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进退两难 NO.27（1 / 1）
一场偶然凑起来的酒局，从下午喝到晚上。
三个人干掉了两瓶龙飞带来的汾酒，还倒净了唐根生家里的两瓶茅台。
房玉霜也不落人后。
唐根生没让她喝白酒，有红葡萄酒备着呢。
女中豪杰房玉霜一点也没跟唐根生客气。
一个人消灭了两瓶。
整个酒局的过程里。
房玉霜都有点酒到杯干的那意思。
不知道是工作松弛下来真的想要喝酒了。
还是故意为之。
不过唐根生也不怕。
因为他身边女性同志不老少。
所以偷偷攒了不少红酒、啤酒之类的。
足够所有佳丽们敞开怀畅饮。
房玉霜想要喝酒。
唐根生就由着她喝。
紧绷的神经有了酒精的安抚，也总能得到片刻的放松。
而且就在自己身边。
也不怕她会喝酒出事。
最后所有人都匀满杯中酒。
四个人在热络的聊天气氛中，最终一饮而尽。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歇息一下，后天还得出发……”
龙飞晃了晃脑瓜子。
他喝的已经有点大舌头了。
费文忠的酒量也差不错，眼神偶尔迷离几下，大概也到了量。
“还能骑自行车吗？”
“小瞧人了不是？”
费文忠梗着脖子说道。
他起身转身往外走，都歪歪扭扭的，肩头倚了好几下门框。
“没事儿。就算给我辆偏三斗，也照骑不误。”
龙飞也附和着。
唐根生迟疑的看着走路颠三倒四晃晃悠悠的二人。
又扭头看向房玉霜。
两瓶红酒过后，房玉霜只是脸颊红润，有点点微醺的状态。
看上去比装醉的唐根生还要清醒。
房玉霜微微摇头：“没事儿的，龙队和费大哥肯定能自己骑回家去。”
“那成吧。”
唐根生先送两人出了院子。
房玉霜毛衣比较薄，想要出门来着。
龙飞和费文忠没让。
唐根生说让她去披上外套。
结果龙飞和费文忠骑着车子消失在夜色里，也没瞧见房玉霜穿上外套追出来。
得了吧。
估计是红酒后劲儿大。
她看着没问题，实际上是没动弹的原因。
起身吹一下冷风，后劲儿就上来了。
指不定现在晕乎乎的呢。
唐根生已经在考虑是否直接骑车护送房玉霜回家，还是把她的车子留下，先载她回去。
回到前院西跨院。
进了院门。
唐根生打算要进阳台的脚步便不由的停了下来。
里间屋的灯亮了。
有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在忙碌。
外间屋的灯也是亮着的。
隔着窗户能看到里面长桌上的一片狼藉。
但是，窗户玻璃上却多了点小玩意儿。
寓意着小巧思。
让唐根生有点感动，又有点细思极恐。
难道——
自己今晚在劫难逃了？
这要是这么做了。
以后可怎么办呢？
唐根生陷入了纠结。
外间屋窗户上被贴了一张‘囍’字。
红灿灿的，冰霜点缀下，从外面看上去有点若隐若现的玲珑感。
里间屋开着灯，房玉霜应该是跪在大班台上了。
唐根生眼角余光瞥见她正举着胳膊像是要贴东西。
看第一眼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帮忙擦玻璃呢。
也没想过这都什么点儿了。
哪还有打扫家里的心思和时间呢。
唐根生幽幽的叹了一声。
此时此刻的他算是被架在了火上炙烤。
进退两难。
房玉霜曾经说过她的顾虑。
希望两个人做一对‘没有婚姻的知心爱人’。
因为她不想唐根生为了妻子工作的风险而整日提心吊胆。
房玉霜自己也并不想因为爱情和婚姻放弃自己所热爱的事业和工作。
最初的房玉霜就是这么打算的。
两个人也是这么去做的。
唐根生一直没有彻底拥有房玉霜。
两人除了最后一道工序，其实一切做的都很熟练了。
只差临门一脚。
而今日。
房玉霜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继续在球门口徘徊了。
她这个守门员想要主动出击。
逼迫持球一方的前锋唐根生发起攻击。
从而顺理成章结束最后的一脚射门。
而唐根生推论。
房玉霜真正将自己托付给唐根生后。
还会继续容忍两个人‘没有婚姻羁绊’的关系吗？
会不会要求更进一步？
房玉霜但凡要求。
唐根生能拒绝吗？
敢拒绝吗？
而如果唐根生真的必须跟房玉霜扯证结婚。
众所周知。
河蟹大神早已虎视眈眈。
举报者不胜枚举。
就棋差一着便要将这个故事锁入焚尸炉内销毁掉了。
所以唐根生现在面临的，很像是死局。
前进无门。
退后无路。
实属濒死之相。
然而箭在弦上，唐根生又不得不发。
从龙飞和费文忠半醉半醒却依旧想着阻止房玉霜出门相送就能猜出来。
他们必然是跟房玉霜今晚的动作有过交流。
甚至就是他们俩怂恿房玉霜迈出这一步的。
啪嗒。
里间屋的灯被拉灭了。
唐根生心里叹了一声，掀开棉帘子，推门进屋。
走一步看一步吧。
能拖一时算一时。
起码也要争取凑够一个完整月再大结局呀。
争取个利益最大化的性价比嘛。
唐根生进了屋。
脸蛋酡红的房玉霜站在里间屋和外间屋门口。
左肩头轻微倚在门框上。
“你把灯关了。”
啪嗒。
唐根生从善如流，拉灭了外间屋的灯绳。
此时此刻。
整个前院西跨院里，便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喘息声渐行渐近。
唐根生脖颈上果断出现了一双手臂。
很坚决，很果断，也很温柔。
房玉霜自动投怀送抱。
送上一个深情款款的吻。
唐根生顺势把这个吻加深。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
唐根生不会栽倒在任何外界环境风险之下。
可他无法拒绝房玉霜这般美女的投怀送抱。
死则死矣。
死亡不是结束。
没法嗨皮才是。
唐根生弯腰，探手，将房玉霜打横抱起。
这是唐根生的家。
从屋门口走到拔步床上需要几步。
他可太熟悉了。
将女孩子公主抱到床上去这个流程，也是无比的熟练和熟悉。
房玉霜被抱到床上。
放在铺好的被子上。
唐根生夜能视物。
功效可不是类似夜视仪那种，而是与白昼无异。
所以他能看得清，不知什么时候房玉霜更换了自己家里的被套和枕巾。
大红色的，绣着‘囍’字。
被套和床单是。
两个枕巾也是。
一副喜庆祥和的气氛即便是夜里也悄然升起。
此时此景。
唐根生要是敢拒绝。
要是敢退缩。
估计房玉霜能跟唐根生拼命。
唐根生只能选择继续。
选择爬上了床。
……
“我只有一天休息。”
房玉霜右脸颊紧紧贴在唐根生左胸膛上。
慵懒的呼吸夹杂着浓郁的热气，每一次都刮着唐根生的汗毛微微发痒。
“你也要去？”
“嗯，有好几个同志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回家访亲了。我和龙队，费大哥商量一起替换他们。”
“需要你们三个一起吗？”
“龙队和张勇去陕北，费大哥和我去太原……”
“哦，这样啊。”
唐根生揉着房玉霜的肩头：“只有明天一天，我不知道能不能从单位开出介绍信来。”
怀里房玉霜的身体僵直了一下。
“对不起。”
“咦？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对不起呀？”
唐根生心情突然有点小好转，但不敢表现出来。
他极力压抑着。
“根生，我还是没法过那道心里的坎。其实我们这样，跟夫妻也没有区别，不是吗？”
“……好。”
唐根生沉默着，沉默着。
许久之后，才轻声道了一声。
嘴唇找到房玉霜的唇，印了上去。
然后便再次纵身翻转，将房玉霜压在了身下。
心情明明很好，彻底松了一口气。
却愣是无法言明。
也不能笑出声。
他只能化心情为行动。
用再一次的酣畅淋漓来宽慰自己，奖赏知情识趣的房玉霜同志。
一夜好睡。
醒来日上三竿。
唐根生抱着瘫软的房玉霜去卫生间洗漱。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体现出家有私人茅房和浴室的好处来。
黑芝麻胡同24号院前院西跨院的院门，这一整天都没有打开过。
白小洁和蓝洁卿刚刚走。
嫂子林静和嫂嫂秦青昨个儿也已经安抚过了。
至于主街九号铺子那边。
楚秀娟回了娘家养胎。
小嫂子黄小燕今儿走路也还一颠一颠的，往凳子上坐，也只能挨着小半个屁股。
没两三天是恢复不过来了。
晚上。
唐根生将饭菜做成了盖浇饭，端到床边递给下不了床的房玉霜。
类似这样的伙食和境遇，唐根生觉得莫名熟悉。
好像以前曾有过似曾相识的场景发生过。
再琢磨了一下。
是在盛京饭店那儿。
第一次俘获李秀秀的那天。
唐根生便是这般伺候李秀秀的。
当时李秀秀死去活来，痛并快乐着。
唐根生自顾自的享受。
然后提裤子走人。
而现在呢？
唐根生又打算对房玉霜明天中午要集合出外勤这件事置若罔闻了。
吃饭的目的是补充体力，给身体储蓄能量。
而储备能量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意外——
唐根生肯定是计划好了要做点什么了。
然后。
这一夜的活动很频繁，也很丰富。
房玉霜不知道自己什么睡的。
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一直在睡。
好像醒来过。
又好像没有。
甚至有可能半睡半醒，或者昏迷又被弄醒。
反正谁知道呢。
等房玉霜一口气睡足，睡饱，再次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时分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她还在迷糊。
等真正没了枕边人，彻底睡着的时候。
其实已经快到正午了。
那会儿房玉霜别说爬起来去报到。
连能不能记起时间和任务都还两说呢。
她也彻彻底底的沉沦了。
被迷得晕乎乎的。
五迷三道的。
趁着房玉霜彻底舒舒坦坦的陷入了沉睡。
唐根生去了一趟市局。
跟费文忠简单请了一个假。
“让她多休息两天吧，我先过去，实在腾不开手的时候，她再过去补上。”
费文忠拍了拍唐根生的肩膀。
当哥哥的，没有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生活的好好的。
可以有所寄托。
可以开开心心的。
虽然有些瑕疵。
但既然房玉霜自己喜欢。
唐根生也确实有那份能力。
便顺水推舟好了。
越是达到一定层次的人。
越是更容易看清某些事情的底层逻辑和潜规则。
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又一个晚上。
房玉霜缓缓睁开眼睛。
她挪动了两下肩膀。
轻微的动作让她柳眉微微蹙起。
身体有些难受。
感觉不比自己负伤那会儿强多少。
这种皮肉撕裂性质的创伤疼痛感，奋战在刑侦第一线的房玉霜可再熟悉不过了。
除了肋下那道伤因为有唐根生亲手亲自处理而没有留下狰狞的疤痕。
只是一条线外。
其余的伤口。
包括一些贯穿伤。
那种疼痛，跟当下比，也不遑多让。
现在房玉霜身体的不适，顶多比硬伤多了些四肢酸软无力，像是躺在棉花上。
“醒了？饿没饿？”
唐根生走进拔步床小长廊，来到床边坐下。
伸手温柔的拂过房玉霜的额头，脸颊。
落在房玉霜肩头上。
拇指下意识轻轻抹挲着房玉霜锁骨窝。
很精致，很完美的构造。
“几点了？”
房玉霜眼眸闪过一抹焦虑。
“别急，我跟费大哥说了，他说可以让你多休息两天，等他忙不开的时候再过去。”
“唉。”
房玉霜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叹出来。
“他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我再休息明天，后天真的要去工作了。”
初为人妇的房玉霜眉梢间风情万种。
瞥了唐根生一眼，也显得那么勾魂撩拨。
“好，好，好。你现在饿不饿，想不想吃饭？”
“我想喝点汤。”
房玉霜开启了点菜模式。
“西红柿鸡蛋汤？还是疙瘩汤？”
“疙瘩汤吧，这样我就不用起来吃其他饭菜了。”
“好。你等一等，我去给你做。”
唐根生俯下身。
房玉霜伸出一双手臂，一只手臂勾住唐根生俯下来的脖颈，另一只手臂则搂住唐根生的背脊。
唐根生心里很怜悯。
房玉霜左上臂外侧有一道略显狰狞的疤痕。
从烙印上看属于枪伤。
当时肯定连皮带肉都被打掉过一层。
房玉霜不想那道伤再出现在唐根生眼前。
怕唐根生跟昨晚那样亲吻她的伤疤。
大腿上还有一道。
这很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