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割腕了(1 / 1)
温言从没被周易凶过。
即便外人说他冷厉凶狠,在她面前,他也只是耐心细致的哥哥。
可这一刻的他暗黑、强势,压迫得温言喘不过气,眼泪愈发控制不住。
“温言。”周易眼神摄人,冷冷地警告道,“我说不许哭!”
温言从小看尽冷暖,整个周家只有他对自己好,所以她很听他的话。
她也不想哭。
可眼泪偏偏流得更凶。
她慌忙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颤声哽咽:“我、我、我……不哭了。”
周易的怒火骤然哽住。
上不上,下不下的。
“他是怎么辜负你的。”周易拿下她的手,看着她哭红的眼,“忘了?”
温言摇头不语。
见他凶悍地盯着自己。
又抽噎着说:“我也不想的,可我控制不住,哥哥,我很难过,你别骂我……”
“我不许你爱他,你听不听话?”
温言没听出他话里的危险,还想要给他解释:“我不……”
我不是非要爱他,我只是心好乱。
后面的话周易没给她机会。
单是前两个字就已经把他逼疯。
这么利落地回答不要,一丝犹豫都没有,就这么喜欢那个顾家小子!
这一刻,周易只知道,他爱,她也得爱他,她不给,那就别怪他动手抢。
他俯身抄起温言放在床上,直接覆身上来。
温言惊得睁大眼睛:“哥哥,你干什么?”
“*你!”
露骨的两个字听得温言脸煞白,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掐住腰肢,挤进腿间。
这样具有侵略性的姿势,让温言害怕起来,她屈腿反抗,扯动腹部伤口。
冷汗瞬间冒出。
周易没察觉。
他认为哥哥的形象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男女之事,就是最快的打破方式。
他等不得。
一刻都等不得。
再忍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
杀伐。
抑或是毁灭。
男人的手握住她的家居裤头,刚褪下些许,就看到腹部的伤口贴。
她才做完手术没几日。
他怎么能对她做这种事?
理智回笼,周易的手有些抖,把她的裤子提上来,想抱她,却听温言哑声说:“你们把我当什么?”
如今,她再想骗自己也是不能了。
她胸口的痕迹就是哥哥留下的,在她喝醉后,他对她做了男女之事,欺负了她。
和那天的顾北辰一样。
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对她做这样的事,好像她没有灵魂,是块任人发泄的死肉。
“你们?”周易眸色沉冷,咄咄逼人,“除了我,还有谁?那顾家小子吗?你还敢提他!”
温言不敢说话。
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只是看着周易,双眼蓄满了泪,就是倔强的不肯流下。
周易的心被灼了下。
闭了闭眼,起身下床,走到门口时冷声道:“以后随便你。”
温言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五年前,他离开前夜,也是这样的场景。
灯影昏黄中,他转身,从此剥离她的生活。
偌大的世界,只剩她一个。
她不要。
她伸出手想抓住。
结果空空。
痛楚猛然击中她,她哭着叫哥哥,周易窒息了一下,但他没有停下脚步。
温言看着空荡荡的病房。
再看看自己的伤手。
绝望爬上心头。
她忽然不知道,像她这种从出生就被厌弃的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她幼时重病,针头刺穿腰椎,化疗让她瘦骨嶙峋,都没能得母亲一滴泪。
成年后,她终于有了喜欢的职业,深爱的人,可一夕之间,又都失去。
她牵挂的两个亲人。
一个年迈,不知还有多久可活,还能不能重逢?另一个这样,大抵也厌恶了她。
也许她就是天煞孤星,注定要吃尽世间苦,注定一个人踽踽独行。
未来的她会活成什么样,她不知道,她只是深刻的感觉到,人生如此漫长,长得让人绝望。
因为这人间已没什么值得她期待。
她受够了。
水果刀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她拿起来打开,雪白的刀刃似乎在召唤她。
贴上右腕,触感冰凉。
她知道用力就能切开血管,就解脱了,就不会苦,不会疼了。
她抿唇,手上用力。
血,忽然流出。
细细的,一滴一滴落在雪白柜子上。
如雪中梅,红得刺眼。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哥哥看到会自责的吧!
她颤抖,意识清明了些,本来要用力的手,忽然就切下不去。
扯出湿巾将血渍一点点抹去,低声对自己说:“不怕,不怕,言言会好起来的。”
她在无意识重复八岁那年,她开始频繁流血不止,外婆抱着她说的话。
纱布缠住手腕,伤口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了。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眼泪顺着眼角滚滚而下。
她意识到自己病了。
比八岁那年更严重的病。
医生说过她会有创伤后应激反应,她没怎么上心,如今看是这颗心病了。
她冷得厉害。
好似全身都被冰冻住。
用被子裹紧自己,想感受一点温度,让她能活下去的温度……
周易没走远,就在病房外。
他不想承认自己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
担忧了那么多年,甚至不惜放手成全,可兜兜转转,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如果刚才不是看到温言的伤,他不会停下,此时此刻,已经将她占有。
她会哭,会恨他。
而他不会放手,哪怕囚禁强迫,至死都会将她留在身边。
抽身出去看这件事。
多么可怕,让人窒息。
他迟迟不敢开门,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不要伤害她,直到后半夜,估计她睡下,才轻轻回来。
屋内灯火朦胧。
温言睡着,脸上泪痕未干。
周易弯腰看她,手轻轻抚过她的眼,指腹在她眼睑处,温柔地蹭了蹭。
温言睡得不沉,缓缓睁眼,眼睛浮肿,声音轻细沙哑:“哥哥……”
这声唤得周易眼眶发酸。
他单膝跪地,指腹摩挲着她的额头,低哑道:“吓到你了?是不是?”
温言嗯了声,吸吸鼻子,哽咽着问:“你还生我气吗?”
“别再爱他,能做到吗?”
温言垂眸:“能。”
周易勾起她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的视线,“那……爱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