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舅也得向你学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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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菊哪里肯信他这套鬼话,她看着儿子那明显瘦了一圈的脸颊,心里头就跟有无数根针在扎似的,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这孩子,长大了,也学会跟娘撒谎了!这哪是树枝划的?这分明就是……”

她话说到一半,又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能用手背胡乱地抹着眼泪。

马卓的姥姥听到外头的动静,也从屋里头走了出来。

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但眼神还好使得很。

她一瞅见外孙子这副挂彩的模样,也是吓了一大跳。

“哎哟!我的老天爷!我的卓儿啊!你这是咋弄的?咋伤成这个样子了?”

姥姥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快步走到马卓跟前,一把拉着他的好手,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心疼,眼泪说掉就掉。

“姥姥,我没事儿,真没事儿,就是点不值当的小伤,不碍事的。”

马卓赶紧出声安慰道。

张显菊搀扶着她娘,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娘,你瞧瞧这孩子,嘴还硬着呢!这伤口都包成这样了,血都透出来了,能是小伤吗?”

“娘,姥姥,你们就别担心了,我真没事儿。我们这次进山,还打了好几头狼呢!”

马卓赶紧转移话题,想把她们的注意力从自己的伤口上引开。

“打着狼了?”

张显菊和姥姥果然都是一愣,暂时忘记了追问伤势。

“嗯,打了好几头,狼皮都卖了,还换了不少钱呢!”

马卓说着,从怀里摸出几张崭新的大团结,不由分说地塞到张显菊手里:“娘,这钱你拿着。”

张显菊有些发懵。

她知道儿子这次进山是去打狼的,可打狼哪有那么容易,她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打着了,还换了这么多钱回来。

“这,这么多钱……”

“娘,您就拿着吧,这是儿子孝敬您的。”

马卓态度坚决,把钱硬塞进了他娘手里。

姥姥在一旁看着,也是又惊又喜,拍着巴掌:“好好好!我卓儿长大了!有本事了!能挣大钱孝敬你娘了!”

老人家说着,又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

“快!快进屋歇着!”

姥姥一把拉着马卓的好手,往屋里头让:“显菊啊,赶紧的,把那块留着过年的腊肉给切了,再炒个鸡蛋,多做几个好菜,今儿个晚上,得给卓儿好好补补身子!”

张显菊也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哎!我这就去!”

马卓被姥姥拉着进了堂屋,按在热乎乎的炕沿上坐下。

姥姥又给他倒了碗滚烫的白开水,让他捧着暖手。

“卓儿啊,你跟姥姥说实话,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可别糊弄我这老婆子。”

姥姥还是不放心,拉着马卓的手,仔仔细细地盘问着。

马卓知道这事儿是瞒不过去了,也只能挑挑拣拣地,把进山打狼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即便如此,也把姥姥给听得心惊肉跳。

娘儿俩正说着话,厨房里头已经飘出了一阵阵诱人的饭菜香味儿,是腊肉被热油煸炒出的焦香。

张显菊的手脚麻利得很,没多大工夫,几样喷香的家常小菜就炒好了。

虽然没什么山珍海味,但都是些自家种的新鲜蔬菜,还有早上刚从集上买的一小块豆腐,用葱姜蒜那么一炝锅,香味儿就勾得人直咽口水。

晚饭的时候,马卓的姥爷张建军,也都扛着锄头从地里头干活回来了。

爷儿俩一进门,就瞅见马卓肩膀上那厚厚的纱布,也是吃了一惊。

“哎哟!卓子这是咋了?咋还挂彩了?”

张建军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马卓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卓子,你小子行啊!听我姐说你进山打狼去了?这是跟狼王干仗了?”

马卓点了点头,无奈地把白天跟姥姥说过的那套说辞,又跟姥爷和舅舅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姥爷听完,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皱着眉头连连摇头:“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那狼是好惹的吗?往后可不敢再这么冒险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你娘怎么活!”

话是这么说,但老人家脸上,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自豪。

自家的外孙子,有这份胆气和本事,当长辈的,自然是脸上有光。

张建军更是佩服得不行,一巴掌拍在马卓没受伤的肩膀上:“卓子,你小子可以啊!真是条汉子!”

“竟然真的把狼给打了!还弄回来那么多钱!往后我可得跟你好好学学这本事!”

他早就听说野狼坳那边闹狼灾的事情了,也知道马卓他们是去给乡亲们报仇的,心里头对马卓这份义气和担当,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晚饭桌上,气氛格外热烈。

张建军一个劲儿地给马卓夹菜,把碗堆得冒尖,嘴里头念叨着往后也要学着点真本事,不能一辈子就跟黄土疙瘩打交道。

姥爷喝着自家酿的小酒,话不多,但每回看向马卓的时候,眼神都格外明亮,手里的酒盅也端得稳当了几分。

一顿热热闹闹的晚饭,总算是驱散了这些天笼罩在张家的愁云惨雾。

夜里,马卓睡在舅舅张建军的土炕上。

张建军翻来覆去地烙饼,睡不着,最后索性坐了起来,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马卓。

“卓子,你睡着没?”

“没呢,咋了舅?”

“我就是觉着,觉着你小子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像个爷们儿了,出息了。”

“舅打心眼儿里替你高兴。”

“不过,那山里头的事,往后可不敢再干了,太悬乎。”

“你娘和你姥姥,这几天心都快操碎了,人都瘦脱了相。”

马卓“嗯”了一声,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心里淌过。

“舅,我知道了。”

“这次是事出有因,往后我不会再让家里人担惊受怕了。”

这一夜,马卓睡得很沉,很踏实。

肩膀上的伤口在药物的作用下,疼得不那么厉害了,只是偶尔翻身压到时,会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提醒着他这一切的真实。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马卓便起了床。

张显菊已经烧好了滚烫的热水,端到他跟前让他擦洗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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