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凭什么过得比城里人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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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也得百十来斤!

这年头粮食金贵,社员分到的口粮勉强糊口。

像马卓家存这么多粮食,还有白面,整个公社恐怕找不出第二家!

富得流油!

林云舒心脏剧烈跳动。

她又走到那个木冰箱前,打开冰箱门一看,眼睛都直了!

冰柜里用油纸包着好几块肉!

肥瘦相间的猪五花,一块牛肉!

旁边还有十来个鸡蛋,一小捆青菜!

天呐!太奢侈腐败了!

她原先只怀疑马卓家有点猫腻,现在看来,就是是明晃晃的投机倒把!证据确凿!

她更肯定,马卓肯定干了非法勾当,不然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些好东西?

他一个乡下泥腿子,凭什么过得比城里人好?

一想到写封检举信,就能把马卓送进去吃牢饭,身败名裂,说不定还能立功回城,过上好日子。

一想到这里,林云舒就激动得发抖!

好日子快来了!

不过,她强迫自己冷静,可千万不能在最后关头露马脚。

她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开始装模作样准备晚饭。

张显菊在堂屋坐着,听厨房半天没动静,以为林云舒找不到东西,便起身进来。

“林丫头,咋样了?锅碗瓢盆找着没?”

林云舒吓了一跳,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婶子,我正想问您呢,这白面挺多,还这么白,要不今晚咱们擀面条吃吧?”

“我擀面条手艺还行。”

张显菊没多想,点头道:“行,吃面条吧,省事。面在那儿,你自己看着和。”

林云舒乖巧应声,不再多话。

张显菊嘱咐几句,让她注意火候,便转身出了厨房。

院子里,马卓一直坐着,余光留意着厨房。

林云舒偷偷打量粮食和冰柜的小动作,逃不过他眼睛。

马卓心里明白,也猜出林云舒接下来想干什么。

不过现在也不着急戳穿,还不到时候。

厨房里,林云舒掌握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没再磨蹭。

她舀出几瓢白面,开始和面。

她手脚麻利,很快和好面,擀成大薄面皮,切成细面条。

半个多钟头后,一锅香喷喷的面条出锅了。

雪白面条,卧在鸡汤里,飘着葱花和香油。

林云舒带着得意笑意,端着两碗面条出来。

“张婶子,马卓哥,面条煮好了,快趁热吃。”

她把一碗分量足的放到张显菊面前,另一碗端给马卓。

自己又回厨房端了碗分量略少的。

三人围桌坐下,安静吃饭。

妞妞闻到香味,也爬起来,张显菊给她盛了小半碗面条喂她。

吃饭时,林云舒格外殷勤,不停给张显菊和妞妞夹菜。

她还试探性地跟马卓搭话:“马卓哥,你最近忙什么呀?不怎么下地挣工分了,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啥来钱快的好营生?”

马卓未开口,张显菊放下筷子,笑着接话:“卓儿他爹不在,家里事都靠他。他最近琢磨盖新屋子,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工夫去地里挣工分。”

“再说,咱家那点田,一年也打不了多少粮。”

林云舒听了,暗骂张显菊老奸巨猾,嘴上只能干笑着应和,不敢再多问。

一顿饭,林云舒食不知味,坐立不安,总觉得张显菊和马卓防着她。

吃过晚饭,天色全黑。

乡下夜晚宁静黑暗,只有几声狗吠。

林云舒主动收拾碗筷,烧了热水,三人各自洗漱,回屋歇息。

林云舒躺在西屋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盘算举报信的事。

她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把马卓扳倒,又能让自己捞到好处。

时间流逝,月亮爬上中天,月光洒下斑驳影子。

林云舒竖耳听着隔壁东屋动静。

一开始还能听见张显菊和妞妞说话声,后来渐渐没了声息。

又等了约一袋烟工夫,林云舒估摸张显菊和马卓都睡熟了,才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

她光脚摸到屋门口,耳朵贴门板仔细听,确定东屋没动静,才颤抖着手,拉开房门。

房门发出轻微吱呀声,林云舒心提到嗓子眼。

她僵立好一会儿,见东屋没反应,才稍松口气。

她侧身从门缝挤出,又小心掩上房门。

院子里月光如水,林云舒踮脚朝着东屋门口摸去。

林云舒摸到东屋门口,心紧张得要跳出来。

手心全是汗,后背也沁出冷汗。

可一想到事成后能回城过好日子,紧张劲儿又被压下几分。

富贵险中求!

她深吸一口气,从贴身口袋掏出几样东西。

借着窗棂透进的月光,打量东屋。

靠墙放着个老旧木柜。

林云舒走到柜前,蹲下,把东西都塞到柜子底下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林云舒松了口气。

她又听了听炕上动静,张显菊和妞妞依旧睡得很沉。

不敢多留,蹑手蹑脚退出东屋,溜回西屋,把门轻轻闩上。

一回屋,林云舒瘫坐在床板上,大口喘气。

后背衣裳被冷汗浸湿。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偷偷潜入东屋又溜出时,院子角落阴影里,一双锐利眼睛带着嘲弄冰冷注视着她。

眼睛的主人正是马卓。

他从林云舒鬼祟从西屋出来就察觉了。

他没声张,悄无声息潜伏在黑暗中,观察着她。

即便光线昏暗,林云舒的举动,都被马卓看得一清二楚。

林云舒在床上坐了会儿,才缓过神。

她不敢脱衣睡觉,和衣而卧,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泛起鱼肚白。

这一晚,林云舒几乎没合眼,脑子乱糟糟,心里七上八下。

天刚亮,公鸡打鸣。

林云舒一个激灵爬起。她不敢耽搁,拿起行李包,准备离开。

她拉开西屋房门,刚探出头,就跟一个人影撞个正着。

是马卓!

马卓不知何时起来,赤着膀子,端着搪瓷盆,刚洗漱完。

古铜色肌肤上挂着水珠。

“啊!”

林云舒做贼心虚,吓得魂飞魄散,行李包啪嗒掉在地上。

“林同志,起这么早?赶着投胎么?”

林云舒稳了稳心神,弯腰捡起行李包,挤出僵硬笑容。

“马卓小哥,你也起这么早。”

“我得赶紧去钱队长家,等他给我安排新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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