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先发制人（1 / 1）
方阳直接就懵逼了。
看着楚雄的目光满是愕然。
心里忍不住吐槽：‘自己都那么努力的帮你把肃亲王拿下了，你回头就让我说犯了什么罪？狗皇帝你良心不会痛吗？’
楚雄则是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方阳。
方才看到肃亲王那副可怜模样的时候，就知道这肃亲王是来卖惨了。
再看看方阳那副慵懒模样，楚雄当时就不爽了，这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方阳在懵逼了一瞬间之后，便走了出来。
毕竟楚雄已经点名了。
于是便看向满脸悲愤之色的肃亲王冷声喝道：“肃亲王！你自己犯了什么罪，你自己不知道吗？”
“本官昨日被陛下传召，向你道歉赔罪，你却觉得不过瘾，与御书房外，夺侍卫佩刀，陛下有意劝阻，你却持刀威胁陛下，进行逼宫！”
“本官冒死，将你擒下，然后奉命去你肃亲王府搜查，又在你书房查没你准备好的龙袍，谋反之心昭然若揭，肃亲王你还不承认吗？”
“什么？”
这一下，肃亲王直接懵逼了。
什么叫自己在御书房夺刀逼宫？
“怎么？肃亲王你不认吗？”方阳一脸弹幕。
“本王认你娘！方阳！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本王什么时候夺刀逼宫了，明明是你们给本王下毒，明明是你们埋伏了刀斧手，龙袍更是你们故意放的！”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肃亲王须发皆张，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
狂怒的声音更是传遍了整个金銮殿。
满朝官员尽皆面色一变。
肃亲王和方阳两人所说的完全不同。
但是在众人心里，其实还是更相信肃亲王所说。
不过，在场的可没有傻子，不信是不信，但是绝对不会有人站出来的说话。
而楚战则是完全豁出去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没有再翻盘的机会。
自古权利更替便是残忍无比。
自己威风了二十多年，没想到竟是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不过，想要将自己打入黑暗之中，那你楚雄也要付出代价！
劝本王给你，但是名就有不得你了！
楚战心中闪过一抹寒意。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
一步迈出，手脚上的镣铐哗啦作响。
随后，楚战便要开口，让旁边的禁卫帮他解衣，他要用自己一身的疤痕来质控楚雄的凉薄！
只是，未等他开口。
身后猛然传来一声爆喝。
“陛下！臣请陛下下旨！令禁卫扒去肃亲王上衣！”
陡然而来的声音。
让肃亲王直接蒙了。
下意识的看向方阳。
不过，此举也正合他意，免得自己浪费口舌。
楚雄目光看向方阳。
见方阳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楚雄冷声道：“准！”
很快，押解肃亲王上来的禁卫上前，将肃亲王的上衣脱掉。
霎时间，肃亲王一身疤痕呈现在众人面前。
刀伤、枪伤、箭伤纵横交错，看上狰狞吓人。
在场的文武百官见此一幕，皆是倒抽一口冷气。
一时间，众人纷纷动容。
不少武将更是紧握拳头，想要为肃亲王发声。
肃亲王也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改变，心中顿时大快。
这一次，自己必能让楚雄颜面扫地！
于是，肃亲王高声道：“陛下！”
而与此同时，方阳也说话了。
“肃亲王！你对得起你这一身的伤疤吗？”
声音又大语气又急。
让刚刚喊出一声陛下的肃亲王直接呆住了。
什么叫自己对的起这一身伤疤吗？你和楚雄两个贱人对得起本王吗？
不待肃亲王有所反应。
方阳继续道：“肃亲王！你十五岁从军，当年和英国公合称帝国双壁，大杀四方。”
“当年吐蕃扣边，你率军与六盘山和吐蕃大军决战，当时肃亲王一马当先，率领五百亲卫杀入吐蕃中军，阵斩吐蕃首领。”
“二十年前，先皇御驾亲征，深陷敌军包围，又是你，肃亲王携带数百精锐，硬是杀穿北蛮军阵，从重重包围之中，将先皇带了出来。”
“那一战，将先皇带出来后，肃亲王你直接杀成一个血人，身上箭矢无数，战后更是命悬一线，昏迷三日之久，这些你可还记得？”
楚战蒙了。
此时眼睛瞪大，宛如铜铃。
方阳要说的，全是他的词啊！
而方阳这一番话。
也是让满朝文武纷纷点头。
曾经，大楚也是让敌人胆寒的存在，奈何先皇一次御驾亲征，让大楚的战略方针完全转变。
从原本的进攻方，变成了防守方。
这些年，他们过的那叫一个憋屈啊。
就在众人回忆那仿似遥不可及的时光时。
方阳看着懵逼的肃亲王。
质问道：“但肃亲王你呐？如今你先枉顾先帝信任，又枉顾陛下的信任，竟然要行谋逆之事，在府中私藏龙袍，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你对得起这一身的额伤疤，对得起这二十多年来你的一身荣耀吗？”
“肃亲王啊肃亲王，今日，你真是令朝野寒心，令陛下寒心，令天下寒心！”
楚战人麻了。
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的目光。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之后。
楚战顿时就急了。
自己的杀手锏就这么被方阳给说出来了。
自己还怎么让楚雄名声尽毁。
于是便怒斥道：“方阳！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方阳见此，丝毫不慌。
还摇摇头，满是惋惜得道：“肃亲王，你曾经也是勇冠三军的存在，又何必如此没有担当。”
“有些事情，做了便是做了，何须如此脚边，再说了，你窝藏的钦犯永平候世子谢平已经全招了，对方可是亲口指认，肃亲王你在府中无人时会穿龙袍活动。”
“放屁！方阳！你特码放屁！本王什么时候穿过龙袍，再说了，那谢平是本王将其抓住还没来得及送往衙门！”
肃亲王大怒。
这方阳太不是人了，一番话将自己进退道路全部封死。
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且又拉出来谢平，说自己窝藏钦犯，可恨！可恨啊！
楚雄也是满脸悲痛的道：“皇叔，你在朕心中，一直都是大楚的镇国柱石，乃是我大楚一等一的英雄豪杰。”
“皇叔你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是皇叔你荣耀的见证，但是朕实在没想到，皇叔你会走到这一步。”
“这些年，朝堂之上，皇叔你说的事情，朕几乎没有反驳过，朕一直都将你当做朕最亲近的长辈对待，皇叔你又何必如此啊！”
越说，楚雄也是悲痛。
而楚战则是知道，自己完了啊。
大义没了。
绝招哑火了。
他已经完全没有底牌了啊。
现在满心都是着急，却有没有任何方法让众人改变想法。
而楚雄则是继续道：“罢了，你毕竟是朕的皇叔，那个为大楚立下汗马功劳的肃亲王，来人，将皇叔压入天牢，好生照看。”
说话间更是无奈摇摇手。
整个人看上去颇为憔悴，好似因为被自己亲近的人背叛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
百官见此，纷纷动容，接着便是众人的赞美之声。
“陛下圣明！”
“陛下真乃仁君也！”
史官也是双目含泪，不知是被皇家亲情感染，还是因为肃亲王的所为而痛心。
总之，一切的情感，都化作文字，不断的在那里奋笔疾书。
肃亲王则是心如死灰。
他知道，这一刻，他彻底完了。
一时间，整个人都宛如被抽光精气神一般，变得浑浑噩噩起来。
而丞相赵相如等一众大臣则是纷纷将目光看向方阳。
从京师厨艺大赛，到肃亲王入狱，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快到让大家根本来不及反应。
而且肃亲王倒台，整个大楚的军权将彻底归入当今陛下手中，今后，陛下的权利只会越大了。
他们这些文臣想要的制衡，将会越来难。
所有人也都明白。
这一场持续了近二十年的权利之争。
最后以肃亲王的倒台为结局，落下了帷幕。
楚雄目光扫视群臣。
随后缓缓道：“肃亲王谋逆之事，交由刑部彻查。”
“臣，领旨！”刑部尚书刘大厦当即领命。
楚雄也不再多说，当即道：“退朝！”
话音未落，人已起身离开。
群臣纷纷高呼：“恭送陛下。”
随后，群臣也纷纷离开太极殿。
这一次，方阳没有吊在队伍的最后。
但是以方阳为中心，方圆数米都没有一人敢靠近。
一时间，竟是让方阳生出来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也就在此时。
一个小太监快步跑了过来。
“方院外郎，陛下在御书房等您。”
“有劳公公引路。”方阳微微一笑说道。
小太监忙是带着方阳离开。
群臣看着这一幕，皆是面露复杂之色。
丞相赵相如更是深深看了方阳一眼。
与此同时。
刘大厦靠了过来。
“赵相，肃亲王乃是皇室，按道理讲，应当是交给宗人府发落，但是陛下将人交给刑部，这是何意？”
说话间，刘大厦满脸疑惑。
赵相如看这刘大厦久久不语。
刘大厦也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一会儿才道：“赵相这是何意？”
“若老夫记得不错话，你和肃亲王应该有些关系吧？”赵相如缓缓问道。
刘大厦心里咯噔一下。
但面色不变，随即道：“那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最好是过去了。”赵相如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便没在说什么。
刘大厦大脑飞速运转，一时间竟是有些看不透原因。
御书房内。
楚雄端坐在座位上。
方阳当即行礼：“臣方阳，参加陛下。”
“免礼。”楚雄缓缓道。
方阳闻言，当即直起身站到一旁，也不说话。
楚雄则是看着手中的折子。
过了好一会儿。
楚雄才道：“知道朕叫你来为何事吗？”
“陛下必然是因为肃亲王的事情。”方阳淡定回道。
“那你猜猜因为肃亲王的什么事情？”楚雄微微一笑，看向方阳继续问道。
方阳拱手低头，直接道：“臣！原为陛下赴汤蹈火，今日肃亲王就会在天牢内畏罪自杀，并留下一份字字泣血的血书！”
楚雄闻言，眉头猛然一跳。
王保则是将原本低着的头，低的更低了几分。
只恨自己为什么能够听的到声音。
见方阳低着头，一副只要陛下发声，马上就去干的模样。
楚雄顿时心中一松。
然后笑道：“也不必这么着急，今日才入狱，明日再动手吧。”
“臣领旨！”
方阳当即回道。
“你不好奇朕为什么让你做此事吗？”楚雄笑着问道。
“陛下让做，臣便义无反顾。”方阳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
“行了，你那点小心思，朕清楚，肃亲王不死，不光是朕，只怕你小子也睡不着，下去吧。”楚雄看着方阳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摆摆手说道。
“嘿嘿，陛下圣明，臣的小心思根本瞒不住陛下。”
既然被看穿了，方阳也懒得再装，当即拍着胸脯说道：“不过，陛下放心，臣定然会将事情处理干净。”
“行了，去吧，你都说了救驾有功，等着奉上吧。”楚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多谢陛下！”方阳顿时眼前一亮。
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
这一日，整个京师都在讨论着昨日的事情。
刑部尚书刘大厦的府内。
一道魁梧的身影抱着一把腰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刘大厦的书房内。
此人正是想要营救肃亲王父子的教头洪运。
刘大厦则是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发着呆，完全没有察觉到屋内多了一个人。
面前洁白的纸张中心书写着一个大大的‘忠’字。
墨迹早已经干透，而刘大厦则是丝毫不知。
“刘尚书好兴致啊。”洪运缓缓开口。
走神的刘大厦猛然惊醒，冷声道：“谁！”
目光转回屋内，便看到了眼前的洪运。
然后心下便是一惊。
快步走到窗前，伸出脑袋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这才忙是将打开的窗户关上。
然后便是去快步关门。
门窗全部关闭之后，刘大厦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刘尚书，你一路走到这个位置，是怎么上来的，想来你应当没有忘记吧？”洪运缓缓问道。
“本官自然知晓。”刘大厦低声回道。
“那便好，我要去营救王爷和世子。”洪运开门见山。
刘大厦满脸凝重。
也就在此时。
外面响起一道声音：“老爷，宫里来人，有陛下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