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的房间你咋随意出入?(1 / 1)
其实我对沈云霞这样的人没什么意见,相反,对工作尽心尽力,只是手段有些过激的人,我虽然不太想和她搭档,但一直以来还挺敬重的。
我对她也没什么恶感,所以,当沈云霞原本刚强的外表下,露出那么一丝脆弱,我也有点慌了神了。
只是她没有继续待在台球室这儿,反而是转身去续了费,就跑进了夕阳里头。
我愣在原地半晌,还是超市负责台球室的售货员小妹,她好奇地从超市走出来,看着孤零零的我。
“小哥,新来的啊?沈警司付过钱了,你还打不打嘞?”小姑娘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个头娇小,身上有一股子使不尽的活力似的。
我这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说道:“不打了,自己打没什么意思,先走了啊!”
我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宿舍楼,零零星星撞见了不少工作人员,不少都捧着洗澡用具和换洗的衣服,往澡堂去了。
虽然打台球没流多少汗,但忙活一天了,身上黏糊糊的怪难受的。
一回到家,桌上放着一套崭新的制服,我看向屋里,发现换了家居服的梁晓茹正卖力地帮我打扫着卫生。
“你去哪儿溜达了?我回来没见你人就直接开门进来了。”梁晓茹放下拖把,问都不问地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铺上。
“那你咋进来的……”我一阵无语,但居家服的梁晓茹,把短发随意扎了扎,看着还有点青春的气息。
“还能咋进来的,开门进来的呗。”梁晓茹举起手,一串钥匙正被她拿在手里晃荡。
我冷汗直冒,咋的,我这房间成公共厕所了,梁晓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你……那我岂不是没啥私人空间了。”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梁晓茹看着我一脸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哈哈大笑道:
“你要私人空间干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让我知道不成。”说着话,她那双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像是只狡黠的狐狸。
“还是说自个儿在办事儿的时候,怕我进来撞个正着啊。”梁晓茹眼神下移挪到了我的两腿间,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下意识地捂住,说道:“这不好吧,我要和领导讲……”
梁晓茹双手托腮,老神在在地说道:“你找领导解决私人问题,领导在工作上事无巨细,这私生活可就管不着咯……不信你现在去,就在你房间隔壁的隔壁……”
我叹了口气,得,玩不过这结了婚生了娃的人妻。
见我有些颓然,梁晓茹翻身下了床,从我房间的小冰箱里头取出几罐啤酒,她摇了摇说道:
“你这儿冰箱是上个月领导统一安排采购的,质量比我屋里那个好多了,以后买啥都放你这儿。”
得,这是把我屋当她屋子使唤了,我唉声叹气地凑到了她身边。
梁晓茹当即递了罐啤酒给我。
我皱了皱眉:“我们不是还在全程待命吗?喝酒不合适吧?”
“让你喝你就喝,就几罐啤酒还能出事儿不成?喝,查出来算我的。”梁晓茹已经拉开了拉罐,显然她也不是头一回了。
我架不住她这么热情,也喝了一口。
“晚上一般没什么事儿,不像是国外的监狱,国内的囚犯都是照着监狱安排的作息生活的,生活很规律,等到点了,准时熄灯睡觉,不养精蓄锐,明早的跑操拉练就捱不过。”
我也知道这茬,都说监狱里头改造人,很多人进去之前脑满肥肠的,出来之后,居然练了一身腱子肉。
我屋子里就一把凳子,我也不想和梁晓茹一道坐在床上,好在地上干净。
梁晓茹给屋子里点了蚊香,俩人盘腿坐在地上,中间摆了两碟下酒小菜。
我忍不住还是问起叶芬芬的事情来,这事儿毕竟事关我能不能顺势往上爬。
“这事儿交给沈云霞初步审问了,现在也算是掌握了几条关键性线索,明天就会去提审汪玉敏,这件事组织上非常重视,还涉及了未成年人。”
梁晓茹提到工作还是一如既往地靠谱,事无巨细,都告知我。
我想到沈云霞,心里反而一股气,说不上来的憋屈。
“我刚才去办公室,就是因为这件事,领导已经联系了公安系统,明天组织上也会派人和公安那边对接,其中一个名额肯定是沈云霞,只是另外一个名额还没定。”
看我有点闷闷不乐,梁晓茹喝了口啤酒,她喝酒上头,喝一点脸颊就红扑扑的,她板起脸说道:“不过有个事儿,我还得和你交代一下……”
我看她这么严肃,赶紧坐直了身子:“下午的时候,四监区的头儿找领导谈话去了,还请了教育改造科科长一道过去,说是咱们一监和二监回回都有肉吃,他们四监连口汤都喝不上,这回怎么着都得把人安排给他们。”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半晌才憋出个:“啥?”
梁晓茹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可奈何地说道:“还能是啥,说的就是你,向医生,四监区的头儿点名要你去她那儿坐班,说咱们一二监区有我在就行了,犯不着浪费人力资源。”
我指了指自己,再度蒙圈:“我?”
“四监都是些短刑犯、中长刑犯,那边减刑和假释竞争很激烈,活又多又密,可不缺个心理医师坐镇天天忙活着做鉴定,要我说,那一水的短刑犯就该老实改造,整那么多幺蛾子,一百多个心眼子,人没改造好放出去迟早二进宫。”
“还抢人,我们这申请递交上去都快一年多了,他们眼瞅着来人了直接来抢,脸都不要了啊。”
梁晓茹愤愤不平地连着喝了两口酒,我心里也有点纳闷,我就一刚毕业的医学生,犯得着这么抢的头破血流吗?
我还想再问问,谁知道梁晓茹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猛了,一个前倾已经栽在了我的两腿间。
我赶紧扶起她,发现她已经就这哈喇子,喝醉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