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岩喜春(1 / 1)
我一条腿抬起来还没放下,便被身后吵杂的声音给吸引住了,我回头一看至少有十几个老头老太太朝我冲了过来,吓的我赶紧停住了脚步,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这群老人到了近前便开始朝我指手画脚起来,一个老太太甚至愤怒的直朝我咧嘴露出了嘴里仅剩的一颗门牙,我看着这群老同志不知所措,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土话我完全听不懂,但从他们肢体的语言上来看表达的应该是“谁特么让你进去的?”
“咳咳!”
我正不知怎么办呢,人群后传来一个咳嗽的声音,随后那些老头老太太被两只肥手扒楞到了一边,一个肥大扁胖的家伙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我一看来的正是班岭村的老佛爷,岩喜春。
岩喜春的穿着跟那些村民完全不一样,别人都是传统服饰黑袍白头巾,他穿的则是下身黑西裤上身白衬衫,整的跟个暴发户一样。
岩喜春挤出人群后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朝我笑了笑,他会说普通话甚至比阿金说的还要强一些,他对我说:
“你是阿金的朋友吧,你身后的这个是我们村里的祠堂,这里只有本村的长老才能进去别人是不允许进的。”
“哦……”我一副恍然大悟的说:“我闲着没事就想在咱们村里转转没成想有些地方不能瞎看呀,外来人不懂咱这的规矩,不好意思了……”
我一脸诚恳跟岩喜春和老同志们道了个歉,后者则朝我摆了摆手,看来这老佛爷在村里的确是个肥差,岩喜春摆手的空当我看到他那肥又粗的手指上还带着个大金戒指。
戒指的款型是板戒,最顶端是镶嵌个祖母绿或者红宝石的地方,奇怪的是岩喜春的这枚戒子最顶端却只有个嵌巣里面却是空的,估计里面的宝石可能不小心丢了吧。
但即使没有宝石这枚大戒子也足有个七八克重,能值两个银子。
岩喜春回过头用土话跟那些老同志们说着什么,语气里充满不容置疑,那些老同志原本还挺愤怒,听完岩喜春的话后一个个态度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连点头毕恭毕敬的离去了。
看来岩喜春在村民眼里分量还是挺重的,说的话他们是言听计从。
打发了村民后岩喜春回过头又朝我笑了一下,憨态可掬的说道:“你有时间吗?有时间可以来我家坐坐。”
我正想旁敲侧击的了解下这村子里的一些事情,于是故作为难的说:“啊,这样不好吧,会不会太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们傣族人都好客,更何况你是阿金的朋友,阿金这孩子我是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的喜欢的很那。只可惜他家出了一些事情让他对我有了一些误会”
我欲擒故纵的推辞了几下,然后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那就不好意思了,真是麻烦你了。”
岩喜春哈哈一笑告诉我没什么,然后我俩便并肩前行。
阿金说他很讨厌岩喜春,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全家的死都跟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胖子有关,但是凡是不能只听别人说,一个人是好是坏得自己品,既不被别人的外表所迷惑,也不要盲目的道听途说轻易相信别人,你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眼和心去分辨是非。
我和岩喜春并肩前行,他有点惊讶的指了指我身后背着的雄黄宝剑问我怎么还带着把剑,我笑着忽悠他说道:
“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他老人家生前就爱打打拳耍耍剑,我跟我爷爷关系特别亲,所以爷爷走后我无论到哪都会背着这把宝剑算是一种念想吧。”
岩喜春听罢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直夸我孝顺,我只是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这一路上我俩也没闲着一直在闲聊,不过大多都是岩喜春单方面的问我一些问题,比如我叫什么名字,老家是哪的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我俩便来到一处大瓦房前,那瓦房青砖红瓦看着相当气派,宽敞的的大院子里都是水泥铺成的路,在院内还停了一辆小汽车,和周围那些六七十年代建成的小趴趴泥土房简直就格格不入!
“到了到了。”
岩喜春停住了脚步并朝院内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也没客气大步走了进去,岩喜春把我让到院内一个大理石的石桌旁让我先坐着,然后他朝屋里嘟噜了一句土话,功夫不大便从屋内走出了一个中年女人,那女人生的也是膀大腰圆相当富态,应该是岩喜春的老婆。
岩喜春指着那妇人给我介绍道:“这个是我的妻子。”,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跟那女人说:“这位小兄弟是阿金的朋友,来我们家里做客。”
那女人听完先是有些诧异,接着朝我一笑点了点头,脑袋这一动脸蛋子上的肥肉都跟着乱颤,典型的营养过剩。我连忙也朝那女人说了句“你好”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那女人说生硬的普通话跟我说让我先坐她去沏茶,说完便转身回到了屋里。
功夫不大那女人再次走了出来,手中还多了个托盘,我打眼望去只见托盘上放着一壶清茶和两个小茶杯。
茶水伺候好后女人又回到了屋里,我和岩喜春则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问岩喜春为什么村里的祀堂不让外人进,他跟我说是因为怕打扰到祀堂里的灵魂。
原来傣族人和汉族一样,他们也相信人死后是有灵魂这一说的,不过傣族人中如果有人去世都统一葬在一个公共墓地,不像汉族那样有着属于自己的家族坟茔。
并且傣族人认为,坟墓只是用来埋葬肉身是一种让肉身腐朽于大地的表现,而人死后的灵魂将会常在,自然不能一共掩埋。
所以每当有人去世,村里老佛爷会在下葬当天做一些仪式,然后取死者头上一绺头发加以封存,待葬礼举行完毕在把这绺头发请祠堂里按年龄辈分进行排列,并赐予排位以供后人供奉。
岩喜春说之所以刚才那些老人不让我去祠堂,是因为祠堂只有每年泼水节前三天才能对村民开放,届时想祭拜亡人的村民在经过老佛爷特定的仪式后才能进入祠堂,如果平常有人闯进了祀堂,身上的生气是会冲散里面的亡魂的。
听到这我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老同志们都要跳起来了,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刚才的举动跟诛他们上九族没什么区别了。
我俩又闲聊了一会终于把话题扯到了阿金的身上,一提到阿金死去的家人岩喜春就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告诉我阿金家人的死是别有一番隐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