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差点被拐(1 / 1)
“是挺欺负人的。”宋时好故意带着哭腔,“你们两口子花着我男人的血汗钱,他头七还没过,当大哥的就要对兄弟媳妇耍流氓。”
“我是无娘家可依,是无路可退,但我有我的道德,我嫁进来,生是江二的人,死是江二的鬼。”
“大哥,今天我就是再撞破一回头,也要把事说个明白,我是不可能跟你乱来的!”
她声声泣血,倒是比王淑华的撒泼更具有信服力。
王淑华在这村里生活也有几年,乡亲们都知道她是个啥人,再看那头上裹着纱布的江家新媳妇。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妈呀,看着江老大憨厚老实的,背地里咋是这样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啥啊,我看是华子这么多年肚子里没动静,江老大也着急了,又没法再娶,打上了兄弟媳妇的主意。”
“嘘,你俩快小点声儿吧,那王淑华都听见了,正瞪你俩呢!”
看着江家热闹的乡亲们在门口议论纷纷。
那揣测落进王淑华的耳朵里,让她面子有些挂不住,一时间也忘了哭闹。
江母这阵子光顾着悲伤,乍闻新儿媳妇的事还有点愣,忙起身抓住宋时好的胳膊,“啥前儿的事,你咋不说啊。”
她上下打量着宋时好,说话也不避讳,“裤腰带守住了吧?”
“妈!”江衍拉住母亲,“她也是受害者,这么多人看着呢。”言外之意,不让江母继续问下去。
余光扫向眼尾发红,楚楚可怜的宋时好,心中愧疚更深。
虽是他母亲犯的糊涂,但这无妄之灾确实也是江家人带给她的,他理应为她负责。
“那收拾东西,跟我一块走吧,先离开这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的声音柔和,透着淡淡的疏离。
宋时好也没打算和王淑华纠缠不清,只是属于她们的东西,她得要回来。
“等等,晓月有一把银锁,是你哥临终前给她留的,得让他们还给晓月。”
她对着王淑华伸出手,“把锁还给我们,那是老二留给晓月的唯一念想。”
王淑华别过头,“我不知道什么锁,你别瞎说。”
宋时好点点头,“好,你不给我,我就带着晓月自己去找。”
她回头看向乡亲们,“还请各位乡亲做个见证,看看这人心肝黑到什么地步,孩子的东西她都贪!”
说完,她拉着江晓月就朝着王淑华的屋子去,像是胸有成竹。
王淑华慌了,忙从地上爬起来,“我想起来了,是在我那,老二让我帮着收着来着,你看我这记性,等着啊,大娘去给你拿。”
后半句她是对着江晓月说的,虽是笑脸,却咬牙切齿。
江晓月有些害怕,本能地躲在宋时好身后,眼下对比,新妈妈显然更可靠一些。
没多久,王淑华拿了银锁出来,往宋时好手上一扔,“我可给你了啊,过后别找后账。”
宋时好没理她,慢慢蹲下把银锁戴在江晓月脖子上,整理好才道:“我们只要自己的东西,不属于我们的,我们不要。”
说完带着江晓月回屋去收拾东西了。
王淑华吃了瘪,又看向江衍,阴阳怪气道:“老三现在也是出息了,胳膊肘想往哪拐往哪拐,这是以后都不打算回来了,彻底撕破脸了呗。”
从前只道大嫂是个快人快语的,没想到还有两副面孔。
江衍也不屑于和她演,甚至多余的表情都吝于给她,冷声道:“大嫂,先断亲缘的是你,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不会留妈她们在这,咱们一家人的缘分就到此结束,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至于江老大,当江衍知道他做出那等流氓行径,就已经不再当他是大哥。
等宋时好收拾完,一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江家。
……
“儿子,你这趟回来,工作咋办了?”火车上,江母问出了她一直关心的问题,“领导批你假了?”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你带着这么一帮人,有地方住啊?”
江衍没急着回答,拿出了随身带的水杯,本来想先给小侄女,余光却瞥到了坐在窗边一脸虚弱的宋时好。
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仍是单独倒出来一杯,先递给了宋时好。
“谢谢。”宋时好回过神,双手接过,轻声道。
江衍微微颔首,“没事。”
江母光顾着和儿子说话,才发现自己忘了宋时好,一脸嫌弃地和江衍说道:“儿啊,你说你带着她干啥,这又多一张吃饭的嘴。”
“要我说,就让她回娘家去,把彩礼要回来才对,说是冲喜,也没冲上,肯定是她命硬,把你二哥冲没了。”江母满腔埋怨。
江衍无可奈何地看了母亲一眼,“妈,都说了不兴封建迷信那一套。”
“冲喜本来就是无稽之谈,你怎么还能怪到人家女同志身上。”
但凡人家能回娘家,也不至于在江家被逼得撞了墙。
江衍是如此分析的,但他没明说,说了也只是会让母亲生出更多怨怼。
小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合该他们家负责,至于她好了之后什么打算,那还要看她自己。
江衍了解自己母亲秉性,故而半唬道:“人在咱们家出的事,还差点没命,这时候给她送回去,你不怕她娘家再讹一笔?”
“再说,车票都买完了,你现在把人赶下车?”
江母一听,瞬间老实了,脸色却像吞了死苍蝇一样难看,路上也再没提宋时好的去留问题。
宋时好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没表现出太大的反应,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目前看来除了江衍,也没什么靠谱的人能让她暂时依附。
只是路上通过他们聊天得知,江衍工作的地方很远,坐火车还要一天一夜才能到。
坐着发呆时,袖口被人抓住轻轻摇晃,转头就发现了一双大眼睛,带着些急迫望着她。
“晓月,你咋了?哪里不舒服吗?”宋时好摸了摸江晓月的头,柔声问道。
这孩子也是可怜,直至刚刚,宋时好才知道江晓月是不会说话的。
江晓月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急得直拽宋时好。
“你是要去厕所?”宋时好一下就明白了。
江晓月闻言眼睛都亮了,猛点头,拽着宋时好就要走。
“别急别急,我这就陪你去。”宋时好起身,刚要打招呼,发现对面的江母还在闭眼小憩。
想着一会儿就回来了,就没吭声,直接带着江晓月离开了座位。
她一路紧紧拉着江晓月的手,“我在门口等你,进去吧。”
江晓月早都憋不住了,但是自己又不敢进,迟迟没动作。
宋时好看她忸怩的模样,猜出了她的心思,笑了笑,心想小姑娘还挺腼腆,有些自己幼时的模样,不觉多了几分亲近。
“哎呀,我也有点不舒服,要不咱俩一块进去吧。”她没挑破,拉着江晓月进了卫生间,将门反锁。
却不知两人在离开座位时就已经被盯上。
宋时好出门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嵌住,陌生的男声同时响起,“哎呀媳妇儿,你别生气了,跟我回去吧成不?”
“你是谁啊,放手!”宋时好第一时间将江晓月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拼命挣脱。
只是这具身体刚受了伤,对面又是个七尺大汉,胳膊哪里能拧得过大腿?
“你看你咋还生气呢,这老些人看着呢,你也不怕丢人,走走走,跟我回去!”大汉拉着宋时好的手,极力往车门处走。
宋时好拼命向后仰,大声向其他乘客求助,“救命啊,我不认识这个人,他肯定是个人贩子!”
火车此时停靠在在经停站,她要真被拉下去,可就彻底完蛋了。
只是无论她怎么求救,乘客们都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人劝宋时好,“你男人刚才都猜到你会这么说了,说你俩不是两口子谁信啊!”
原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宋时好咬了咬唇,只好将计就计,“我跟你回去,咱也得把车票钱补给程序员啊,不能占公家便宜!”
“您说是吧大爷!”宋时好对着离自己最近,身着中山装的七旬老人,看着就和普通群众不一样。
果不其然,一直沉默老人接了话,缓缓睁开眼,伸出手指点了点宋时好,“你这小同志觉悟还不错。”
宋时好觉得有希望,赶紧道:“大爷不瞒您笑话,我是被他打得怕了,才带孩子逃出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逃票。”
她把江晓月揽在怀里,“您帮个忙,喊一下乘务员来,我们总得把车票钱补了。”
老人看了一眼宋时好头上沁血的纱布,摇了摇头,热心起来,扬头指责大汉,“你怎么还能打妇女呢,你瞅瞅你家孩子吓那样,话都不会说,眼睛都不会眨了。”
老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悠悠站起来,“本来我也不想管你们的家事,但你们逃票,我就不得不管!”
大汉哪能真让人把乘务员叫来?他加重了力气,“臭娘们儿,翻了天了你,赶紧跟我回去!”
他又指着老人的鼻子,“老不死的,少管闲事!”
却不知老人身份特殊,他这一骂引起了公愤。
本来不想管闲事的乘客自发站起来拦住了大汉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