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魂飞魄散(1 / 1)
此刻,奔跑在漆黑幽暗街道中,维持着满脸兴奋,村汉们边跑边聊,明明现在还没得手,可他们就已经提前谈起了事后分赃,只是……
嗯?
跑着跑着,还不等他们抵达村长所住的村北位置,变故发生了。
沿着村路一直前进,当众人快要抵达村北时,包括带头的杨新海在内,人群停住了。
停住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水。
是的,就在他们的正前方,地上不知何时多了滩水,且水汪面积很大,竟将前方近百米的路段全部覆盖,由于覆盖面积实在太大,看起来就好像刚刚下过雨似的。
看到水汪的那一刻,无论是跑在前面的杨新海还是跟在后面的一众村汉,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继而站在原地盯着水汪。
“咦?哪里来的这么多水?莫非刚刚下雨了?”愣愣盯了一会,见水汪面积有些惊人,王大狗不由挠头嘀咕。
“下雨?怎么可能?”
闻听此言,不少人纷纷摇头,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王大狗你别开玩笑了,要是真下雨了,咱们能不知道吗?”
“是啊,要是村里曾下过雨,现在整个村子都是水汪了,而不是单单就这一片有水。”
“咱们村好像有将近1个月没下过雨了。”
“等等,既然没下过雨,那这摊水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还有,这水汪可真大啊……”
由于实在搞不懂眼前水汪从何而来,一时间,还揣着疑惑,众人七嘴八舌讨论开来,好在现场有人眼尖,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一名村汉有了发现,忙指着某侧大声说道:“快看那边!”
众人顺着手指看去,就见路边有口水井。
之前说过,为了方便日常用水,跃马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水井,除此以外,村里的不少路段也有水井,而此刻,众人看到的则恰恰是口路边水井,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自打看到水井,所有人都明白了,貌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娘的,这是谁干的?居然半夜给大街泼水?”
“是谁这么无聊?”
果然,刚一看到水井,部分人便叫骂开来,正如上面说的那样,他们认定水汪是人为造成的,之前肯定有人曾来到井边打水,然后把打上来的水接连泼在大街上,且必然泼了很久,否则又怎么可能形成如此之大的水汪?要不是看到那口水井,刚刚他们还以为村里下雨了呢。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干的。
“行了行了,先别管这个了,正事要紧,快,都跟上!”
待终于搞清水汪来源后,许是唯恐夜长梦多,杨新海哪肯磨叽?也顾不得琢磨是谁弄出的水汪了,当即提醒众人继续前进,毕竟他们还要忙着发财呢,不过……
他才话音刚落,同样也正当人群打算淌水过去的时候,包括杨新海在内,众人看到了一幕画面,一幕足以让他们所有人目瞪口呆的骇人场景:
前方水汪的正中央,那里冒出了东西,一团黑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下往上徐徐冒出,借着月光定睛细看,才发现那是颗人类脑袋,随着脑袋逐渐上升,很快,水汪中多出一人。
滴答,滴答……
那是个女人,且还是个全身湿透的女人,事实上自打女人钻出水汪,她就一直身体冒水,无数清水从女人体内缓缓渗出,感觉就好像女人原本就是由水组成似的,场景可谓诡异至极,这还没完,如果说在看到女人渗水的场景时,对面的杨新海等人就已经不受控制背脊冒汗了,那么接下来,随着眼睛越睁越大,他们逐渐看清了女人长相。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借着天空月光,待看清女人样貌后,对面,无论是杨新海还是王大狗又或是其他村汉,所有身在现场的人皆清一色瞳孔骤缩!先是双目圆睁瞳孔缩小,接着脸孔变白身体颤动,过程中,不少人还喉咙起伏里发出声音,发出一串串代表恐惧的呜咽呻吟。
“啊,啊……啊啊啊……”
然后……
哒,哒,哒。
维持着全身颤抖,包括阳新海在内,村汉们开始后退,竟清一色不由自主远离女人,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女人没动,自从钻出水汪,女人就全程没有动作,只是站在水中盯着他们,目视他们缓缓后退,可饶是如此,单单被女人盯着就已经吓的他们亡魂大冒了!
所以……
“啊!”
随着人群不断倒退,退着退着,许是逐渐承受不住这种恐惧,终于,部分人开始逃跑,在猛然发出惊恐尖叫的刹那间转身就跑。
常言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眼见有人带头逃跑,多米诺效应瞬间在人群中出现了,村汉们争先恐后,像一群看到野猫的老鼠般当场四散而逃。
“哇啊啊啊!”
一时间,街道全是哭爹喊娘的逃窜身影,且每个人出于本能逃往家中,而此刻,维持着仓惶奔跑,杨新海满脸惨白,整个脑海都被三个字填满,被某个人名完整占据:
金秋淑!
是的,那个叫金秋淑的女人出现了,她,她竟真的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杨新海为何如此害怕这个叫金秋淑的女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自打认出了女人身份,杨新海便亡魂大冒,和所有认出女人的村汉一起夺路而逃,很快便跑了个无踪无影。
奇怪的是……
同一时间,就在人群四散奔逃的时候,若再看现场,却见女人不见了,那刚刚还站在水汪的湿漉女人已不知何时没了踪影,此外,随着女人莫名消失,接下来,那滩原本还铺满街道的大号水汪竟开始缓缓移动,赫然以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自行流淌,最后流进了那口路边水井。
5分钟后,村庄某民宅内。
噗通。
“呼!呼!呼!”
连滚带爬跑进院子,又跌跌撞撞冲进堂屋,直到关闭房门插上门栓,徐麻子才瞬间如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地,他满脸惨白,气喘吁吁,俨然被之前遭遇吓得不轻,除恐惧外,一丝悔意涌上心头。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参与了,我,我他妈咋就管不住自己的老二呢……”
此刻,维持着心脏狂跳,徐麻子喃喃自语,不停嘀咕着什么,先不说具体嘀咕了什么,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后悔了,对之前自己曾做过的某件事深感后悔!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太迟,因为那个女人回来了,对方竟真如死前说的那样早晚回来,届时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而之前看到那个女人便恰恰是早就死了的金秋淑!
想到这里,徐麻子身体一抖,这才发现屋里漆黑,黑暗笼罩下,徐麻子更加害怕了,忙仓惶起身开始摸索,直到摸出火柴点燃蜡烛,有了烛光照明,他才勉强放松。
因刚刚经历了一场恐怖事件,徐麻子可谓睡意全无,待点燃蜡烛后,他便坐在堂屋兀自发呆,看似神情呆滞久无反应,实则却是忧心忡忡,毕竟他已经认出女人身份,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他必须想个自救办法,就好比现在,坐在桌前,他眉头紧锁,嘴角抽搐,俨然正在思考对策。
“徐……大……强……”
突兀的,正当他盯着蜡烛思考对策的时候,恍惚间,徐麻子听到了声音,感觉有人在喊他,在叫他的名字,而徐大强则正是他真实姓名。
嗯?
听到声音的刹那间,徐麻子先是一怔,也顾不上思考了,旋即猛然起身环视左右,却见偌大的堂屋啥都没有,现场除自己外,压根没有任何人。
既然现场只有自己,那刚刚又是谁在叫他名字?
许是暂时还没反应过来,确认查看无果,徐麻子愣在原地,只不过……
愣神期间,他恰好看到了一幕诡异场景:
桌上的茶壶开始冒水,在完全无人倒茶乃至压根没人触碰的情况下,壶里的茶水竟自行从壶嘴流出!
目睹此景,桌前,徐麻子登时双目睁大,然,说是迟,那时快,也就在他面露愕然的时候,下一刻,伴随着一道哗啦声响,刚刚流至桌面的那滩茶水竟如活物般突然动了,以快到吓人的速度迎面扑来!
哗啦啦!
由于水流来的实在太快,猝不及防下,王麻子被水泼了个满脸,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可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明明茶水泼到了脸上,可在接触到面门后,这滩茶水竟没有四散飞溅,反而直接扩散开来,仅仅一个眨眼,这滩并不算多的茶水便化作水团,将徐麻子的整个脑袋完整笼罩,感觉就好像戴了个玻璃头罩似的,看起来是如此荒诞,如此骇然!
“啊!”
同样的,见自己的脑袋被水笼罩,甚至还被包了个严严实实,徐麻子骇然大惊,他并不知道此刻正在发生什么,可他还是被眼前这团笼罩脑袋的诡异水团吓破苦胆,故而当场尖叫,立刻挣扎,本能用手去摸脑袋,就见手掌轻易穿过了水团,穿过倒是穿过了,但水团却未曾散开,没有被手打散,仍是死死笼罩脑袋!
“啊啊啊!”
果然,察觉水团无法驱散,徐麻子更加恐惧了,慌乱中,他不慎跌倒,然后在地上挥舞双臂继续挣扎,试图将头上的水团彻底弄散,然而遗憾的是,没用,还是没用,任凭他如何拍打,如何晃动,甚至是以头撞地,水团都始终凝聚,压根无法驱散半点,且更为可怕是……
因水团本就类似玻璃头罩,随着笼罩时间不断延长,徐麻子开始缺氧,竟逐渐开始呼吸不顺,原来水团不仅能笼罩脑袋,还有隔绝空气的作用!
若再不赶紧弄散水团,届时等待徐麻子的就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死,必将因缺氧而死!
“呜,呜呜呜……”
咕噜,咕噜噜!
捂着逐渐难受的脖子,加之缺氧愈发严重,此刻,徐麻子难受至极,目前正满地打滚,死命挣扎,无法呼吸的痛苦简直堪比十八层地狱,但也就在这他痛苦翻滚的时候,借着房间烛光,他,再次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他最为害怕的女人,非是旁人,正是金秋淑!!!
在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不知何时,金秋淑来到了他家,如当初在街道时那样突兀出现,继而站在墙角毫无动静,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定睛看着,看着他痛苦挣扎,看着他满地打滚!
“呜!秋,秋淑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真不想死啊……”
咚!咚咚咚!
刚一看到墙角女人,徐麻子便挣扎起身,而后朝女人疯狂磕头,不错,为了活着,饶是已经呼吸艰难,可他还是苦苦哀求,希望以这种方式来求得女人原谅,从而大发慈悲的放过他,虽说他承认错误祈求原谅了,但女人却毫无反应,面对他的磕头求饶,对方既没说话也没动作,仍是面无表情冷眼旁观,哪怕他现已磕的满头是血,女人都从始至终没有动静。
又过了片刻,随着缺氧愈发严重,很快徐麻子连磕头都做不到了,他重新摔趴在地,然后突着双眼全身抽搐。
抽搐没有维持多久,渐渐的,他的身体恢复平静,又或者说……
徐麻子死了,在痛苦挣扎了大概两分钟后,最终因缺氧而被活活憋死!
然后,似曾相识的一幕再次出现:
随着徐麻子彻底死亡,那团原本还笼罩脑袋的水团瞬间散落化作水汪,散落后,水汪悄无声息开始退却,仍然以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原路返回,如一部倒放的视频般贴着桌角徐徐攀升,最后重新流回桌面,涌入水壶。
除此以外,那个刚刚还立在墙角一动不动的女人亦不知何时再度消失。
当所有异常统统消失后,现场重归寂静,留下的只有尸体,一具被活活憋死的凄惨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