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被讨厌的勇气（1 / 1）
马凡心下微微一沉。
为了写这个小说，他最近都没有做推书兼职了，因为时间上安排不过来。
少了一项进项，他生活变的紧巴巴的。
他肩膀被一拍。
李牧仿佛能读心一般，咧着白牙笑道：“要不要我先借你一点钱应应急？”
“我看你最近都不下馆子，每天都去食堂里吃饭。”
“你放心，你这个稿子改改肯定能过，过了一定能卖钱，到你手里有个大几千没问题。”
马凡心头一暖，有些感动。
李牧生意做的这么大了，居然还会关注他每一天是去下馆子，还是吃食堂。
“嗨，没事，不就是吃吃食堂嘛，每天下馆子才是太奢侈了。”马凡故作淡然的回答。
既然马凡不要，李牧不再强求。
他当然能听出来，马凡是为了好面子，才不借钱的。
李牧可以理解这种心情，在前世，他写书有所成就后，进入富哥圈子，看到那些掌握大量资源富哥，他总会在物质的影响下，进退失据，不知道该在他们面前如何自处。
他只能死死守住一块基本盘，一块名为自我尊严的基本盘，以此在富哥们面前立住。
将心比心，既然马凡开口拒绝了，就不要强借了。
……
闽江大学食堂。
穿着白衣白帽，手持铁勺的打饭阿姨在给排队的学生打饭。
接到饭后，学生们拿着盘子，装放着饭菜，到桌椅上落座。
食堂里的桌椅是深蓝色的，用铁管焊在地板上。
马凡坐落在一号桌，看向自己打的饭菜。
米饭，青菜，白菜，花菜，紫菜汤，嗯，三菜一汤，总计花了一块二。
马凡用筷子夹起一块米饭，放入嘴中，嚼动几下，不悦的皱眉。
米饭硬的像子弹。
这米饭到底反复煮了多少次？
忽的，马凡一笑。
他不由得想起刚到学校的场景，那时的他可不嫌弃学校里米饭硬。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这么矫情了？
“你是马凡吧？”
马凡抬头，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位一看身上衣服就不便宜的男生，拿着塑料盘子，在对面落座。
‘咚’
他打的饭菜全是硬菜。
马凡问道：“你是？”
“你是李牧的宿友吧？”许知没有回答自己是谁，反而问道。
马凡了然，原来是来找李哥的，这段时间不少校外，校内人士想通过他认识李牧。
一般而言，他都会帮忙带话。
马凡说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不，我不是找他，我是来找你的。”许知随口扒拉几口饭，而不爽的把米饭吐出，他擦了擦嘴，说道：“我知道，你是李牧的员工。”
“你把短书网还未发表的小说发给我，一本书我给你两千。”
当即马凡脸冷了下来，原来是李哥的商业竞争对手。
他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滚！”
许知笑了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你放心，不会被发现的。”
“你不是我找的第一个人，在公司内部，已经有人答应我。”
“又或者，我听说，你也在写一本书，但是一直不过稿子。”
“你那一篇没有过审的稿子发我，我也给你两千。”
“这是你的劳动成果，只不过换一个平台发表而已，李牧不会这么霸道吧？”
马凡指着食堂门口说道：“你他妈的给我滚！”
马凡的训斥声，吸引了周围同学注意。
许知耸了耸肩膀，说道：“你想清楚了可以再来找我。”
他留下一张名片后，转身离开。
……
闽江学院外。
学生一条街车水马龙，各种小商店里满溢出来的光照彻热闹的街道，街上女生们白花花的大腿分外诱人。
不少男学生或明或暗欣赏着女生的大长腿。
许知也不例外。
他看着那白花花的大腿，心情大好。
自从被父亲开解后，他念头通达，甚至举一反三。
李牧是搞短书这个赛道最优秀的公司，围聚在他身边的，也一定是优秀的人才。
他哪里需要自己培养人才，直接挖墙角不就好了？
许知并没有骗马凡，确实有一位文学社里的人，答应把稿子给他。
不过，他并没有答应，把文学社其他人的稿子盗出来给他。
但是，没有关系。
他的举动只要能造成李牧和内容团队产生裂痕就好。
……
短书网校园办。
校园办的门是红棕色的，马凡站在门口，就要滑动门上的滑轮。
忽的，他犹豫住。
这倒不是，他换了主意，打算把稿子发给许知，换取2000块。
他是有，万一稿子一直不过怎么办的担忧。
但，他记得，这个稿子，故事梗概是李哥给的，也是李哥不断指点着他修改。
只是——他有必要去找李哥说，有人在挖墙角吗？
马凡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那是在镇子上读初中的事情。
有一天，他去上学，在路上有一位小偷把手伸进他口袋里，要把他的课本费偷走。
结果，有一位学校里的朋友刚好看到，抓住小偷，把小偷打了一顿。
那小偷是一位小孩，都被打出血，打哭了，很多人在围观看着。
马凡于心不忍，和朋友说算了算了，周围人也跟着劝，不要把小孩子打出好歹来，教训一顿也就差不多。
朋友放过了小偷，但对他很生气。
马凡很不解，为什么？
朋友说，因为他是为了马凡出头才打的小偷，但马凡却在大庭广众下，让他成了坏人。
马凡放过小偷，是因为他心地善良，脾气好。
那他就是心地不善良，脾气不好呗？
马凡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的观点和朋友一样。
这一件事件深深印刻在马凡生命里，记忆犹深。
所以——如果我和李哥告密说，有人挖墙角，我是成了李哥好兄弟，讲义气。
可那些被挖墙角的人呢？
他们不是成了坏人了吗？
马凡是知道，有些同学没有用李哥的故事梗概，写的是原创小说。
他们因为钱，去别人那边写书，无可厚非。
他把这件事挑明，会被大家讨厌吧？
马凡害怕被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