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别的女人的味道(1 / 1)
听到我的话,在场的狱警原本刚刚放下来的心,旋即又沉入了谷底。
一个女囚在监狱怀孕,这在监区影响是极大的,这说明管理出了很大的纰漏。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女监。
而且在监狱的孕妇可以申请保外就医,生活待遇也会相对好些,很容易形成区别对待。
之前叶芬芬显然想过走这条路,想要通过我怀孕,然后争取保外就医。
我也有些如坐针毡,看着躺在箱子上的女人。
到底是谁,让她怀孕的?
梁晓茹很快回来了:“现在不是晨尿,可能验孕效果不是很准确,如果有必要可能得去联合医院做检查了。”
我也明白,但还是指挥着梁晓茹给她做测试,自己则负责准备给女囚做伤口处理。
这女人也太狠了,女性下体有丰富的神经元,比其他的部位敏感数十倍,就连针刺都可能让女性直接昏厥。
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类似指甲抓挠和钝器敲打的痕迹,不少都已经发青发紫了。
很难想象,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女人居然还能保持住清醒的意识,她这怎么下得去手的?在我看来,都是一个未知之谜。
越看,我越觉得触目惊心,就连做应急处理的手都有点不受控制的打摆子。
还是梁晓茹注意到了这点,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女囚下半身的污秽处理了一下,顺便还给她做了一个初步检查。
看着女人被狱警七手八脚地抬走,我心中的疑云丛生。
还是一旁的梁晓茹递了条湿毛巾给我:“小向,擦擦汗吧,这回真辛苦了。”
我接过毛巾,忍不住问道:“这个女囚是谁?”
梁晓茹拉了拉我的衣摆,把我往监区外头带,很快到了附近的吸烟区,吸烟区里头还有几个穿着蓝马甲的女囚,见到梁晓茹有些后怕地把烟头丢进了痰盂,直接跑了出去。
梁晓茹没有看他们,反而从后腰摸出一包烟,径自点燃了,她吸烟的姿势很美,没什么风尘味不说,仿佛有一种阅尽千帆的沧桑感,她似乎才注意到旁边呆立着的我。
掏了两下,递过来一根烟:“你也来一根?”
我摆了摆手,有些不解地看着梁晓茹。
“小向,女囚是谁和我们这些干事儿的不重要。”她低垂着头,也没有看向我,她两只手指掐着烟。
“你刚来所以不明白,其实做狱警都怕这种麻烦事儿,就怕囚犯作妖,我们也希望这帮人平平安安的,可一个个都是贱皮子,这话……我和其他人说不了,也就和你说说。”
梁晓茹语气里透着久违出现的恼怒和愤愤。
“我是个医生我……”我话到了嘴边,但隐隐觉得不妥当。
“这儿的囚犯你就不能把他们当做人,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能进这儿的囚犯哪个不是有罪的,都是恶,你对他们稍微有点同情,他们反而会利用你的同情给自己谋取利益。”
“我就是见了太多了,心里又觉得憋屈,我不希望你这样,你心里别有太大的负担。”
她一口气说完,一双显然有故事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我。
“梁姐,你也有心理方面的疾病。”我嘴上这么说,但我也知道,梁晓茹是让我不要感情用事。
梁晓茹再坚强,她也只是个大不了我几岁的女人,见多了这种风波和自己的无力,以及人性的丑恶,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向我渴求一丝安慰。
她也说过,这并不仅仅是我的发泄……也是互取所需。
“是……可能我是真的病了。”梁晓茹掐灭了烟头,她眼神有几分浑浊地望着我。
空空荡荡的吸烟区里头,头顶闪烁着昏暗的灯光。
我忍不住动了动咽喉,手指不自禁地扯动了自己的领口。
梁晓茹忽然就像是接收到什么讯号似的,一把把我推在了墙上,一个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吻,直击了我的嘴唇,她的吻只是蜻蜓点水似的在我的嘴唇上点了点。
梁晓茹一把推开了我,擦拭了两下唇瓣,神情之中带着些许不愉。
“怎么就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梁晓茹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
这些女人鼻子都是属狗的?大清早沾着的味儿,这都能给闻得出来?
我满头黑线,她似乎心情好了些许,两只手扶住我的脸颊:
“我也没别的资格管你,不过你梁姐我可不吃剩饭,回头想明白了,把嘴擦擦干净,别让我闻到这味儿,不然非把你一脚踹下去不可。”
说着拍打了两下,这才放下了手。
我琢磨着你个人妻,吃个嫩草还挑三拣四的不说,说得我好似答应了一样。
不过,事儿也办完了,我也没准备继续回二监区,跟着梁晓茹走出了吸烟区。
和梁晓茹谈话间,我才得知,刚才那个怀孕的女囚叫单晓园,她和汪玉敏差不多,都是一个大型犯罪集团的下线。
在警方抓捕到这个组织的头目之一后,为了方便管理,特意从其他监狱调动过来的。
就连我暗自咋舌,汪玉敏涉及的案子恐怕大到吓人,背后的关系盘根错节,复杂到了极点。
“汪玉敏背后的案子,如果真能挖出些线索,将这个案子在逃的嫌犯连根拔起,我们望春女监立个集体一等功都不是梦。”梁晓茹说完。
“对了,这个单晓园我猜应该还是会移交联合医院,可能会让沈云霞一道出外勤,送到市里去,能把人救下来,已经算是大功一件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也没想着立功……”我嘿嘿直笑。
“嘴巴都快笑得咧到后脑勺去了,你现在在监区算是小功不断,谁都把你当个福星,你好好干,日后有的是你出人头地的机会。”
不过梁晓茹说完,眼瞅着我身上的制服,忽然说道:“成了,把你这身皮子脱了,别耽搁功夫。”
我一怔,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身上这身制服:“在这儿脱啊?这该多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