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柴刀染血灭凶奴,迷雾谷中起惊雷(1 / 1)
冰冷的刀锋撕裂空气,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直刺李墨咽喉!
那壮汉动作迅猛,眼神狠戾,显然是存了必杀之心!
李墨瞳孔收缩如针尖,生死一线间,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后猛地一仰头,同时脚下发力,身体狼狈地向侧后方跌去。
“嗤啦!”
锋利的刀尖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带起一丝火辣辣的刺痛,几缕额前碎发被削断飘落。
若是慢上分毫,此刻他已是喉咙洞穿!
“墨哥!”
少年石头惊呼一声,举着手中的烧火棍就要冲上来。
“别过来!”李墨厉声喝止。
这壮汉的实力,远非石头所能抵挡,上来也是送死!
那壮汉一击不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病弱的少年反应如此之快。但他攻势不停,手腕一翻,短刀顺势下劈,斩向刚刚跌倒在地的李墨!
李墨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夺命一刀。
短刀“嘭”的一声劈在他刚才躺倒的位置,坚硬的泥地被劈出一道浅坑,碎石飞溅!
好大的力气!
李墨心中骇然,这壮汉绝对是练家子,而且是见过血的狠角色!
他趁着翻滚的余势,一把抓起身旁那把之前准备好的破柴刀,手心因为紧张而满是汗水。
“小子,反应不赖嘛!可惜,今天你必须死!”壮汉狞笑一声,再次欺身而上,短刀如毒蛇吐信,招招不离李墨要害。
李墨只能凭借着一股求生的意志,以及穿越前打过几天野球练出的些许灵活性,手忙脚乱地挥舞着柴刀格挡。
“当!当!当!”
柴刀与短刀不断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李墨只觉得虎口阵阵发麻,对方每一刀的力量都沉重无比,震得他手臂酸痛,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柴刀。
那壮汉显然也看出了李墨的窘迫,攻势越发凶猛,口中还不断用污言秽语进行骚扰:
“小杂种,就这点本事也敢跟我们钱爷作对?”
“等老子宰了你,再把你隔壁那小相好抓去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这些话语,如同毒针般刺入李墨的耳中,让他双目赤红,怒火中烧!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他更快落败!
他注意到,虽然对方力量和技巧都远胜于他,但似乎……有些过于依赖蛮力,招式之间,偶尔会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空隙!
机会!
就在壮汉又一刀势大力沉地劈来时,李墨没有硬接,而是猛地向下一矮身,手中的柴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自下而上,撩向壮汉握刀的手腕!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以弱胜强的机会!
“找死!”壮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手腕微微一沉,短刀便要压下李墨的柴刀。
但就在此时,李墨心中默念一声:“着!”
那枚被他悄悄扣在指间的【轻微痛感符文(劣品)】,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拍在了壮汉那只握刀的手腕内侧!
符文无声无息地融入皮肤!
壮汉只觉得手腕处猛地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虽然远不如【精神之刺】那般剧烈,但也足以让他握刀的力道为之一滞!
就是现在!
李墨眼中精光一闪,手腕猛地发力,那把被【微弱锋锐概念】加持过的柴刀,带着一丝微弱的破风声,狠狠地撩在了壮汉那因刺痛而略微僵硬的手腕上!
“噗嗤!”
一声皮肉被割开的闷响!
鲜血飙射而出!
“啊——!”
壮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握刀的手再也使不上力,“当啷”一声,短刀掉落在地!
他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墨,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惊骇。
李墨一击得手,却没有丝毫停顿,更没有半分怜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趁着壮汉因剧痛而分神的刹那,双手紧握柴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壮汉的胸口狠狠劈了下去!
“住手!”
一声惊恐的尖叫从不远处的迷雾中传来,正是钱有财的声音。
但,晚了!
“噗——!”
柴刀带着李墨的滔天怒火,深深地嵌入了壮汉的胸膛!
壮汉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一阵“嗬嗬”的漏气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溅起一片尘土。
温热的鲜血,溅了李墨一脸,让他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狰狞与煞气。
【心田】之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恐惧、怨恨、以及垂死不甘的浓烈“概念”,从那死去的壮汉身上汹涌而来,凝聚成一颗拳头大小、散发着不祥血光的【元初道种·死亡怨念(残品)】!
与此同时,李墨清晰地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但却精纯无比的、仿佛凌驾于一切概念之上的淡金色“气流”,也从那壮汉溃散的生机中悄然剥离,融入了【心田】!
【元初道种·残破气运(微末)】:源自枉死强者的不甘执念与最后一缕生机所化,蕴含一丝微不可察的气运之力。
这……这是?!
李墨心中掀起了比之前孙夫子讲述修仙秘闻时还要巨大的波澜!
气运!竟然能种出“气运”?!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从他身后响起!
李墨只觉得一股极致的危险感笼罩全身,他想也不想,猛地向前一个踉跄扑倒!
“噗!”
一支黑色的短箭,擦着他的后颈飞过,深深地钉入了他面前的泥土之中,箭羽兀自颤动不休!
是钱有财!
那家伙不知何时已经从【恐惧迷雾】中挣脱了出来,手中竟然还握着一把小巧的袖弩!他那张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怨毒和后怕。
“小畜生!你敢杀我的人!老子要你偿命!”钱有财尖叫着,就要再次举起袖弩。
而那个被【精神之刺】击中的帮闲,此刻也已经缓过劲来,虽然依旧头痛欲裂,但看到同伴惨死,也是红了眼,咆哮着从地上爬起来,抄起掉落在地的一根木棍,就要冲向李墨。
李墨心中暗骂一声“大意了”!
他刚经历一场生死搏杀,体力消耗巨大,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冷箭吓出一身冷汗,此刻竟有些手脚发软。
少年石头见状,也是急红了眼,尖叫一声,挥舞着烧火棍便要冲向那个持棍的帮闲。
突然,一阵急促的犬吠声和村民的呼喊声从村口方向传来!
“钱有财!你们这帮天杀的!又来村里欺负人了!”
“大家快出来啊!钱有财他们行凶杀人了!”
原来,刚才李墨与壮汉搏斗的动静,以及钱有财的叫骂声,已经惊动了村里的其他人家。一些胆大的村民,在听到动静不对后,壮着胆子带上自家的猎犬和农具,循声而来!
领头的,赫然是赵铁柱!
赵铁柱虽然腿上带伤,行动不便,但此刻他手持一把开山斧,在家中婆娘的搀扶下,怒目圆睁,气势汹汹!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手持锄头、扁担的青壮村民,以及几条龇牙咧嘴的土狗!
“铁柱哥!”李墨看到赵铁柱,又惊又喜。
钱有财和那名帮闲也没想到村民会突然冲出来,而且看这架势,竟是要跟他们拼命!
他们虽然凶悍,但毕竟只有两人,面对这么多红了眼的村民和几条恶犬,心中也不由得发怵。
“赵铁柱!你……你他妈的腿不是废了吗?!”钱有财惊怒交加地指着赵铁柱。
“托你家祖宗的福,老子好得很!”赵铁柱怒喝一声,手中的开山斧指向钱有财,“钱有财!李墨兄弟是我们村的!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们全村跟你没完!”
“没错!跟他们拼了!”其他村民也纷纷怒吼,手中的农具举得更高。
就在这剑拔弩张,村民与钱有财等人即将爆发更大冲突的混乱时刻——
“咳咳……诸位,诸位乡邻,有话好好说,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啊……”
一个略显苍老和虚弱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人群外围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孙夫子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这里。他依旧是那副穷酸落魄的模样,手中拄着一根普通的竹杖,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场中的混乱。
他这副样子,与刚才那威严的村民们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有点可笑。
钱有财一看到孙夫子,本能地就想呵斥,但不知为何,当他的目光与孙夫子那双浑浊的眼睛对上时,心中莫名地咯噔了一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悄然升起。
孙夫子慢悠悠地走到场中,先是对着赵铁柱等村民拱了拱手,道:“诸位乡亲,老朽知道大家义愤填膺,但打打杀杀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万一伤了人,官府追究下来,大家也讨不了好去。”
然后,他又转向钱有财,语气平淡地说道:“钱管事,你的人已经死了一个,但今日之事,起因皆在你咄咄逼人。如今闹出人命,你若再纠缠不休,惊动了官府,恐怕对你福来粮店的名声,也没什么好处吧?”
钱有财看着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同伴尸体,又看了看周围群情激奋的村民,以及这个突然冒出来说话不阴不阳的老家伙,心中又惊又怒,却又有些骑虎难下。
他知道,今天再想讨到便宜是不可能了,甚至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孙夫子见钱有财面色变幻不定,又“不经意”地用竹杖在地上那滩壮汉流出的血迹旁轻轻点了点。
孙夫子眼中精光一闪即逝,随即又恢复了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唉,冤冤相报何时了。钱管事,看在老朽这张薄面上,今日之事,不如就此作罢?你带你的人回去,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钱有财死死地盯着孙夫子,他总觉得这个老家伙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他更忌惮的是那些红了眼的村民。
最终,他咬了咬牙,对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好!孙夫子!还有你们这帮穷鬼!今天这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我们走!”
说完,他扶起那个还晕乎乎的帮闲,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了,在村民们愤怒的目光和猎犬的低吼声中,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李家村。
直到钱有财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村民们才松了口气,纷纷围上来关心李墨和赵铁柱。
孙夫子则走到李墨身边,看着他脚下那具壮汉的尸体,眼神复杂难明,低声说了一句:“李小哥,你……惹上麻烦了。”
李墨此刻也从刚才的生死搏杀和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孙夫子,心中充满了疑问和后怕。
但还没等他开口,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沉闷如雷鸣般的巨响!
“轰隆隆——!”
紧接着,青牛镇外的迷雾谷方向,一道粗大无比、几乎要将天空撕裂的紫青色光柱,冲天而起!
那光柱之中,隐约可见无数玄奥的符文闪烁,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整个李家村,乃至方圆数十里的地面,都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李墨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田】之中,那颗刚刚凝聚成形的【元初道种·残破气运(微末)】,在接触到这股来自迷雾谷的恐怖威压和紫青光柱的刹那,竟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与……共鸣!
仿佛,那光柱之中,有什么东西,与它正在遥相呼应!
【心田】的悸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孙夫子猛地抬起头,望向迷雾谷的方向,那张苍老的脸上,充满了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