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敢打什长大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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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

那酒,绝对是拿克扣了他们的饷银,从镇上换的。

“砰!”

一声巨响。

烽火台通道三寸厚的木门,突然一阵摇晃,木屑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咔嚓!”

又是一声刺耳的脆裂声。

一根碗口粗的顶门棒,即刻断成了两截。

其中一截,飞过来落在牛粪火的火堆里,砸得牛粪火的火星溅了高五的一脸。

“他娘的,谁啊?”

高五两手急忙拍打着被飞溅到脸上的火星,嘴里又吼道:“哑巴了?不知道叫门的吗?”

无人回答。

在三人的目瞪口呆下,只有叶十三阴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小子,你可回来了?”

高五一脸凶相,望着两手空空的叶十三,怒火冲天地就是一问。

“狼粪呢?”高五又问。

叶十三就像哑巴,面对问话一声不吭。

“你……你……你没死?”

就像见了鬼一样的赵大牛,后背一阵发凉,不由得往张由甲的身后一躲,随即也是颤声一问。

叶十三面无表情,冷得就像一个移动的雕塑,依旧没有回答赵大牛的问话。

只有张由甲,吃惊地望着裂成了三片的门板,不由得把手按在了佩刀的刀柄上。

在场的人愣了。

打死他们,也都不相信,如此厚实的门板,居然会被叶十三这个怂包打烂。

“快去看看!”

高五又是一声吼。

和张由甲一样,高五第一反应就是抽出佩刀,冲到通道口向外查看一番。

得给这些鸟人一些颜色看看了!

叶十三如此想着,心里已经豁出去了。

也许是饿得太久了,滋滋冒油的那根烤羊腿,让他忘记了别人的问话。

“先吃,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再收拾这些鸟人。”

叶十三肚里暗自骂了一句,目不斜视走向牛粪火堆,一手抓过穿着羊腿的红柳枝,把烤得肉香四溢的羊腿,直接举到眼前就啃了起来。

“不错,味道还行!”

叶十三不怕烫一样,目中无人地就啃起了烤羊腿。

“大胆!”

刚从外面返回烽火台的高五,看到自己烤了半天的羊腿,已经被叶十三啃得一片狼藉时,顿时怒道:“混账东西,这羊腿也是你能吃的?”

说着,火冒三丈的高五,手中的刀背,对着叶十三的后脖颈就抡了下去。

“你他娘的,滚一边去!”

眼看高五手中的刀背,就要砸在叶十三的后脖颈。

叶十三头都没回,就像长了后眼一样,随即伸手向后一挡。

噔噔噔……

在叶十三不经意的这一挡之下,高五踉踉跄跄一路后退几步,“扑通”一声就跌了屁股墩坐在地上。

被震得手臂发麻的高五,手中的佩刀已经不翼而飞。

“反了你,敢对什长动手?

心头大骇之下,眼里寒芒一闪的赵大牛,发现自己已经解下了佩刀,急忙操起身后一根茶杯粗的棍子,抡圆了就向叶十三的脑门上砸下。

“咔嚓!”

又是一声脆裂的暴响。

和前辙无二,就在赵大牛手中的棍子,即将落在叶十三脑门的一刹那,叶十三又是抬手一挡。

不过,这次是正面,不是身后。

“敢打什长大人,老子弄死你这个鳖孙……”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赵大牛双臂一震的同时,发现自己手中的棍子,已经和那根顶门棒一样断成了两节。

再看叶十三,若无其事从捧着烤羊腿又啃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步弓手马成,从隧道中跑了出来,吃惊地望着叶十三手里,那根已经变成了一根光骨头的羊腿。

“啊!都吃完了?”

马成一脸哭相,撇嘴道:“都没留一口给我,全给吃光了?”

气愤不已的步弓手马成,又把委屈的目光,投向一脸懵逼还在地上坐着的高五。

“喊什么?你叫唤个屁!”

回过神来的高五,从地上爬起摸着自己生疼的屁股,恼羞成怒地指着叶十三大骂起来:“老子都没来及尝一口,全让你这狗东西给吃光了?”

高五骂归骂,却不敢再靠近叶十三一步。

这个奴籍新卒,太他娘的可怕了!

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

这个怂包货,怎会如此狠辣?

在四人的目瞪口呆下,三下五除二把一根烤羊腿啃了个精光的叶十三,把羊腿骨往地上一丢,又捧起身边的瓦罐,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喝光了瓦罐里本来就没多少的的酒。

“味道不错!”

又喝干了瓦罐里酒的叶十三,“当啷”一声,直接把手中的空瓦罐给摔了个粉碎,这才拿手背一抹嘴。

心头一阵大骇之下,张由甲稳稳神,壮起胆子说道:“叶十三,且不说你打了什长大人,就破坏门板这一条,足够砍你脑袋的了。”

“你,罪大恶极!”

心中一阵胆寒的赵大牛,也趁机说道:“烽火台乃是我防区重要工事,你打烂了门板,当由通敌论处,够砍你一家的脑袋了。”

高五也是,就像找到了比打他更充分的理由,立即吼道:“破坏防御工事,理当问斩,一个小小的充军奴籍兵卒,用不着上报,老子就有权将你就地正法。”

望着眼前神色俱厉的三人,叶十三伸了个懒腰,轻蔑地瞥了四人一眼,怀里抱着那把破旧的佩刀往墙上一靠,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子一脚就能踢碎的破门,也好意思称为防御工事?”

再次斜瞥四人一眼,叶十三轻蔑地又说:“看来,在你们的眼里,老子的命,还不如一堆狼粪金贵?”

这话没错,找不出一点毛病来。

但听在四人的耳中,却是那么的让人震惊。

三寸厚木板做的门,而且还用一根碗口粗的棒子顶着。

如此牢固的通道设施,居然抵不住这小子的一脚?

那一脚,力道居然如此骇人!

至于这小子的一条贱命,那可真没有一堆狼粪金贵。

狼烟!

那可是烽火台上最重要的东西,一旦被点燃,扶摇直上的白色浓烟百里可见。

一旦有外敌入侵,军情急变之下,狼烟就是最好的示警信号。

八百里急报,在边防线上远没有烽火台上的狼烟管用。

“哥几个,一起上,宰了这小子,砍下脑袋拿到百夫长大人那里领赏。”

高五面上陡然色变,捡起地上的佩刀一挥,叫喊着让马成他们一起上。

他们心中明白,这个前两天还唯唯诺诺,不敢和他们对视一眼的小卒,眼下居然不把他们四人放在眼里。

“哼!”

叶十三依旧靠在墙角半躺着,脸上洋溢着吃饱喝足了的惬意。

鸟人!

叶十三冷哼一声,心想,该给点颜色让这些鸟人看看的时候了。

不然,自己说哪一天,会被这些人趁他不备,弄死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那可划不来。

要知道,赵大牛和马,那可是步弓手。

就是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自己万一睡着了,让这些鸟人给一箭射死,那他娘的也太窝囊了。

“就凭你们四个?”

叶十三眼皮都没抬一下,打了个哈欠说道:“宰了你们这些人,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毫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送你们去投胎。”

“杀了我们四个,你照样活不了!”

心里一阵发怵的赵大牛,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嘴还是硬得像石头。

“你就是能杀掉我们四个,你也难逃军法的处置,再说你的亲人,也将受到牵连都会被砍头。”

高五眼里闪过一丝不安,硬着头皮也是一句。

他心里清楚,能一脚踹坏烽火台通道的门的人,就有足够的能力杀死他们。

他对自己和同伴们的实力,那是再清楚不过了的。

作为烽燧兵中的步弓手,射箭还勉强凑合,近身肉搏那就见短了。

面对威胁,叶十三轻蔑地一笑,把目光投在赵大牛脸上,道:“宰了你们四个,老子也可以向上面报战损。”

“百夫长大人那里,就说又敌突袭,老子外出捡拾狼粪,这才幸免遇难。”

“而你们,是遇上了元蒙探马而壮烈殉国,如此一来,你们虽然被老子宰了,这个锅却让敌人背了,你们死后还能得到一份荣誉,家人还能得到一笔抚恤金,这样难道不好吗?”

此言一出,四人人面颊一抽,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奴籍新卒,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四个老兵油子,居然被一个新卒三句话,就唬得呆立当场。

战损?

这个新卒,连他们死后的事,都已经替他们想好了。

再说,相邻的烽火台,还离这足有十里地。

求援?

根本就来不及。

想到这里,高五硬着头皮说道:“叶十三,你到底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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