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对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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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高。”

刀立河微微仰起头。

李云初目光迎过去,尴尬的笑了笑,主动打招呼:“这位道友,许久未见。”

当日,他将胶囊无偿赠与秦守山,为的就是培养一枚棋子。

看秦守山的气势,他实力确实有了不小的突破。

唯独让李云初意外的是,秦守山得了便宜,从未主动联系自己。

“先生上次送的胶囊,太贵重了。”秦守山一脸恭敬,“有什么事能用得到,您尽管吩咐。”

他一直想偿还欠下的人情。

“一点小事,不必记挂在心上。”李云初笑着摆摆手。

“你是李云初李先生?”刀立河眉毛不经意抖了抖,正色问道。

他记得很清楚,干儿子提到过,胶囊是李云初给的。

那位持戒者。

当日他在负一层曾与李云初有过简单交谈,他绝对不是这副模样。

没有这么高,也没有这么瘦。

“有什么问题?”李云初捕捉到对方表情细微变化,一脸警惕的反问。

刀立河性情耿直,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直言道:“你是持戒者?”

“没错!”李云初骄傲地点点头,即便身负重伤,他也不愿放下架子。

刀立河冷笑:“你确定?”

秦守山脸上笑容凝固。

他原本以为,三人相遇是缘分,能坐下喝茶聊天。

毕竟,持戒者在修道界身份赫赫,遇见便是缘分,不能错过。

眼前的情况,却让他越来越看不懂。

李云初知道假身份已经曝光,脸上没有丝毫惧怕。

即便是骄傲的狮子落难,也不会像豺狼低头。

李云初冷冷地说:“我名字叫什么,用得着你来询问?”

刀立河眯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表情严肃了很多,用低沉还没的声音说道:“好巧,好巧!梁州有两个持戒者,都叫李云初!”

他并不爱管闲事。

只是,这里是杨君庙,他年轻时成长的地方。

忽然有身份不明的人进入这里,总得弄明白怎么回事。而且,他还给过干儿子那么大好处。

“一点都不巧。”李云初眉宇中带着一丝不屑。

“哦?”

李云初已经借着持戒者身份搅过浑水。

已经不少人对持戒者满怀很得意,但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身份被发现,倒也好……

“那人是真的李云初……他借着职务的便利做了很多坏事,让人无奈啊……执法者成了作恶者。”

“呵,是么?”

“没错……所以,我!杀!了!他!”

李云初一字一顿,字字千钧。

刀立河满脸惊骇。

他本以为戳穿一个人假冒身份,没曾想是这种结局。

秦守山心猛地抽了抽,觉得空气像是被煮沸,格外焦灼。

持戒者或许实力不强,但是他们代表着檀香宗等宗门的颜面,公然杀掉他们,便是跟几大宗门为敌。

没有人愿意这么做,除非他疯了。

眼前这个李云初,并不像疯子啊。

刀立河想了想,说:“那个李云初我见过一面,他邀我加入檀香宗。看起来并不像滥杀无辜的样子。”

“咳……那只能说明你眼瞎!”

李云初弯下腰,不住地咳嗽,显得很虚弱,眼神中带着一丝凶狠:“区区一个三元境,也敢质疑我?继续呱噪,小心我连你一块废了。”

他心中怒气上涌,便忘记伤势严重。

“求之不得。”

武疯子最不怕的便是打架。

任何的挑衅和恐吓,只会激起他的斗志。

他抬起木棍,指着李云初,一对眼眸精光闪烁,战意盎然,厉声道:“今天,我就用这根棍子来教训你。棍子断了,我自断一指!”

“你好大胆!”

李云初被彻底激怒。

虎落平阳,也不能被犬欺。

没错!

自己是受了伤,而且伤及气海,实力锐减。

甚至,今天才可下来走路。

但是他的骄傲,绝对不允许三元境武者来挑衅。

尤其是,对方使用一根受损的木棍,说出自断一指这种狂妄的话。

秦守山十分为难,说:“干爹,李先生……你们……冷静一下。”

李云初骂道。“滚开!”

“走开!”刀立河甩手将长棍舞花,双脚错开,摆出一副作战姿态:“冷静是娘们的事,老子只想教训这个装逼贩。”

“找死!”

李云初不顾气海炸裂般的刺痛,强行催动能量。

他要一击杀敌。

因为,他仅存这一丝力量。

滋滋……

随着细微的声音,一记雷刃出现在在掌心中。

青芒薄如刀刃,食指般长短,缓慢膨胀。

忽然间,李云初想到赵野说的那句话:这,便是力量的真谛。

他咬紧牙,将雷刃凝练。

结果,雷刃被压缩、扭曲变形,如琉璃球!

痛!

使人晕厥。

他咬紧牙,目光盯住刀立河,抬手,落下。

雷刃破空!

如一道残影,消失在空中。

刀立河不闪不避!

一跃而起,抬起右拳轰向雷刃!

砰!

青色光芒自空中炸开。

一滴血,溅在秦守山脸上,黏糊糊的。

刀立河手臂折断!

但好像,那条胳膊不属于他。

他眉头皱也不皱,面色出奇的冷静,就像沉浸在海洋下的冰山。

他脚尖落下,点破青砖!

碎裂的砖砾跳跃,被他携带的劲风卷起。

衣衫绷直,速度将褶皱拉成一条条横纹。

他左手缩在腰间,如林间蛰伏的野兔,动也不动。

直到……双方距离被缩短的仅剩不到三米。

这个距离,瞬息可至!

刀立河没有像往常那般怒喝咆哮,而是气息内敛,双唇紧抿。

他的手,动了。

木棍完全逆着风势,抖索中从腋下完成刺出。

这一击,如利刃出鞘!

木棍经受不住力量摧残,纹理已经出现损伤。

刀立河将心神放松。

如履薄冰!

静!

极静!

生死搏斗的紧要关头。

他已听不到风声,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和心跳。

这个时候,他手、肘、肩变得出奇灵活。

刀立河轻而易举地感知到木棍的状态,将将力量横贯到一个点上。

只有如此,木棍才能抵御刺出时的风力,不被折断。

刀立河体会到了。

真人的良苦用心,他心无旁骛,将木棍抵到李云初腹部,刺了进去。

就像筷子插入豆腐。

很轻松,没有任何的阻碍。

院中的对顷刻间结束,宛如流星划破夜空,短暂、绚烂。

胜负已分。

刀立河这才感觉到断骨后筋肉损伤的疼痛,但是他的内心并不起波澜。

李云初捂着腹部,仰面倒地,恨不能死。

“干爹!”

秦守山也冲过去,检查刀立河的伤势。

刀立河却一直凝望着远处,瞳孔并没有聚焦到任何地方,他还在回忆刚刚的状态……如饮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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