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上台验石（1 / 1）
徐秀瞥了他一眼，眼神带着警告。
“你以为我不想立刻弄死他？但你忘了，现在是谁在保这小子？”
柳项南一怔，脸上的怒火稍稍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忌惮。
“李家……”
“没错，李家！”
徐秀哼了一声。
“李家那个大小姐李灵玉，最近跟这小子走得很近，李振邦甚至亲自放话出来，想要将其招揽！”
“现在风头正紧，上面那些人的眼睛都盯着呢，我们这个时候动手，不是明摆着给李家送把柄吗？”
徐秀不愧是在道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心思缜密，远非冲动的柳项南可比。
他很清楚，现在硬碰硬，讨不到任何好处，甚至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那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小杂种逍遥？”
柳项南咬着牙，脸上满是不甘和憋屈。
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动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哼，急什么？”
徐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李家能保他一时，还能保他一世？”
“等这阵风头过去，这小子脱离了那些大人物的视线，到时候有的是机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拍了拍柳项南的肩膀，语气森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先让他再蹦跶几天。”
“这笔账，连本带利，我保证让他加倍偿还！”
柳项南虽然心中那股气憋得几乎要爆炸。
但也知道徐秀说的是实话。
现在动手，风险太大。
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杀意。
而此刻的陈数，对这一切汹涌的暗流和杀机，却浑然不觉。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拍卖台上那块巨大的石头上。
别人眼中平平无奇，甚至可能亏大本的“蒙头料”。
他侧过头，对身旁的张宝山坚定地说道。
“山哥，这块石头，无论如何！一定要拍下来！”
张宝山正端着茶杯小口喝着。
闻言不由得一愣，有些惊讶地看向陈数。
他知道陈数眼光毒辣。
上次在公盘那块不起眼的废料里切出价值千万的墨翠。
陈数既然如此笃定，必然有他的道理。
上次的墨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小子，身上透着一股邪乎劲儿！
想到这里，张宝山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干脆利落。
既然陈数看准了，那他就陪着疯一把！
就在两人达成共识的同时。
台上的夏候晋也终于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
“好了，各位来宾，想必大家对这块充满神秘色彩的原石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么，现在我宣布，有拍卖意愿者，请上台验石！”
随着夏候晋话音落下，会场内顿时响起一阵座椅挪动的声音。
那些真正怀揣着心思。
或者纯粹想凑近看看热闹的大老板们，纷纷起身，朝着高台走去。
所谓的验石，并非让你抱着石头仔细端详。
所有的意向买家，都必须站在原石五步之外。
凭借眼力和经验进行观察。
这既是为了保护原石。
也是为了增加竞拍的难度和不确定性。
徐秀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率先动身。
他身后紧跟着一个穿着对襟褂子，山羊胡，眼神锐利的老者。
这老者步伐稳健，一看就是浸淫此道多年的老手。
显然是徐秀请来的掌眼师傅。
紧随其后，其他几位江城有头有脸的珠宝商。
也都带着各自的鉴定师，一脸凝重地走了上去。
当然，也有一些没请到合适师傅。
或者纯粹是想碰碰运气的富豪，独自一人，带着好奇和一丝侥幸，也跟着上了台。
不过他们大多眼神游移，显然心中没底。
更多的是感受一下气氛。
陈数自然不会落下，他拍了拍张宝山的胳膊。
两人也随着人流，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台前。
五步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
只能看个大概的皮壳、绺裂和松花表现。
但对于拥有透视眼的陈数而言，这距离形同虚设。
早在台下，他就已经将这块巨石内部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上来，不过是为了不显得太过突兀，做做样子罢了。
他装模作样地眯起眼睛，模仿着其他验石师傅的动作。
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徐秀那边。
徐秀带来的那位山羊胡老者，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他观察着皮壳上的每一个细节。
口中还念念有词，不时与徐秀低声交流几句。
凭借丰富的经验和老辣的眼光。
老者也看出了这块原石内部水头不错，有很大可能切出高品质的玻璃种翡翠，价值不菲。
“徐爷，这料子看着不错，里面应该有大块的玻璃种，水头很足，赌性很大，但风险也高。”
老者压低声音对徐秀说道。
徐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
玻璃种虽然珍贵，但还不足以让他如此大费周章。
他真正的目标，可不是这个。
但这老家伙能看出玻璃种，说明眼力还在。
几分钟很快过去，那些独自上台的老板们。
大多是看了个寂寞，对着巨大的石头摇摇头，悻悻然地先下去了。
渐渐地，台上验石的人越来越少。
最终只剩下陈数、张宝山和徐秀以及他的老鉴定师这寥寥几人。
气氛，也悄然变得有些微妙和紧张。
陈数见状，也知道戏该演完了。
他朝张宝山递了个眼色，两人便转身走下高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徐秀那边也几乎同时结束了观察，带着那老者，一脸倨傲地回到了柳项南身边。
“徐爷，怎么样？”柳项南急忙问道。
“哼，有块不错的玻璃种，但想靠这个回本，难。”
徐秀轻描淡写地说道，目光却瞥向了陈数的方向。
“不过，有人好像对它很感兴趣。”
高台上，夏候晋见验石环节结束，立刻拿起拍卖槌，朗声道。
“各位，验石时间到！”
“看来大家对这块料子都有了自己的判断。”
“现在，拍卖正式开始！”
“这块来自老坑场的原石，底价，三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十万！竞拍开始！”
话音刚落，场下短暂地安静了片刻。
三百万的底价，对于一块蒙头料来说，已经不算低了。
“三百五十万！”
一个坐在前排，略显富态的中年人率先举牌。
“四百万！”另一边立刻有人跟上。
“四百五十万！”
“五百万！”
……
叫价声此起彼伏，价格攀升得并不快。
显然，大部分人虽然对这块巨石好奇。
但对其内部价值并没有太大的信心，更多的是抱着捡漏的心态，小幅度地参与一下。
价格慢慢悠悠地爬升到八百万，叫价的声音开始稀疏起来。
陈数看准时机，轻轻碰了碰张宝山的胳膊，示意他可以出手了。
张宝山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号牌：“一千万！”
他这一嗓子，直接将价格提升了两百万。
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