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洞房(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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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姬昱俯身在他耳畔低语,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腹,“你绷得太紧了。”

窗外的海棠树沙沙作响,掩去了室内某些暧昧的水声。

沈翊桉的指尖深深陷入锦被,忽然摸到个硬物,是那对白玉小人,不知何时被带到了床上。

冰凉的玉质贴着手心,反倒成了救命稻草。

姬昱突然加重力道,他猝不及防叫出声,玉人“咚”地掉在脚踏上。

这声响动似乎取悦了身上人,换来更变本加厉的对待。

烛火剧烈摇晃,将纠缠的身影投在纱帐上,像皮影戏里缠绵的剪影。

“妻主……”

沈翊桉带着哭腔讨饶,可强调却更加取悦了姬昱。

她扳过爱人的脸,发现那双总是清凌凌的凤眼此刻雾蒙蒙的,眼尾飞红,像是揉了胭脂。

这个画面比任何烈酒都醉人,她低头封住那张不断求饶的唇,将呜咽都吞入腹中。

四更的更鼓响起时,沈翊桉已经软得像一汪春水。

姬昱抱着他清理时,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沾湿的帕子擦过腿根,他敏感地颤了颤,换来一个安抚的吻。

“睡吧。”姬昱将他裹进干净的锦被,自己却支着胳膊看他,“我守着。”

沈翊桉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去摸她的手腕,“你也睡……”

“好。”

姬昱应了一声,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

沈翊桉又呢喃了一句什么,把脸埋进她颈窝。

那里有和他一样的松木香,混着情事后的暖意,让人安心得想哭。

五更天,最后一支红烛终于燃尽。

晨光透过纱窗,照见满地狼藉,散落的衣衫,翻倒的合卺杯,还有案几上那本被冷落的蓝皮册子,此刻正静静躺在一件大红喜袍下面。

沈翊桉在鸟鸣声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姬昱睡得正熟,晨光描摹着她锋利的眉骨,连睫毛都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他悄悄伸手,想拨开垂在她鼻尖的那缕黑发,却被突然攥住手腕。

“偷看?”

姬昱闭着眼轻笑。

沈翊桉红着脸抽手,却牵动某处不可言说的疼痛,倒吸一口凉气。

姬昱立刻睁开眼,手已经探向床头的药膏,“我看看……”

“不必!”

沈翊桉裹着被子滚到床角,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姬昱大笑,连人带被捞回怀里,“桉儿昨夜可不是这般害羞。”

她突然压低声音,学着他昨晚的语调,“妻主……”

沈翊桉顿时从脸红到脖子,抓起枕头砸她,“闭嘴!”

姬昱大笑着躲开,沈翊桉扑过去要把枕头抢回来,却被就势搂住腰。

姬昱笑着亲了亲沈翊桉泛红的耳垂,“今晚继续。”

沈翊桉刚要反驳,却被一件中衣兜头罩住。

等他手忙脚乱扯下衣服时,姬昱已经给自己上了一件素白中衣,衣带也不系,露出一片胸膛,上面还有几道浅浅的红痕,是他昨夜情急时抓的。

沈翊桉耳根一热,慌忙别开眼,“你……怎么起这么快?”

姬昱将衣带随手一系,三两步走到床前,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还疼吗?”

沈翊桉羞恼地拍开她的手,“闭嘴!”

姬昱低笑,忽然掀开锦被将他打横抱起,“走,沐浴去。”

“放我下来!”沈翊桉挣扎无果,只能揪住她衣领,“我自己能走……”

“是么?”姬昱挑眉,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他有些发颤的腿,“昨晚是谁说……”

“姬!昱!”

浴房内水汽氤氲,早已备好的香汤里飘着安神的茉莉花瓣。

姬昱将人轻轻放入浴桶,自己则坐在一旁的小凳上,舀起温水替他冲洗长发。

“疼就告诉我。”

她指尖力道轻柔,生怕扯痛了他。

沈翊桉闭着眼,温热的水流舒缓了周身酸疼。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绾发的?”

昨夜就是姬昱替他拆的凤冠,手法娴熟得不像生手,只不过昨天心里还是忐忑紧张更多一些,他也就没问。

姬昱手上动作一顿,耳根微红,“……跟母亲学的。”

她声音渐低,“想着日后总要替你梳头。”

沈翊桉心头一暖,正要说些什么,屏风外突然传来绿绮的轻咳,“世女,世女君,靖王君派人来问,何时去敬茶?”

“这就去。”姬昱应了声,取过软巾替他擦干身子,“父亲最重规矩,去晚了要挨训的。”

沈翊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颈侧斑驳的红痕在雪白肌肤上格外扎眼。

他羞恼地瞪向罪魁祸首,“这怎么见人?”

姬昱摸了摸鼻子,从妆奁里取出盒香粉,“用这个遮遮?”

见沈翊桉又要瞪她,连忙补充,“是父亲给的,说……咳,说你可能用得上。”

沈翊桉:“……”

靖王君到底教了姬昱些什么?!

更衣时,姬昱执意要替他系腰带。

那双惯常握枪的手此刻灵活地穿梭在衣带间,偶尔擦过腰侧敏感处,惹得沈翊桉一阵轻颤。

“别闹……”他按住姬昱不安分的手,“还要去敬茶呢。”

姬昱遗憾地叹了口气,忽然从袖中掏出个物件,“差点忘了,戴上这个。”

那是一枚羊脂白玉佩,正面雕着比目鱼,背面刻“永结同心”,正是昨日合卺礼上该交换的信物。

沈翊桉红着脸任她系在腰间,又取出自己那枚半月佩,郑重地挂在姬昱蹀躞带上。

“好了。”姬昱满意地端详片刻,忽然低头在他唇上偷了个香,“走吧,我的夫郎。”

正院——

靖王夫妇早已端坐正堂,靖王姬昭一身靛青常服,腰背挺直如松,靖王君则穿着湖蓝锦袍,眉眼含笑地望着携手而来的新人。

按礼,新婿敬茶需行大礼。

沈翊桉刚要在蒲团上跪下,靖王君却突然起身扶住他,“自家人,不必如此。”

说着递来杯温度适中的茶,“润润喉再说。”

姬昭轻咳一声,眼中却带着笑意,“惯会宠孩子。”

沈翊桉双手捧茶,恭敬地奉到靖王面前,“母亲请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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