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醉酒(1 / 1)
这一切都是在柳杏儿的意外之中。
她本想着要借此机会,和两位有权有势的男子套套近乎,亦或者,让穆金和他们玩得好,以后多认识一些权贵之人,没准他们穆家还真有那个福分,将她嫁出去好人家。
可就是穆全那几壶酒,现在醉倒一片人,清醒的人,绝非多数。
一下子头都大了。
柳杏儿和张巧儿捉摸着给这几个年轻人一点儿空间,便想着借口去煮醒酒汤,带走了那几人。
空荡荡的院子里就这么三个人,一人站着,手里拿着一杯酒,空对着这月亮,一人趴在桌子上,嘴里不停地说着这胡话,还有一人,已经失去意识,懒懒散散地坐在了地上,睡了过去。
“易舒,你把我娘的步摇还给我......我娘说了......只有自己的心悦之人才能动这步摇......嗝......”穆金小声地呢喃着,下一秒就打了一个嗝,一嘴的酒臭味差点儿没把自己给熏醒。
她就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也只看到白衣的背影,看不见此人是什么神情。
“步摇呢?”穆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面前的白衣男子已经变成了好几个,她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面前的男子。
身上好像还有茶楼前那颗桂花树的香味,一丝一丝地萦绕在鼻尖,煞是好闻,她猛地拽紧了他的衣服,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笑着说:“真香。”
“你和他明知会醉成这样,却还是要喝这酒,这是为什么?”易舒想不清,心有所想之时,是断然不可在外人面前喝醉。
不然只有闹笑话的份儿。
当然,他只觉着面前带着酒气的女子,脸上浮起两朵红晕,醉醺醺的模样却是十分的可爱。
“酒好喝,我好久......嗝......都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穆金一边儿打着酒嗝,一边儿笑着说:“爹爹不准我喝酒,就一直藏着......没办法,今天还是让我喝到了......”
她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
简单,不谙世事,在这俗世中一尘不染。
他对这个女子,还挺是在意。
“下次不是在熟人的面前,一定不能喝酒,知道了吗?”易舒叹了一口气,要是她喝醉了在别人面前,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易将军,你是不是功夫很好啊?”穆金忽而松开了手,醉醺醺的看着面前的人,连步伐都紊乱了。
应该是醉的很深了。
易舒不知道这小妮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挑了挑眉:“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想打一下醉拳,你陪我一起打,好不好?”穆金揉了揉鼻子,露出一个笑容,平时里,可没人接得住自己的拳头,一个人可没劲儿了,顶多是在打花豹子的时候才会觉得特别好玩儿。
醉拳?
易舒不自觉地挑眉:“陪你玩玩。”
话音刚落,这小妮子就抄着自己的拳头打了过来,虽说是喝了一些酒,但是动作却并不迟缓,招招都有方向,直击而来。
说起来,还真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若是男儿身,定然可以在沙场上浴血奋战,可与那入侵的外人大战个三百回合。
他穆然想起来她曾经在山上和自己提过的那一回事,一女儿家,居然想着要去从军,想要上场杀敌。
还真是有抱负。
只可惜,他向来都不收女军。
几招下来,穆金一招都没有打在易舒的身上,有点儿恼怒:“你是不是会分身术啊?我怎么一下都打不到?”
着实是令人心烦意乱的。
“那是你没有打准,继续。”易舒勾了勾手指,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不远处,看着的柳杏儿,看得是颇为省心,这样一来,好像易舒的确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且不说这两人性子合得来,还能陪着自家女儿练功,和玩游戏一样,这两人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过得那般索然无味。
像是找到了女婿的感觉,柳杏儿现在只差着掏出手帕擦擦这子虚乌有的眼泪了,心里甚是感动。
好几招了,穆金打都打累了,和撒气似的席地而坐,她嘟囔着嘴,迷迷蒙蒙地闭上眼睛:“不玩了,不好玩。”
一拳也打不中,气死人了。
“你这才多久,就玩了?”易舒无奈地上前,伸出手。
却不料面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一把拉住他的手,往面前用力一拽,他只感觉到一股挣脱不开的猛力,紧接着,他就被拉到了她的身边,他也只好坐下,她傻笑着:“上当了你。”
“不错,你还会演了。”易舒嗤笑一声,觉得和穆金相处的每一秒都渐渐地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好像,家世那些,都可以抛之脑后了。
“这也是一项求生技能。”穆金笑嘻嘻地看着身旁之人:“我记得有一次我小时候去打小花豹子,实在是要打不过了,就在地上装死,没想到他它就轻轻地舔了我一下,就走了,然后,我就活着回来了。”
“你说你一姑娘,为什么每天都想着要以强致胜呢?”易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还没理解穆金。
“我也知道我是姑娘啊,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活得还不如一男人呢。”穆金撇了撇嘴,此刻,月光洒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她的眼眶似乎红了,隐隐约约的闪烁着泪光,若隐若现,却清晰地浮在了易舒的面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将人拉入了自己的怀中,他深知她如此是多么的不容易,要遭受世俗的眼光,被人质疑,被人笑话,去依旧要忍辱负重。
这是最令人无可奈何的一件事。
“别去在意别人的目光,你怎么样活得开心,那边怎样活,活法都是你自己的。”易舒轻声说着,只觉得这个身体力量其实很小,其实,她也很脆弱。
眼泪,似乎是一瞬间就落了下来,这些年,她很少再为这种事再悲伤,却依旧心里还是长着一个疙瘩。
这么久,好像是第一次有人会这么理解自己,她微微一笑,含着泪:“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