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宗门有别（1 / 1）
枫叶满山，秋意盎然。从小龙湫而上，沿途经过一座座道观，古色古香的红墙黛瓦，雕饰精美的金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路向山间而去，前后经过八座道观，八座道观大小不一，有恢弘庞大，殿宇林立；也有独殿成观。有崭新如初，也有老旧寒酸的。
最终，我们抵达第九座道观，从远处看，这座道观规模中规中矩，一眼可以看到尽头的殿宇。
一路上，我对这道观的阵势，叹不绝口。
张承山说道：“九座道观都属于无机观，从第一座到第九座，有十多公里的路程。都是无机子观主的管辖所在。”
无机子浅浅地笑了笑，面上春风得意。
黄乾元也感叹道：“第一次来到无机观，我也被这种壮观所征服。都说汪门占据风水一脉半壁江山，可圆通古寺与雁荡山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无机子连连摆手：“不敢和汪门相提并论，我这些道观，有些历史悠久，有些新建年数不长，用来旅游参观，供道教爱好者参拜。我们借用于此，借用于此而已。”
无机子说得很谦虚，我和黄乾元初见，连连称赞。
进入第九座道观，我们随着无机子，穿越三径门庭，跨入一处阁院。阁院外的门墙上，挂着一个不起眼的竖牌，上面写着“观主阁”三个字。
想必这里就是无机子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
观主阁迎面一座阁楼，宽阔的步阶而上。此刻，步阶尽头站着两个人，俱是背负双手，来回踱步。
见到我们一行人走上台阶，两人停下仓促的脚步，迎着我们而立。
两人扫视我们一行，目光落在黄乾元身上，连连拱手抱拳：“黄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黄乾元连忙面带微笑拱手回礼：“涉川子，云先生，许久不见，一切安好？”
我不认识这二人，一面疑惑。后来张承山和我说，这二人是无机观的中流砥柱，分别叫做卫涉川和云于天。黄乾元口中的“涉川子”就是卫涉川，而云先生，则是云于天。
无机子有双重身份，一者是无机观的观主，一者是形势宗的宗主。这种身份和韩奇门相似，韩奇门既是玄空门的门主，也是玄空宗的宗主。
韩奇门牢牢把控一门一宗。
无机子却将日常工作完全分派给二人，卫涉川负责形势宗，云于天负责无机观。大小事务，多由他们决策，无机子作为一个甩手掌柜，把控大方向，只对一些重要的事做决策。
我打量着二人，均是四十多岁年纪，卫涉川头束道髻，留着胡茬，略显油腻；云于天浑身干干净净，显得干练许多。
卫涉川和云于天也回礼道：“安好，一切安好。”
云于天礼貌性地指向内堂，说道：“里边请。”
无机子带着一行人走入客堂。这客堂当真阔绰，十多张枣红色复古太师椅环摆一周，雕工精致，质地厚实，显得端庄隆重。
我们依序坐在太师椅上。
客堂内走出两个道童，笔直地坐在客堂中央的茶桌上，烧水泡茶，技艺熟练。
无机子打量着卫涉川和云于天，说道：“你们若有公事，我们私下再聊。黄先生和李扶摇是我的贵客，我要接待他们。”
这话的意思，卫涉川和云于天竟然不是参与接待的。
卫涉川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说道：“观主，‘赛仙会’的名单，要不要再看一看。”
无机子断然地说道：“名单我已经确认过了，不需要再看。”
卫涉川说道：“宗门之人，大多觉得不合理，我觉得还是需要调整调整。”
无机子紧皱眉头，瞪大眼珠，怒视卫涉川，重重说道：“今天我有贵客来访，宗门公事，私下再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无机子发火。在我的印象中，无机子一直面容和蔼，谈笑有度。
卫涉川抿了一口茶，拉长着脸，继续说道：“‘赛仙会’本来就对开放，黄先生虽是外人，也不妨评判名单是否合理……”
话没说完，无机子怒拍椅把，道：“让你不要在这说了。”
卫涉川愤怒地站起身来，怼道：“我一心为宗门着想，这个名单有失公允。屡次三番找你，你身为观主，不该考虑考虑吗？”
“反了！”
“名单的事解决了，怎么说我都行！”
云于天连忙站起身来，将卫涉川拉到一边，说道：“今天有贵客在，不便讨论，我们私下再说。”
卫涉川怒道：“私下讨论那么多次，哪次有用呢。何不趁黄先生在场，观主做个决定。”
无机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的决定，就是这份名单，不作调整！”
卫涉川面上浮出不屑的表情：“这份名单中，二十个参赛门人，十六个是你的弟子。这叫做公允吗？这一届‘赛仙阁’五人中，四个是你的弟子。还需要保留‘赛仙阁’有何用！”
云于天紧紧拉住卫涉川，一个劲说道：“这是家事，这是家事，有外人在，不便多言。”
无机子脸上流露出极其尴尬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道：“闹够了没有？”
卫涉川咬着牙说道：“这份参赛名单，必须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