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灶房铁盒疑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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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的灶房飘着剩菜的油香,许砚秋蹲在灶前添柴火,耳朵却支棱着听院儿里动静。

傻柱正拿抹布擦案板,油光水滑的后脑勺在灯泡下反光:\"小秋子,回屋歇着去,明儿还得早起剁肉馅儿呢。\"

\"师傅!\"许砚秋蹭地站起来,裤腿沾了块黑煤渣,\"我想夜里守灶。\"他故意把\"守灶\"俩字咬得脆响,余光瞥见灶台下那道半指宽的砖缝——白天剁排骨时,他分明听见里头传来\"咔嗒\"一声,像是什么金属碰撞的动静。

傻柱的抹布停在半空:\"守啥灶?

这院儿里除了老贾家那几个馋猫,谁还能偷你?\"

许砚秋挠挠头,从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菜谱:\"我看《大众饮食》上说,新菜式得琢磨火候变化。

夜里守着,正好记记温火煨汤、急火炒菜的时辰差......\"他把菜谱往傻柱眼前晃,封皮上\"创新菜王\"四个红字被灯泡照得发亮。

傻柱眼睛亮了,这徒弟打小机灵

他拍了拍许砚秋后背:\"成!

你守着,我把腌肉的坛子锁好——\"转身从梁上取下铜锁,\"可别偷摸睡觉啊,明儿早市要两筐豆芽,得提前发上。\"

等傻柱的脚步声消失在院儿里,许砚秋立刻猫腰凑近灶台。

他摸出白天从修自行车摊顺的小改锥,轻轻撬动砖缝。

第一块砖纹丝不动,第二块却\"吱呀\"一声松了——原来底下垫着层旧报纸,油墨味儿混着霉味直往鼻子里钻。

\"咔!\"最后一块砖落地时,许砚秋手都抖了。

砖洞深处躺着个铁盒,锈得像块黑炭,边缘却有几道新刮痕,显然最近被人动过。

他咽了口唾沫,把改锥往裤腰里一别,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盒盖,后颈突然冒起鸡皮疙瘩,活像被谁盯着似的。

\"怕啥,院里都睡了。\"他小声嘀咕着,把铁盒抱到案板上。

铁盒扣得死紧,他用改锥撬开条缝,霉味\"呼\"地涌出来。

打开的瞬间,手电筒光扫过——最上面是本蓝布面账本,边角磨得发毛,第二本封皮写着\"1965年红星轧钢厂食堂账\",第三本更旧,纸页泛黄打卷。

最底下压着张照片,两个穿蓝布工装的男人勾肩搭背,左边那个浓眉大眼,像极了傻柱。

许砚秋攥着照片的手直颤,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早听院里老人说过,傻柱爹是轧钢厂老厨师,十年前出了意外,可从没见过照片。

正发愣呢,眼前突然浮起淡蓝光幕:【任务:找出账本主人】【当前线索:1965年轧钢厂食堂账/旧照片】【失败惩罚:明日早八点于食堂门口唱《送情郎》三遍(跑调加倍)】

\"我去!\"许砚秋差点把铁盒摔了。

他手忙脚乱把东西塞回盒子,这才发现后脖颈全是汗,背心黏在脊背上。

谁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灶台底下?

三大爷前儿还说要\"整理全院公共财物\",该不会......

\"吱呀——\"

门轴转动声像根针,扎得许砚秋头皮发麻。

他手忙脚乱把铁盒塞进灶膛,刚用柴火盖上,就听见门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许砚秋屏住呼吸,看着窗纸上晃动的影子越来越近。

这声儿他太熟了,三大爷每晚睡前必绕着全院转一圈,美其名曰\"维护公共财产\",实则专挑各家窗根儿底下听墙根儿。

可今儿个都过了九点半,老头儿怎么还不睡?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炸出火星,映得窗纸上的影子更显佝偻。

三大爷的千层底儿终于蹭着门框进来了,煤油灯在他枯瘦的手里晃得厉害,晕黄光晕扫过许砚秋发僵的笑脸,最后停在灶台上那半块没擦净的猪皮上。

\"小秋子?\"三大爷的公鸭嗓裹着夜凉,\"大半夜不睡觉,在灶房猫着干啥?\"他扶了扶老花镜,目光往灶台下砖缝扫了一眼——那道被许砚秋重新砌上的砖缝还透着新土的潮味儿,像道没长好的疤。

许砚秋感觉后颈的汗顺着脊梁沟往下淌,嘴上却先扯出个笑:\"嗐,我正瞧灶王爷显灵呢!

\"少跟我扯这些虚的!\"三大爷往前跨了半步,煤油灯的光\"刷\"地罩住案板。

许砚秋眼尖地瞥见老头儿袖口里露出半截铁丝——跟上周三大爷孙子偷摘后院枣儿用的铁丝一模一样。

合着这老货是来撬锁的!

\"我就问问,\"三大爷的手指点向灶台上锁着的腌肉坛子,\"柱子把钥匙给你了?\"他枯树皮似的手背暴着青筋,\"昨儿我还说要整理全院公共财物,这灶房归集体管,可不是他何家的私产——\"

\"哎哎大爷您看这个!\"许砚秋突然从怀里掏出本蓝布账本,故意把封皮往煤油灯下凑。

账本边角磨得发毛,最上面一页歪歪扭扭写着\"灶君爷显圣录\"七个字,\"我刚烧纸的时候,灶王爷托梦说的,说这是'前世因果账'!\"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指了指账本,\"谁要是动了灶房不该动的东西......\"

三大爷的老花镜\"咔嗒\"掉在案板上。

老头儿盯着账本封皮,喉结上下滚动,突然伸手去摸自己后脖颈——上个月他偷拆聋老太太的收音机,结果被全院骂得蹲在墙根儿喝了三天绿豆汤,打那之后最忌讳\"因果\"二字。

\"那啥......我就是来查查火烛!\"三大爷倒退两步,碰得腌肉坛子直晃,\"你......你接着守灶,别......别让灶王爷怪罪。\"他弯腰捡眼镜时,许砚秋看见他裤脚沾着新泥——跟灶台下砖缝里的土色一模一样。

等三大爷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儿里,许砚秋才瘫在条凳上,手心里全是汗。

他摸出铁盒里的蓝布账本,封皮上\"何大山\"三个字被煤油灯照得发亮——这是傻柱他爹的名字!

\"系统!

系统!\"许砚秋捏着账本的手直颤,\"这算完成任务了吗?\"

淡蓝光幕\"唰\"地浮起:【任务进度:30%】【提示:需确认账本与傻柱的关联】【当前成就点:+80】【等级:胡同新人(累计420/500)】

许砚秋把账本贴在胸口,突然想起上个月傻柱喝多了,抱着二锅头瓶子念叨:\"我爹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半块酱牛肉......\"那时候他只当是醉话,没想到竟藏着这么大一桩秘密。

许砚秋把账本塞进炕席底下,又压了块他修自行车攒的废铁这玩意儿比锁头还结实。

他躺回硬邦邦的铺板上,摸出裤兜里的照片,两个穿蓝布工装的男人在月光下冲他笑——左边那个浓眉大眼的,可不就是年轻版的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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