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们才是异类(1 / 1)
李在贤心中一动,立刻对画册后面的内容产生了兴趣。
于是他继续翻看起了下一页。
女人很快拜入了戏班,开始学习唱戏。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女人天赋上的欠缺逐渐显露了出来。
在那个对技艺要求极为严苛的戏班里,女人几乎无法获得上台表演的机会。
甚至还有好几次在幕后帮忙的时候,不小心耽误了大事,导致表演出了岔子,引来观众一片骂声。
就这样,女人成为了戏班里最不受待见的人,甚至所有人被师傅骂了,或者不顺心了,都会找女人发泄。
但是无论众人如何欺负,女人总是闷头干活。
并且每当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之时,女人便会独自一人来到戏台上,借着月光开始练习唱戏。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唱腔,她都唱得极为认真,哪怕台下没有一个观众。
后来有一天,女人亲手扎了许多纸人。
这些纸人形态各异,被她整齐的排列在台下,充当专注倾听她唱戏的观众。
“纸人……观众……”
“这难道是诡异生命,生前的种种遭遇?”
看到这一幕,李在贤心中顿时若有所思。
正当李在贤好奇往后的日子女人会不会好起来之时,下一页的内容却顿时让他瞳孔一缩。
却见日复一日练习唱戏的女人,突然有一天晚上被戏班班主发现了。
戏班班主指着地上的道具,对女人破口大骂。
女人只一味的哀求道歉。
可是戏班班主并没有放过女人,一顿打骂之后,就将女人拖进了院子里。
许久后,女人衣衫凌乱,头发披散,从院子里出来,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
也就在那个充满绝望的夜晚,女人穿上了她自己缝给自己的戏服,一步一步,缓缓走上了她日夜苦练的戏台。
戏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女人的脸上也没有泪水,只有无尽的怨恨。
月光下,女人最后一次跳起了常练的舞和戏曲。
一曲唱罢,她用一根白绫,在戏台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画册至此戛然而止!
李在贤看完以后,沉默了许久,心中竟有些窒息。
他已经猜到,画册里的女人正是副本中的诡异生命!
也知道跟副本中的诡异生命感同身受是非常致命的!
但画册里的女人,实在太可怜,也太可悲了!
哪怕接受过各种“冷血化”的训练,李在贤还是不免感到心中一阵心酸。
在旁边一起看完画册的朴秀妍,也是心情异常的压抑。
同为女人,她更能体会到那种痛苦。
不过两人都是很快就抛开了杂念。
李在贤目光迟疑,看向了眼前巨大的棺材。
这口棺材明显比正常的棺材大了一圈,是某种暗示还是什么意思?
棺材上又为什么会放着一本画册?
李在贤隐隐怀疑,这可能是通关的线索。
又或者说,这很可能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这里是……戏台的幕后?”
暂时将画册收了起来,李在贤狐疑的打量起了前方。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去,回去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墙,只能继续在戏台四周探索新的出口。
或者,等待天亮。
但后者毫无疑问是最愚蠢的选择,因为副本里的诡异生命不可能让他们活到天亮。
所以必须主动出击。
想到这里,李在贤深吸一口气,将队友召集,决定看看戏台幕后有没有线索。
人都到齐之后,李在贤小心翼翼的带队揭开帘布,进入戏台幕后。
然而刚走进去,李在贤顿时呼吸一窒,恐惧值险些暴涨。
只因为,幕后全是纸人!
化妆台前,更衣室内,只要是能站人的地方,几乎都站满了形态各异的纸人!
更诡异的是,这些纸人并非随意摆放,反而摆放的位置都是人应该出现的地方!
比如化妆台前坐着一个纸人,仿佛在化妆。
在这个纸人身后,还有几个纸人手上拿着发簪等物品,似乎正在给坐着的纸人化妆。
明明幕后很冷清,没有一个活人,但是却被这些纸人营造出了一种幕后很忙碌的假象。
这种视觉和精神上的反差,让众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的毛骨悚然。
仿佛,他们进入了一个纸人的世界,这些纸人才是活人,他们才是异类。
越是往这方面想,李在贤心中就愈发惊悚。
额头更是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队长,现在怎么办……”朴秀妍声音颤抖,紧张不安的问道。
李在贤深吸一口气:“不管他们,就当他们不存在,我们探索我们的。”
“……”
众人心中一阵恐惧。
嘴上说的轻松,可是怎么可能做到当他们不存在呢。
这些栩栩如生的纸人,如果不是不会动,如果不仔细看,几乎就跟活人一样。
可是李在贤已经带头走进去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每挪动一步,众人就会忐忑不安的停顿一下,生怕四周的纸人突然复活,狰狞的朝他们扑过来。
然而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这些纸人依旧在“各忙各的”。
众人稍稍松了口气,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惊恐的说道:“你们发现没有,这些纸人好像在盯着我们……”
“盯着我们?!”
此话一出,顿时让本来就紧张的众人差点吓尿。
李在贤却皱了皱眉,他一直在观察四周的纸人,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啊。
而且也不会动啊。
“你说清楚点,什么叫好像在盯着我们,你是亲眼看到他们动了,还是自己想多了?”
李在贤声音很严厉,这种时候任何人的任何一句话,都很有可能触碰到众人脆弱的神经。
甚至稍有不慎,吓死个人都不足为奇。
所以李在贤也是格外的严肃认真,逼问对方一定要说出个所以然。
那人本来还很自信,但是在李在贤严厉的目光注视下,一时间心里也没底了,忐忑不安的道:“我,我也不确定,但是我刚才经过纸人的时候,隐隐预约好像感觉到他在盯着我。”
“不确定?西八楼吗,不确定你说尼玛呢。”
李在贤气得额头都冒起了青筋。
但凡手上要是有一根棒球棒,他今天非得让对方体会体会什么叫泡菜式霸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