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他们愿意安排直播录制（1 / 1）
门外的夜色浓稠如墨，将窗外的城市街景压成了稀薄的模糊轮廓。然而室内却灯火通明，吉他拨弦的声音和诸人偶尔的闲聊构成了一个紧绷又流畅的氛围。程佳一边翻着手机里的新近舆论数据，一边时不时瞄一眼魏阳和苏晨，似乎想要确认，这次的反击到底能不能成。
“晨哥，刚才电台那边回复了，他们愿意安排直播录制，明天下午一点播出。”程佳一边回消息，一边小跑过来，“可还有一点问题，他们担心你的歌选不了合适的风格，怕会造成失误。”
魏阳正在调音，闻言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贯的肃然和轻蔑：“失误？现在圈子里的失误大多是装专业而不敬业。这小子随便弹一段，我看那些人敢说摸得着他的底？”
苏晨却只是收了手，随意地放下吉他。他伸展了下胳膊，站起身去倒了杯水，“那就让他们选合适的风格，来点经典的吧。”
程佳听得一怔，“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顺着他们的思路，用老的曲风来对抗新批评？”
苏晨笑着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曲风只是一个壳，在他们的逻辑里，是简单的分门别类，而我们要击垮的，是他们所谓的‘分类’，用一种原本不可能眼前一亮的东西，让他们大脑抽筋。”
魏阳慢慢挑起眉毛，眼神里多了点兴趣：“你这话听得起劲，是有底吗？”
苏晨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拿起琴，拨开一个悠长的和弦。他闭上眼，调动起脑海中的灵感，随手组成了一段旋律。魏阳的眉毛越挑越高，程佳却听得目瞪口呆：“晨哥，这段……好像有点熟悉？”
“当然熟悉。”苏晨睁开眼，唇角滑过一抹不加掩饰的张扬，“流行音乐史上的经典嘛，各大数据平台分析过的流量收割方式。让他们知道，我能懂他们，却不必按他们的规矩做事。”
魏阳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放下音盘，拍了一下苏晨的肩膀，“有几分意思，这风格如果压稳了，更是一针见血。透明化的批评暴露在面前，你就直接给他们下药了。”
“明天别忘了带上你的耳机啊。”苏晨打趣道，用拨片逐渐在琴弦上拉出更加流畅的音律。房间里，原本稍显紧绷的空气慢慢融化。
然而程佳的手机突然一震，屏幕打开时，她的脸色却猛地拉了下来，“晨哥，不好了！”
苏晨停下拨弦，抬眼看向程佳，“怎么了？”
程佳双手不自然地捏紧手机，语速加快：“唐羽……他们太毒了，刚刚又推了一个帖子，说你的前几张专辑都隐含了大量垂直领域的合作资源，有刷单嫌疑！”
魏阳一愣，“这是逼你直接翻数据了！你懂吧，你刷不刷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想毁你路线的公正形象！”
苏晨的神色却不变，只是缓缓站起身，捏了捏手中的拨片，“这事情，他们炒晚了一步。明天让他们真真假假自己对号入座。”
程佳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有些担忧，“可这样影响会不会真的难平……”
苏晨收拾好吉他，走向窗口。他站在深夜的灯影里，背对三人，说出一段话来时，语气平静得令人难以置信：“程佳，记住一件事。当所有人疯狂质疑你时，他们其实在给你最好的宣传。明天，我们不让任何人选边站队，只让所有人闭嘴聆听。”
这一刻，空气变得沉实而有力。魏阳忍不住低声叹了一句，“够硬。”
程佳握紧手机，内心复杂难解。但她知道，她见证的这一切，将是明天狂风骤雨之后，决胜于舆论战中的靶心。
苏晨的背影在窗外的霓虹灯下显得愈发孤傲，他的眉眼间没有一丝慌张，仿佛早已洞悉一切。房间里的气氛被他的平静完全压住，魏阳和程佳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夜晚渐深，风不知从哪儿钻了进来，将他窗口边扔着的纸页吹得翻了几番。纸上的字迹潦草，是苏晨随手记录下的灵感碎片，杂乱，却能隐约看出一个轮廓。程佳终于忍不住开口：“晨哥，你的意思是，明天直接用新歌对抗舆论吗？还是继续……用他们熟悉的套路来引导？”
苏晨转身，笑得意味深长，“不是单纯对抗，也不是简单引导，而是把他们的逻辑颠覆了，用他们认为无法驾驭的方式，把他们的喉咙卡住，让他们无从反驳。”他将床边凌乱的纸页随手捡起来，坐回琴边，重新拨动琴弦。
程佳愣了愣，突然感到一种熟悉的压迫感。她知道，苏晨又要做疯子才能做到的事了。这些年，她跟着苏晨见识过太多次这样的场面，每一次都注定是一场腥风血雨。舆论攻击、行业质疑、甚至还有过几次恶意诋毁，而结果却都如鬼斧神工般反杀——这次，又会是什么手段？
魏阳到底沉不住气，他上前一步问道：“可是，明天的发布会，唐羽他们的黑料已经挤得满天飞，对方那群评论区的家伙简直就是发疯，你打算怎么处理？总不能靠一首歌就让他们闭嘴吧？”
苏晨停下拨弦，侧头看了魏阳一眼，“为什么不能？”他的语气轻飘飘，却带着冷厉的锋芒，直让魏阳呼吸一滞。
魏阳张了张嘴，却又被苏晨打断，“明天舆论场的导向根本不是谁黑我或者吹我，而是我要让所有人明白，没有人能给我定义规则。”话到此处，他的音量不自觉放低，透出了从容与坚毅。
程佳似乎有了点明悟，但还是捋不清：“可具体怎么做呢？”
苏晨的拨片重新在琴弦上划过，这次的旋律让房间里的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那是一段收敛到极简的音符组合，深沉中透着强大的张力。程佳的瞳孔微微收缩，她隐约意识到，苏晨脑海里的新歌已然成型，这会是一首颠覆性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