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夜暴负(1 / 1)
张若薇终于转过身,脸上混杂着未干的泪痕和刚流淌下的酒渍,眼睛红得像熬了三天三夜的麻辣火锅底料,带着一股自毁式的狂躁与委屈。
“滚!林以凡你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
喊声尖锐刺耳,撕裂满室的死寂。
“哼。”
一声极轻的嗤笑,却带着砧板刀口崩裂般的寒意。
林以凡的身影快得像后厨飞出的流星斩骨刀!
他一手精准钳住张若薇举着半截酒瓶的细腕,反拧一扣!
另一只手已扼住她天鹅般的颈项,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整个人狠狠掼在冰冷的墙壁上!
“咚!”
一声闷响,张若薇后背撞得生疼。
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混杂着某种冷硬的油烟味,霸道地侵入她的感官。
林以凡的身体几乎完全贴上来,滚烫的胸膛挤压着她的胸口,隔着衣料传递着令人窒息的压迫力。
他那双泛着砧板寒光的眼睛,逼视着她,瞳孔深处像是淬冰的刀刃。
一旁的小凡凡也不知从何劝解,只能无力提醒:“你别伤人,有话好好说!”
“滚!老子回头再和你算账!”
吓跑小凡凡,林以凡微微低头,呼吸灼热地喷在张若薇的额头刘海:“张若薇。”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他空闲的左手抬起,带着薄茧的手指,极具侵略性地抚过她沾着酒液的微凉脸颊。
那指腹的粗粝感,像砂纸打磨着玉器,激得她皮肤瞬间窜起细小的疙瘩。
“第一,你自己把这桌倒灶的饭菜,原原本本给我说清楚。你,10个亿,那只‘变凤凰’的野鸡,还有银行和刀疤脸加起来的‘三千四百万’……一勺一勺,给老子交代明白。”
他的指尖恶意地滑落到她形状优美的下唇瓣,微微用力往下一按,迫使她微启的红唇露出一小截贝齿。
“第二……我可以捏碎你身上每一个部位,自己慢慢‘找’。我最擅长的就是处理食材……特别是珍惜、昂贵、带毒的东西……”
林以凡的吐息如同热油溅入张若薇的耳蜗,烫得她浑身一颤。那眼神,分明是在评估一块待解剖的食材。
她的瞳孔因恐惧和某种奇异的热度猛然放大,喉咙干涩得发紧。
这男人身上此刻散发出的绝非虚假的杀意,也绝非法庭上那个看似懒散的囚徒!
这是一头被彻底惹毛的凶兽!
“说!”
林以凡的指腹重重按在她唇珠上,力道凶得像要压碎一颗熟透的车厘子。
“我说…我说!”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这凶悍气息包裹的奇异安心感,冲垮了她最后的防线。
眼泪混着假睫毛膏的黑色液体决堤般涌出。
“张用…是我‘爸’…我一直都以为,我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可…可一个月前,就是你出事前一周……张妍熙那个女人,拿着一份基因报告出现……”
“她才是真的张家血脉……而我是被偷换的野种……我……我当了二十六年的大小姐……一夜间成了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冒牌货!”
这声音里充满滔天的恨意和刻骨的羞耻。
林以凡的指腹略微松点力道,但眼神依旧冰冷如锋,牢牢锁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然后呢?扫地出门还送你10个亿安家费?张家是开善堂的?”
“不是!”
张若薇尖叫着反驳!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但立即蔫下来,眼神闪烁着绝望。
“是…是爷爷张茂山…他……你救过他……他说只要我嫁给他的救命恩人…就…就给我十亿安家费…从此一刀两断……”
张若薇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我…我信了!真以为这钱能拿到……”
“那你干嘛借刀疤华三千万?”
“难道救你不用花钱吗?!”
张若薇猛地睁开眼,声音带着哭腔和肉疼:“一千万!我给那女人整整一千万!”
“陈勇家的保姆要死了…脑癌晚期…她想整容失败的儿子拿钱出国…我…我查房时偶然认识她的…她偷偷录了好多陈勇打女儿的视频……”
“可惜……陈勇这个烂赌鬼,没钱让她敲诈!”
她仰起头,脸上泪水、酒液、黑乎乎的眼线糊成一片,绝望而惨烈地对着林以凡。
“今天…我去张家拿钱…但保镖…根本不让我见爷爷!爸爸、不!张用……就坐在那里…看都没看我一眼……”
说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绝望剧烈颤抖着,仿佛随时会散架。
林以凡钳制着她的力道,在她哭诉张妍熙那句话时,悄无声息地松开。
他退后一步,冰冷的压迫感瞬间散去大半,但眼神却更加复杂锐利。
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妆容花成一幅抽象画、被彻底打回原形的“假凤凰”。
算计?
是够狠。
可怜?
是真惨。
但蠢?
也是真蠢的惊天动地。
墙角的小凡凡,斜倚着墙面,抿着嘴无奈摇头:“难怪我不知道,看来这些都是我进了看守所才发生的。”
“这他妈是你的女人!”
“又不是我和她领的结婚证,再者说,这肉身现在归你!”
林以凡深舒口气,目光扫过张若薇的手包,结婚证上自己的照片还留着她红滟滟的唇印。
可此刻,人就在自己面前——分明是一盘失了温度的隔夜海鲜刺身。
“你打算怎么办?”
林以凡双手插兜,目光投向落地窗外的钢筋水泥丛林,投向一望无际的星辰大海。
他是无情人,手上早已鲜血淋漓;但他绝不是无义之人,张若薇为救自己出狱,确实花了冤枉钱。
这笔账,于情于理,甩给她,自己不踏实。
“呵——!”
张若薇沿着墙角跌坐在地,所有的精致成为一地狼藉。
“能怎么办?你走吧……别管我,我本来也没想过事情会到这一步……”
绝望!
她不是对债务绝望,而是对张家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