找您,我还有另外的事。”

“我知道,那个记者对吧?”二把手放下馒头,端坐,

“公安查了,他的确是峻州本地人,据他自己而言,是他从他妈嘴里听见你的身份,所以才起了不甘的心,来闹事。”

“我们也调查了她妈近段时间的行踪,并没有机会接触什么外来人。”

看着他沉默,江映梨也沉默下来,整张桌子只有余庆啃馒头的声音。

这线索,又断了。

“......谢谢您。”

吃完饭,正好错峰,机械厂的人也来了来,二把手陪着她一起去机械厂。

因为有政府的人在,所以厂里的技术人员还算收敛,没问什么不该问的。

办完事,江映梨回生产队,想起自己早上忘记问江津国有没有寄信,又带着余庆去了趟他家。

屋里静悄悄的,貌似没人。

上前叩门,“周大队长,在吗?”

没人应,退后两步,微微阖眼,耳朵里有三道呼吸声,其中一道格外急促,不是她和余庆的。

猛地睁开眼,“小庆,退后,退远点。”

余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乖乖照办,退出院子站在栅栏边。

见距离合适,江映梨退后两步蓄力,一个冲刺抬腿猛蹬——

砰!

半扇木门径直落地,江映梨半边身子发麻,但她来不及缓一缓,径直朝床边走去。

这么大动静,男人依旧躺在床上,脸颊酡红,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嘴里发出低低哼声,像是在挣扎。

抬手摸上他的额头,又猛地收回手。

这么烫,再不降温,恐怕真的会烧成傻子。

轻拍他的脸,江映梨唤:“周墨?周墨!醒醒!”

男人依旧毫无反应,江映梨出门从井里打了桶水上来,扯下墙边挂着的帕子,打湿拧干给他擦着额头、脖子。

掀开被子,替他擦腋窝、臂弯、后背……

“干妈,怎么了?”

头也不回,江映梨语气急促:“小庆,你去找丁二婶,说周大队长发烧昏死了,让她把拖拉机安上车厢开过来,顺便带瓶酒过来。”

“好!”

孩子跑着朝牛棚去,江映梨又扯了张帕子浸湿,拧干敷在他额头,继续擦拭刚刚几个部位。

不一会儿,几道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丁二婶大嗓门传进屋,

“映梨!来了来了,酒来了!”

“要酒干什么?捂着被子闷身汗出来就行了!我带了针和公鸡,给他放点血就好了!”

王副队长说着,捏着针就要上来给男人扎手指。

“给我!我来!”

不顾王副队长的惊讶,江映梨一把夺过针,捏着男人的大拇指末端用线缠紧,在大拇指外侧扎下——这是少商穴。

挤出两滴血,任由王副队长用他手指上的血在额头划十字,继续缠绕食指末端,在商阳穴刺下。

扎了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江映梨把针还回去,接过酒擦在男人额头、脖子两侧、腋下和两胯内侧。

王副队长试图推开她自己来,“这十个拇指都要放!放两个成什么事!”

“闭嘴!出了事你能负责?”女人突然的爆发,让王副队长愣在原地不敢再动。

“拖拉机呢?来没有!”

丁二婶:“啊,来了来了!”

江映梨弯腰把被子和男人一起裹着抱出门,不顾组员震惊的目光,温声对余庆道:

“你和我一起去公社吗?还是留在队里在婶子家等我回来?”

余庆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擦着额头上跑出的汗,懂事道:“我在婶子家等你回来。”

“好,我明天就回来。”

江映梨开着车朝公社驶去,速度极快,在崎岖的山路上,车斗里的四眼会计差点被颠飞。

在一个全速拐弯后,四眼会计还是憋不住了,“江,江知青!咱们的安全也很重要!”

江映梨没理。

大队长没去上工,这些干部也不去关心一下,如果有人去看看他,也不至于烧成这样才被发现。

生产队干部也冤枉啊,他们早上去看过,但当事人说自己只有点发烧,所以才没劝他去医院。

公社卫生所,江映梨抱着拖地的一团冲进医生办公室,“昨晚淋过雨,今天高烧不退。”

医生用手摸了下额头,的确很烫。

“烧成这样你们才带来,做家属的怎么回事!去,先住院。”

江映梨没反驳,抱着人朝住院部去,等安排上输液她才松了口气。

会计拿着新买的盆子和帕子进来,语气怂怂的,“江知青,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你一个女同志在这里也不方便。”

“……好。”

她又开着拖拉机回去,只不过速度相较去的时候,慢了很多。

深夜,袁砚舟感觉手背刺痛,挣扎着睁开眼,刺眼的白炽灯让他闭上眼扭头,却发现床边立着个黑乎乎的脑袋。

这是......卫生所?谁送他来的,他不是反锁着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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