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还有没有天理?!(1 / 1)
“这是存心不想让你家好过啊!安的什么心!”
李家婶子气得胸口呼哧呼哧地剧烈起伏,恨不得立刻抄起扫帚去把那干坏事的人打个半死。
“这人啊,心眼子咋能坏到这个地步!眼红人家盖新房子,就偷偷摸摸使这种下三滥的阴损招数!”
“这种人,早晚得遭报应,生儿子没小鸡烂屁眼!养闺女一辈子嫁不出去,烂在家里!”
马卓听着李家婶子唾沫横飞地替自家出气,心里头那股子被压抑着的邪火倒是消了些,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还是堵得慌。
“李婶,您老昨儿个晚上或者今儿个大清早,有没有听见啥特别的动静?或者看见啥贼眉鼠眼的可疑的人在咱家附近转悠?”
李家婶子歪着鸡窝似的脑袋,使劲儿想了半天。
“动静倒没听见啥特别的,我睡得沉,至于可疑的人嘛……”
她又眯着眼睛,仔细回忆了一番:“昨儿个傍晚黑灯瞎火的时候,好像是看见个黑影在咱这条巷子口晃荡了一下,一闪就没了,我也没看清楚是男是女,是高是矮,穿的啥衣裳。”
“当时还以为是村里哪个醉鬼,没往心里去。现在仔细想来,莫不是……”
“那黑影往哪个方向去了?您老还有印象不?”
“就往村东头那边去了,一眨眼的工夫就没影了,快得很。”
李家婶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卓儿啊,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这种偷偷摸摸干坏事的人,就跟那地沟里的老鼠似的,滑不溜丢的,狡猾得很,不好抓啊。”
马卓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真凭实据,光凭一个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的模糊黑影,根本就不能确定是谁干的。
“李婶,这事儿您老先别跟旁人说,尤其是那些个嘴上没把门的长舌妇,免得打草惊蛇,也省得村里人知道了瞎嚼舌根,说三道四的,不好听。”
“哎,卓儿你放心,婶子我知道轻重,不是那拎不清的人。”
李家婶子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跟李家婶子又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没营养的闲话,马卓便起身告辞了。
他心里头那股子无名邪火没处撒,总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算了。
被人欺负到家门口拉屎撒尿了,要是连个屁都不敢放,那往后还不得被人当成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他又拿出那一包东西,直奔钱保国家里而去。
他到的时候,钱保国家那扇破旧的院门大敞四开着。
钱保国的老婆赵大嘴正端着个豁了口的大木盆,哗啦一下,往外泼着带着油星子的洗锅水。
“哟,这不是卓子吗?稀客啊!日头还没出来呢,有啥急事儿啊?”
赵大嘴一见是马卓,那张原本拉得跟驴脸似的脸,立马就跟变戏法似的,换上了一副热络得有些过分的笑脸。
“钱大叔在家不?我找他有点急事,十万火急!”
马卓沉着一张脸,语气也有些冲。
“在呢在呢,还能去哪儿啊?正搁屋里头吞云吐雾,抽他那杆老烟袋锅子呢。”
“你快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赵大嘴麻利地把路让开,还特意往屋里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当家的,卓子来找你了!有急事!”
马卓黑着脸进了堂屋,钱保国正盘腿坐在热乎乎的炕沿上,吧嗒吧嗒地抽着那杆用了几十年的老旱烟。
“卓子来了?坐,炕上坐。”
钱保国见是马卓,也显得挺客气。
马卓也没客气,更没心情跟他客套,直接把手里那个沉甸甸的布包往油腻腻的炕桌上一放,三下五除二解开来。
露出里头那些东西。
“钱大叔,您老人家给看看,这是个啥玩意儿!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钱保国一看见炕桌上那些个污秽不堪的东西,眉头就是一紧。
他也是在村里混了大半辈子的人精了,这种腌臜下作的玩意儿,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干啥用的。
“这是哪个天杀的畜生干的?”
“我今儿个一大早起来,天还没亮透,就在我家大门口发现的!就摆在门槛上!”
“钱大叔,这事儿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往我家门口摆这些个不干不净的脏东西,这是明摆着咒我家呢!”
“这要是传出去,我们马家往后在村里还咋抬头做人?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钱保国从炕沿上下来,凑近了些,弯着腰仔细端详着那些东西。
他心里也暗骂,这是哪个不开眼的蠢货,偏偏挑马卓家下手。
马卓这小子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憨包傻蛋了,人家现在出息了,背后说不定有啥了不得的大人物撑腰呢,这要是把马卓给惹毛了,指不定会捅出什么天大的娄子来。
到时候他这个大队长也吃不了兜着走!
“卓子,你先消消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钱保国拍了拍马卓的胳膊:“这事儿确实是太缺德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丧尽天良!”
“咱们毛树根公社,啥时候出过这种败坏门风、猪狗不如的畜生!真是岂有此理!”
钱保国到底是当大队长的,场面上的话还是会说的,先是义愤填膺地谴责了一番,摆明了自己的立场,跟那干坏事的人划清了界限。
“钱大叔,您说这事儿咋办?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算了吧?这要是开了这个头,往后是不是谁家不顺眼,都能往人家门口扔这些脏东西了?”
“那咱们村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马卓不依不饶,气咻咻地质问。
钱保国嘬了嘬牙花子,面露难色。
这事儿确实棘手,不好办啊。
“卓子啊,叔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把那人抓出来千刀万剐。”
“可是啊,这事儿它难就难在,咱们现在手里头丁点儿证据都没有啊。”
钱保国叹了口气,摊开两只手,一脸的无奈:“你看见是谁放的了吗?是男是女?是高是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