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学府前起争端?秦牧,你先上,我看着!(1 / 1)
就在秦牧体内的霸体元气即将爆发,准备一拳把那个山羊胡官员的脸都给打歪的瞬间!
叶修那只温和的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秦牧浑身的肌肉猛地一僵。
他转过头,看到了叶修那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睛。
那眼神像是在说:别动手,用嘴。
秦牧瞬间就懂了。
对啊!
这里是延康国都,不是大墟!
不能一言不合就开干!
而且,叶大哥明显是想让我先试试水!
秦牧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他身上那股金色的霸体元气缓缓收敛,但眼神却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锐利!
他上前一步,直接走到了那个被推得踉踉跄跄的老学者身前,将他护在了身后。
然后,秦牧抬起头,用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个山羊胡官员。
“你说他们是废物?”
秦牧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在大墟里跟凶兽搏杀时才有的压迫感!
山羊胡官员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怎么?我说错了?一群只会纸上谈兵,害死自己人的废物!你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想替他们出头?”
“纸上谈兵?”
秦牧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不屑。
“我看真正纸上谈兵的,是你们这些穿着官服的蠢货!”
“你说什么?!”山羊胡官员瞬间暴怒!
周围的人群也发出一阵惊呼!
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当众辱骂朝廷命官!
秦牧根本不理会他的愤怒,直接开喷!
“你们说新神通《元气决》威力太强,普通士兵的身体承受不住,对吧?”
“这他妈的不是废话吗?!”
“这就好比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你非要让一个三岁小孩去耍,他把自己胳膊砍了,你反过来说这刀太锋利,是把废刀?!”
“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秦牧这番话粗俗无比,却又直白得让人无法反驳!
那群太学府的学者们听得是目瞪口呆,随即一个个眼中都冒出了光!
对啊!
问题不在功法,在人啊!
山羊胡官员被骂得脸都绿了,指着秦牧的手指都在发抖。
“你……你强词夺理!士兵的体质就是弱!这是事实!难道你要把所有士兵都练成你这样的肌肉疙瘩吗?!”
“谁他妈说要练成我这样了?”
秦牧的语速越来越快,思路也越来越清晰,那完全是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的实战本能!
“你们为什么非要一根筋,让身体去硬抗那股元气冲击?那不是找死吗?”
“在大墟里跟凶兽打架,要是元气太猛把自己撞伤了,那不等凶兽动手,自己就先完蛋了!你们为什么不想办法,把那股劲儿给卸掉一点呢?”
“我告诉你们!”
秦牧伸出三根手指,声音如同洪钟!
“第一!那股元气在身体里冲得最猛的时候,就像山洪暴发,你们为什么非要堵着?你们不会在旁边挖条小沟,让它分点水流出去吗?让那股气在身体里多绕个弯再回来,劲儿不就小多了?身体不就好受了?!”
“第二!你们最后发力的时候,就那么直愣愣地一下全爆出去?你们不会先憋一下,顿一顿吗?就那么一瞬间!给你自己的身体一个准备!让它知道大的要来了,它自己就会绷紧了!这很难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为什么非要让元气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在身体里乱撞?为什么不用脑子去管着它?在大墟里,三岁的小孩都知道,脑子里的念头才是驾驭力量的缰绳!你们这群读了半辈子书的大学士,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秦牧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那些守旧派官员和太学府学者的脸上!
整个太学府门前,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秦牧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震得脑子嗡嗡作响!
那些学者们,一个个像是醍醐灌顶,眼睛瞪得像铜铃!
对啊!
分流!
缓冲!
精神引导!
这些思路,他们怎么从来没有想过?!
他们一直钻在功法本身的牛角尖里,研究怎么削弱功法的威力,却忘了最根本的,是如何去驾驭它!
那个山羊胡官员,此刻已经彻底傻了。
他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秦牧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乡野村夫的粗鄙,可连在一起,却形成了一套他闻所未闻,却又感觉好像真的可行的恐怖理论!
他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当着全京城人的面,给彻底问住了!
丢人!
丢人丢到家了!
一股无法遏制的恼羞成怒,瞬间冲上了他的头顶!
理论说不过,那就用权力来压!
“一派胡言!”
山羊胡官员猛地发出一声色厉内荏的咆哮!
“你这小子,妖言惑众!扰乱我延康变法大计!”
他猛地一挥手,对着身后那几个早就吓得不敢说话的护卫吼道!
“来人!把这个满口胡言的乱党,给我拿下!打入天牢!严加审问!”
那几个护卫虽然心里发怵,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还是硬着头皮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一步一步朝着秦牧逼了过去!
周围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后退!
太学府的学者们又惊又怒,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官员的护卫死死拦住!
眼看一场冲突就要爆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威严、沉稳的声音,从人群之后,缓缓地响了起来。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住手。”
仅仅两个字。
那几个正要动手的护卫,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瞬间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那个山羊胡官员脸上的嚣张表情也猛地凝固了!
这个声音……
他怎么觉得这么耳熟?!
人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分开,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
一个身穿朴素青衣,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同星海的中年男子,在一群学者的簇拥下,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明明看起来像个教书先生,可身上那股渊渟岳峙的气度,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当山羊胡官员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他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就褪得干干净净!
他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差点当场跪下去!
“国……国师大人?!”
延康国师!
他竟然亲临现场了!
延康国师没有理会那个已经吓傻了的官员。
他只是挥了挥手,那几个护卫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狼狈地跌倒在一旁。
然后,国师的目光,落在了秦牧的身上。
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与……震撼!
他刚才在人群里,将秦牧的那番话,一字不漏地全都听了进去!
分流!缓冲!精神引导!
这三个思路,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开了他心中所有的迷雾!
他找到了方向!
这个少年,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足以让整个变法都豁然开朗的方向!
国师的目光越过秦牧,又落在了他身后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的白衣少年身上。
他的心中更是猛地一动。
这个少年,才是正主吗?
国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
他对着秦牧和叶修,郑重无比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姿态,放得极低,像是在邀请两位平起平坐的大学者。
“两位小友,高见惊人,可否赏光,请到国师府一叙?”
……
国师府,静室之内。
延康国师亲自为叶修和秦牧沏上了一壶香茗。
他看着秦牧,眼神里的赞赏几乎要溢出来。
“秦牧小友,你刚才的那番见解,真乃天人之言!为我解决了天大的难题!”
秦牧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国师大人过奖了,我就是在大墟里打架打多了,瞎琢磨出来的。”
“不,不是瞎琢磨。”
国师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又露出了那股深深的忧虑。
“你的思路,是正确的。但是……”
国师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这依旧只是思路。”
“具体要挖哪条小沟去分流?要分出多少才不会影响威力?要顿多久才是最完美的缓冲?精神又要如何引导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这些,都需要海量的实验去验证。”
“而每一次失败,都可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这个试错的成本……我们延康,依旧付不起啊!”
国师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刚刚才看到的一丝曙光,似乎又被一片更深的黑暗给笼罩了。
静室内的气氛,瞬间又变得凝重起来。
秦牧脸上的兴奋也冷却了下来,他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是啊。
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无法解决试错的成本,一切都还是空谈。
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整个静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延康国师和秦牧,都低着头,苦苦思索着破局之法。
而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连茶都没碰一下,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个局外人般的白衣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