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念及故去,思望未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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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阎被这样的歌声所吸引,歌声里反而没有带着魅惑,而是仿佛精灵一般的清灵之感。

歌声给他的感受,就像是心脏浸润在天然灵气充沛的山泉之间,旁边就是大瀑布,周围就是纵横的岩石,与青葱茂密的丛林。

反而让酆阎的心思清醒沉淀不少,似乎她的歌声真的有治愈心神的作用。他不禁挑起一侧的眉毛,只觉得有些好奇。

倏然间,他脑海“嗡”的一声!似乎眼前浮现出一个,他从未经历过的画面——

一个身着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绿色华裙的女子,牵起他的手,朴素地行走在漫山遍野的花海之中。

她蹦跳着跨步掠过,一丛又一丛细腻的野草,暖阳在她的周遭,布上一层温和的柔光。

女孩跟雪,有着同样的面容。她轻声地唱着……

白雪飘满大山,四周无流水潺潺。

春天何时到来,我在无边的冰雪中已沉睡迷离。

我想看那高山上,金灿灿盛放的花骨。

我想看那林云涧,食饮山泉水的小鹿。

我已时刻预备着,付诸一切,我们唱着共同的一首歌。

我多想卸下这一身的白衣,去拥抱你。

我该如何才能救你,我亲爱的世界。

……

酆阎猛地瞪大眼睛,心尖一颤,他不经意间地转过身,竟然忘了某人,已在裸浴,他马上回过头,此刻脸红脖子粗。

“那个,伤口切记不要沾水!”

我去,我在说些什么啊,我这不是证明自己看到了吗?!

酆阎登时懊恼不已,想给自己一锤子。

雪儿不禁捂嘴偷笑,差点给自己撅过去……

片刻后,她脚踩木阶出浴,并正在用浴巾,擦拭着自己的身子,温柔之间,竟毫无责怪之意,“你若非要看,我也是不介意的。”

“对不起!!”酆阎热得头上都冒青烟了,他自己都没能发现这个。

雪儿换好衣裳,点着细腻的脚尖,她将双手背后,轻盈又灵活地鸟悄走到他的身后,偷偷看了酆阎一眼。

便用洁白如雪的双手,在酆阎的头顶上方,轻轻扇动着。

没办法,白魇尸的体温比常人低,一到脸红心热的时候,是会这样的~

酆阎感知到,上方有凉风,便缓缓地抬头,就看到雪一头亮丽的黑色长发,笑眯眯打趣着他。

酆阎立刻反应过来,“好啊!竟然敢取笑我!”他立刻大力起身,要去挠雪儿的咯吱窝。

雪儿娇嗔道,“我哪有!”结果她被挠得一时间躲闪不住,身子一软,倒在酆阎的怀里。

雪冷不防地抬眸,并目光深深地将酆阎的动情,记刻在脑海深处。

酆阎此刻的眉眼中,情动得就如深波浩渺一样,灿烂到波光粼粼。

他顺势而为,抱起雪儿,华美轻薄的飞纱,也因为旋转而翩跹起舞,带起零碎的星泽,和刚沐浴后,红色花瓣特有的芬芳。

酆阎就这样,如抱得美人归那般,抱着柔弱无骨的雪儿,迈进紫色珠帘后的卧房……

他将雪儿温柔地放到床上,正当雪儿以为他要干点什么的时候,他却说。

“起身,转过去。”

“啊?”

雪儿没懂,但还是照做了。

结果酆阎只是用他的玉骨指,去吸干头发上多余的水分。这登时让雪儿有些失望,她无聊地玩弄着裙角,不过过程还是挺舒服的,温温热热。

在香香软软的头发,干掉以后,酆阎将被子给雪儿盖好,结果雪儿一拽,两人顺势一同滚进被子里。

这给酆阎惊慌得不行,他想推开雪,但是又不敢,因为此刻雪,正爬在他的身上,两只手叠加支着下巴,跟他大眼瞪小眼,就像猫儿一样。

酆阎现在简直僵硬得,就跟具木乃伊尸体一样,动也不敢动,他只能故作无事地咽一下口水,抬头看天。

既然酆阎不主动,那就雪儿主动,反正对她而言,谁主动都是一样的。

就在她即将俯身,要去靠近,某人近在咫尺的唇时——

酆阎乖乖求饶了,结结巴巴道,“不行。”

雪儿好奇,反驳道,“为什么不行?”

“现在还不是时候。”

雪竟然微微撅起嘴巴,思考一阵儿,倏地,她贝齿般的小虎牙显露,此前她的牙齿都是洁白且平的。

酆阎猛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等等!”

雪一下子就咬开了下唇瓣,新鲜的血液,夹带着醉人的芬芳,从唇齿蔓延开来……

带着这样一种不容人克制的爱意,雪儿堵住了他的唇。

这激发了酆阎最原始的血性,他的双眼在逐渐地变红,他身为吸血鬼的基因,正在全面地苏醒……

他猛地抓紧床单,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那仅剩下来的一丝理智。

他抓得起皱,颤抖到仿佛要床单撕裂,想要撕成一个大洞,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这种克制,可不是抵制诱惑的克制,而是他想……

结果甜腻到仿佛果浆的气息侵袭,让他全面溃败,溃不成军,沉醉其中。

且最难抑制的,并不是猎人外出去狩猎,而是猎物主动地献上自己,这太可怕了!

手逐渐放松,施展的瞬间,两人就像猫儿一般,互相舔舐,啃咬着对方的嘴唇,一刻也不想离开。

酆阎一个翻身,就将雪儿的两手朝上禁锢,雪儿也任由他这么做,没有丝毫的反抗之意。

他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唇齿相接的即刻,温热的酥麻之意,直穿电流,带着潮湿的气息。

蛇儿一般调皮的小舌,带有挑逗之意,灵活地就探入到雪儿的口腔之中。

不知怎的,正和对面的小蛇亲昵,就冷不防触碰到她舌背下面的机关,霎时!白雾一样的迷幻烟,释放而出,被酆阎一口吸进体内。

酆阎这才赶忙离唇,试问道,“你给我嘴里施了什么,我怎么,这么晕……”

话落,他好像一个柔弱娇娘,晕乎乎倒在雪儿的怀中。

雪儿顺势搂住,摇晃起小鹿似的脑袋,略显得意,“还想亲?可我现在不想给了,我那就打个波,小惩大诫~”

同一时刻,朔川的意识海内,白袍女,她瞪着一双碧绿色圆溜溜的大眼睛,就盘腿坐在礁石上,嗑起瓜子来。

她看到远方天际,所展示出的境外情况,那简直嗑到飞起,还搁那嘎嘎乐,笑得前仰后合,震天响,海水都跟着震颤三番,涟漪不散。

白袍女嘴里的瓜子儿,甚至几度就没消停过,小腿也不自觉抖动起来,看热闹别提有多恣意~

嗑皮嗑得差不多,她将瓜子皮一抛撒,瞬时,一捧干皮就被销尽于意识海内,了无踪迹。

她拍拍手掸掸灰,不禁单边腿翘起,右手放于膝盖之上,感慨道,“哎呀~酆阎,你可真是太懂得克制了,怎么不说遇到白慕灵克制一点呢?唉……”

说到酆阎和白慕灵的过去呢,说起来也没什么可讲的,那可是酆阎的逆鳞,就连她自己提起,酆阎都少不得要跟她发火的。

这还要从四百五十年之后,开始讲起……

那个时候,整个世界的文明秩序,才刚刚受到崩塌,数万名白魇尸,正骚扰毒害掉几乎遍布生灵的每一户房屋,每一寸草地。

闹得百姓们民不聊生,那个时候的白袍女,还只是一介,早已经被感染,却没有变成白魇尸的江湖小混混,身着男装。

她受已逝挚友的托付,此刻已极力赶往某地,力求将一份家书,交到某大户人家的手上。

只可惜,深宅内院,此地人心惶惶,人人只顾得自己的安危。

她还未来得及,在大宅中,寻找到收信的正主,房屋却被外围烧杀抢掠的白魇尸干碎,木建轰然倒塌,白袍女来不及躲闪,就被压倒在建筑之下。

好在,她有幸,并没有被梁木压死,而是给她勉强撑起了一点儿狭小的地方,但是也把白袍女搞得头破血流,脚踝也被砸中,动不了一点。

耳边听到的,也只有外面,妇女绝望而又刺耳的惨叫声,逃亡的奔狂声,还有陆陆续续,其他房子垮塌的强烈震感,无疑都在宣告着,末日的来临。

白袍女死死地抱住胸口的那封信,因流血过多,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竟楠楠说起胡话来。

“信我是一定要送到的,毕竟江湖中人,要讲道义不是~可是,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谁能来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时轻时重的喘息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麻,在渐进失去知觉。

可是她仍然紧紧护住身前的信,至始至终,从未有一刻放下。

因为这是她的挚友,所独留下的最后一封信,遗言也是希望,自己的遗憾能补全。

他去世时,也不过才刚过二十岁的年纪。

此人对白袍女有恩,时常在她困难的时候接济帮助她,并且还从不在意她的身份,两人是志同道合,无话不谈的好友。

但天不随人愿,早在白魇尸大规模爆发之前,他就已经身染白魇尸的疫病,被日日折磨得苦不堪言,终究是没能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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