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是谁指使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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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梨侧目看了眼四眼会计,他立马会意,上前把人拉下来。

“四眼!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把机器毁了啊!”

“咱们村好不容易有一台拖拉机,就这么被毁了怎么得了!”

“王队长!你说!”

人群里的王副队长一脸尴尬,他只是来凑凑热闹,没想到又扯到他身上了,轻咳两声,

“这东西毕竟是人家江知青和……”

他看向廖执伦,廖执伦淡声:“廖。”

“对,和廖同志两个人做出来的,就算坏了,让他们再做一台不就成了?咱们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都这么说了,群起激昂的组员也只好坐回去,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这可是拖拉机啊!

江映梨忽视谴责的视线,盖上盖子,拿起摇把发动拖拉机。

轰隆隆——

他们预想中的罢工并没有到来,拖拉机正常运转起来,廖执伦开着拖拉机围着坝子转了一圈。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惊奇。

江映梨让廖执伦把车停下,让他给大家解释。

这是两舅甥商量过的,江映梨对外身份是知青,生活质量可以保证。

而廖执伦如果想要揪出害他们的幕后黑手,就得好好地活着。

有了这么一个发明在手里,不愁没办法让公社把他从牛棚腾出去。

如果公社让他再组装几个出来,他就说自己只有理论和图纸,让他们去找江映梨。

“菜油比汽油粘稠,所以得先加热或加个简单改装的小炉子,让油流得顺溜,喷进发动机才顺畅。”

“植物油比柴油难点着,像湿柴火,所以要把喷油嘴调早一点,给火花塞多留点时间“烤火”,就能轰隆隆烧起来。”

“地里榨的菜籽油、花生油都能用,不用全靠柴油。”

“植物油烧起来更耐啃,爬坡拉货时劲儿更足。万一路上没油了,找老乡借点炒菜的油应急也能跑!”

他讲起原理来,一扫往日那副沉默寡言的小心模样,身上仿佛泛着光,用词通俗易懂。

即便是不懂原理的村民也听明白了,他们的机器比别的拖拉机厉害,又省钱又能干。

人群瞬间狂欢起来,怂恿着廖执伦把拖拉机带进地里试试,江映梨点头,他便被簇拥着离开。

热闹的晒谷场又冷清下来,只有一个高大人影逆人群而来,手里拎着一只布鞋。

那只花色和大小都是女人的,江映梨脸色揶揄,在她开口前一秒,袁砚舟抢白,

“这是我在河边捡来的,被水冲进了芦苇丛,脚印也能对得上。”

揶揄的脸色一愣,缓缓正经下来,她才发现男人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有些湿。

“你去找证据了?”

视线停在他脸上,上前两步站在他面前,双眸紧紧盯着他,踮脚,脸颊逐渐和他贴近。

袁砚舟心神荡漾,忍不住弓下身。

头发被一拉,江映梨退后两步举着手里的水草,眼神清明,“你头上有水草。”

袁砚舟看着她指尖那片水草,不自然地站直,轻咳一声,“咳,那,谢谢!走吧,去找人。”

他狼狈地转身,脚步急匆匆,但一迈一米三的步子只迈了两步又慢下来,似乎在等她。

江映梨随手将水草丢在地上,脸色平静,跟上他朝地里走去。

田埂边站满了人,连老村长都在这,而丁翠英却不在,江映梨视线着重找了一圈,人群里少了个男知青。

“不在这。”

袁砚舟也找了一圈,眉头紧锁。

人都在这,她还能去哪?

江映梨不想让插曲打断舅舅的高光,伸手拉了一把男人健硕的小臂,“等等,这事晚点再说。”

感受着手臂上的柔荑,他将那只湿哒哒的布鞋装进袋子里,专注看着地里正在教人开拖拉机的人。

拖拉机屁股后头连着铁犁,所过之处,底下深色的湿土立马被翻了上来,并且土块也被翻得细软松散。

“周大队长,写报告给公社吧,这拖拉机是我舅舅的设计,我只是在他的指导下做了出来。”

袁砚舟很清楚,廖执伦一个文学工作者不可能有这能力,但也明白她的意图。

嗯了一声,直到天黑下来组员才依依不舍散开,廖执伦把拖拉机开进空粮仓里放好。

“走吧,去找丁翠英。”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回家了。

江映梨和袁砚舟带着不明所以的廖执伦朝老村长家去,这个时间村民都在家里吃晚饭,所以没人注意她们的去向。

“老村长,在家吗?有事找你。”

老村长晃晃悠悠从屋里走出,但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他们开栅栏门,脚边一条齐腰大的黄狗在狂吠。

“周大队长,光临寒舍是有何贵干啊?”

袁砚舟也不和他废话,从袋子里把布鞋拿出,老村长眯着眼睛打量两眼,猛然瞪大眼睛。

“这鞋子怎么在你这!”

幺女不是说是她不小心踩空,鞋子掉进河里了吗?怎么会在他手上?

袁砚舟没说,问:“丁翠英呢?”

老村长额头的筋突突直跳,转身进屋叫人。

拖沓的脚步声传来,丁翠英从屋里走出,看着他手里的鞋和江映梨,脸色一变。

袁砚舟:“认识?”

“不,不认识!”

江映梨:“是吗?我看老村长比你认识这是啥,不如让你爹跟你说说?”

丁翠英瞬间爆发,声线尖锐,指着她表情扭曲,

“姓江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被你弄丢工作还不够吗!还跑来我家羞辱我!”

江映梨把鞋子从他指尖接过,两只手捏着,嫌弃地丢进院子,正巧落在她脚边,丁翠英猛地后退。

眨着葡萄般水灵的眼睛,江映梨语气无辜,“我们只是来还鞋子的,你说什么呢?”

“你在装什么!不就是来问我早上的事的吗?是,是我做的,怎样?我就是故意让他们听见的!”

袁砚舟撇眉:“你是什么时候去打听廖执伦身份的?”

昨天中午把人带回来,她第二天就把身份传出去了,没人推波助澜他还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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