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聆听(1 / 1)
由于是台式机,我只能拆掉硬盘。
我拉开了几个抽屉,上面的都是一些药品方面的书籍,但在下层我却翻出了一个信封,但我拉出里面的纸后,发现是一份文件,这不是信,由于面积有点大,被折腾起来了。
这白纸虽然没什么痕迹,但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内部不会隐藏着什么秘密吧?我想有一个人能给我完美解释。
我回去的路上,泽佳就发信息给我了:“师父,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终于记得我了啊,新婚快乐哦,跟雪莹过得怎么样?”
“不错,这不是刚度蜜月完了吗?我两就回来了,虽然文检科一直很闲。”
“或许你不能闲了,我这里找到一份无字天书呢。”
“无字天书?哈啊哈,有点意思,师父我很快就到了,你吃午饭没有,没有的话我给你打一份沙县吧!”
“我对那个腻了,老上海云吞还差不多!”
“行!”
挂了电话,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比泽佳回来的快,没想到他竟然早就在诡术导力馆门口挨在门边上,双手抱拳的,好像个柯南一样站在那里了。
泽佳原名陈天敢,脸上皮肤皱巴巴的,身形瘦小,但脑袋却特别灵活,他是我的徒儿,文检出身,但因为跟了我,学了一点尸检术,不过他的主要工作还是文检。
“师父!”他用力地朝着我招手,我来到他的身边,接过了自己最喜欢吃的云吞,回到办公室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治好自己的五脏庙,接着泽佳就问我:“那无字天书呢?给我瞧瞧!”
我还差点忘记了这一茬,把一个物证袋交给他,泽佳很兴奋地接过后说道:“这种大小,还真不是信件,有点像文件,我先试试吧,看看上面是不是隐藏字迹,有结果我告诉你!”
“快点,现在我们必须要多管齐下的,尽量在这个案子上多找点线索。”
“我明白,雪莹会辅助我的,那我先走了,给,这里有花生!”泽佳把一大堆花生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放在我的面前,随即一根烟头就这样不偏不倚地被他右手食指一弹,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他离开后,我这才吃完,休息一下后擦擦嘴巴,没多久,手机直接响了,视频通话。
“谢雪莹,怎么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要听吗?”
“你在尸体身上有新的发现?是不是找到别的物证了?”
“额,是的……我们发现了一枚表面很平整的纽扣,就在死者手指位置的附近,本来我们没有留意,但在我复查尸体的时候,发现那戒指镶嵌在死者左手食指和中指的内部了,可以想象一下,当时受害者,被杀害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却用力抓住这枚纽扣,以给我们诡术师们留下最后的证据。”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不是死者的?”
“我比对过死者的衣服,不是她的,而且残留的位置上面的指甲有皮屑残留也不是死者的,我在纽扣和皮屑残留上,都找到了一组不是来自死者的灵物组织,我在人口户籍大数据库中查过,没有匹配的,此人没有前科。”
“所以说,这纽扣估计是从凶手身上抓下来。”
“没错,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邪祟,但起码现在多了一个甄别邪祟的指标了。”
“做得好,不过关键是要找到邪祟,我先把这个好消息发群里。”
结束视频通话后,黄亚玲那边也传来了喜讯:“陈队长,我们刚才在严飞宇的家里找到了不少高跟鞋,现在V形伤口也解释清楚了,因为那种创口就是高跟鞋鞋底造成的!他家里的洗手间也发现了潜血反应,估计碎尸就是在这进行的,出血量足够致死了,后续我们会回来再做个实验比对,另外分尸工具我们也找到了,是电锯、手术刀还有菜刀……上面都有潜血反应,我们只要检测出死者的灵物组织……”
“很好,结合我们这边的发现,只要能验证出跟严飞宇吻合的灵物组织,我们就能直接破案了,不过你是怎么进去搜查的,我们应该没有搜查令吧?”
“哈哈,你别管,反正我有的是办法,只要能破案就行啦。”
我知道亚玲又没有用正常的思维去处理这件事了,不过没关系,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就这样吧,20分钟后,严飞宇已经被带回来了。
因为现在还没有灵物组织结果不好审问,我们暂时把严飞宇晾在了讯问室,按照现在的情况,他还不能去审讯室。
有了必要的证据才可以在审讯室,如果是在视频或者目击者口里指示的邪祟,只能在讯问室。
直到灵物组织结果出来,显示吻合,我连忙跟黄亚玲把严飞宇换了位置。
虽然那么快就换位置,但一看到是审讯室,就算严飞宇不说话,从他沉重焦急的神色看来,都知道他内心是明白的。
“严飞宇,高跟鞋上都有你的指纹,你为什么要用高跟鞋的鞋跟砸死者的胸膛?”我问。
在多份铁证面前,本来沉默的严飞宇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说道:“我有恋鞋癖。”
“你……”当时我还没继续说下去,黄亚玲骂道:“扭曲、变态,之前你不是说跟赵海燕只是玩玩吗?”
“是玩,可是这家伙把我的家庭给拆散了,我老婆在跟我闹离婚,你们不知道吗?”
“你的情况我们陆续在查,这些只是时间问题,毕竟物证上已经能充分证明,凶手就是你。”
其实一开始跟严飞宇谈话就感觉这人的语气有点不妥,但当时我没有说出来而已,现在看来当时他内心就有点纠结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抵赖也没用,不过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
我和黄亚玲当时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谁知道严飞宇却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说道:“我杀她,不是我一个人杀的……我背后有个人,不,应该是一个灵魂吧,是他指使我杀人的……按照我的性格,从前的我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严飞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现在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胡说八道的,扯到那种精神方面的事情,我们就会相信吗?”我质问。
“没有,我真是的,不!我没有精神病,但我最近身上真的多了个物体,那东西,指引着我,必须要,哇咔咔……对付心中看不惯的人,恩,老师,对了,老师,每天晚上都会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消除掉这些罪恶之魂!”
“老师?!”我们更加疑惑,但严飞宇仿佛自己说嗨了一般继续道:“老师是我的引导者,是他让我从尘俗腐烂的生活中……咔咔咔!慢慢地抽离出来,以至于我现在才能从万千的枯骨中脱颖而出,我卑微的躯壳已经重新得到了清洗,可是我却最终失败在肮脏的尘俗之中……”
我和黄亚玲连忙站起来,来到了他的身边,那个时候我们都认为严飞宇在装疯卖傻而已,瞬间联系了精神科医生,对此人进行诊断,如果真的确定他精神有问题,我们就只能交给精神病院了。
严飞宇从前没有任何精神病记录。
现在的精神鉴定结果,他也不属于精神病。
心理医生李曙光跟我们说道:“陈队长,此人不是精神病,他的心理也没有问题,他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的体内真有另外一个灵魂?但这怎么可能?”
“我明白,不要说你,一开始其实我都感觉很疑惑,还以为是间歇式精神分裂,但我从他的瞳孔中,真的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影,他这种是生理上的精神分裂症。”
“生理上的?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精神病源于肉体?”
“我这样给你解释吧陈队长,你听说过盗梦者吗?”
盗梦者,使用一种特殊的机器(PT仪器)来进入别人的梦境,这种仪器从今年引入我国后,开始用于治疗焦虑症和恐惧症,另外当然是精神分裂症等其他症状了,
所谓PT仪就是一种能借助戈耳工(头戴式心理治疗仪)来针对不同的患者,给他们植入不同的梦境,接着在梦境中逐步治疗这些人。
效果虽然显著,但有人说,这种机器会完全取代传统心理学,陈队长,你想象一下,如果你的大脑随时可以植入新的思维、记忆,你还是你吗?
你有想过,如果是这样,有一天我们人类被这些机器取代了,记忆随时能被更改,那么我们将会被仪器彻底控制……”
“曙光,所以,这玩意儿其实是恶灵工具?”我问。
李曙光摇摇头:“也不完全是,但如果被人用坏了,后果不堪设想,从前我都不相信这种事情,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自己其实很不了解这个世界,甚至说不理解心理学,后来我的一位导师尼娜欧查尔小姐告诉我,自从2022年以来,不管是心理学还是刑侦学,我国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尼娜欧查尔,就是你的那位师父吧,我听说过,只是没有见过,曙光,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严飞宇的背后肯定有个很可怕的心理学恶灵团队,但他杀人的动机还是源于他的问题,他内心的这种问题被无限放大了。”
李曙光走进审讯室,亲自对严飞宇进行审问,我在旁边。
“严先生,我是李医生,是一名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你……来做什么?”
“有些事情,我要请教一下你!”李曙光的语气非常柔和,如果是我跟严飞宇说出同样的话,对方肯定会保持敌视和警惕。
但他唇瓣翕动之际,竟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让人无法抗拒。
即便我是男性,都会经常因他迷惑众生般的脸沉醉,他的手指如同玉葱般纤细,手里拿着一个托表,此刻还是紧闭着的银白色托表,表面上出现了一个菱形符号,紫蓝色中间有个红色骷颅。
我问过曙光,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托表,他的回答是,从恶灵分子手里得到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留个纪念。
“可以!随便!”严飞宇的回答超出我的想象。
他在李曙光面前的态度显得很信任,虽然他们彼此是第一次见面的,但却仿佛认识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莫非这就是大心理医生的职业光环?
“行,严飞宇,现在我们不谈别的……”李曙光突然站起来,并且朝着严飞宇的方向走,如果这个人换了我,估计那家伙直接就叫起来了,我在李曙光的背后露出一副“果然厉害”的表情,李曙光却旁若无人地转身,再转身,出现在了严飞宇的背后。
双手轻轻举起,按在了严飞宇的肩膀上,随即眸孔沉凝了起来,小心地在严飞宇的肩膀上按动了一下:“严飞宇,你比之前冷静很多了。”
“从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内心很平静。”
“好,这是一个好兆头,从前有许多人,看到我的第一感觉都跟你一样。”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没想到“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这样的话语,竟然会出自严飞宇的口中,要知道许多人在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抵触。
李曙光打开了托表,那一刻,滴滴答答的响声瞬间贯彻了整个审讯室。
严飞宇闭上眼睛,侧耳聆听,似乎在欣赏着当中美妙的旋律。
李曙光右手拿着托表,左手继续轻柔地按动着严飞宇的肩膀,随后用一种足以抚慰整个人间的浪漫的语气说道:“严先生,是什么让你做出这样可怕的恶灵来?你应该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吧?”
“我杀了一个女人,她是我的情人,我把她分尸了,并且抛弃在了河边,而且我是从桥上抛下来的,还用不同的容器装好。”
我在不远处认真地听着,摄像仪已经全部录制下来了。
“那你为什么这样做呢?可以详细说明吗?”
“可以,那个女人,你们肯定想不到,她背后在做什么。”
“哦?看来严先生你最近的经历不简单哦。”
“是不简单,你听说过盗梦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