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歉!(1 / 1)
她急喝却晚了一步。
后方邪月为躲避突然疯长的蓝草被迫变向,恰好撞上正勉力起身的焱。
两人滚作一团时,林夏已如清风般掠过终点,完成第二次标记物交接。
第三次往返:当林夏第三次冲向终点,邪月终于看清玄机。
林夏每次踏足之处,都有微不可查的蓝银草籽从脚底渗出。
草籽在重压下瞬间扎根金属缝隙,既缓解冲力又悄然吸收地脉能量反哺其身!
未等三人重整阵型,林夏完成最终折返的身影已矗立起点。
月关抚掌轻笑:
“往返三次,标记物无误——试炼通过。”
场边阴影中,比比东的权杖闪过微光。
林夏将重力试炼化作锻体仪式,每一次往返都是生命能量的淬炼循环。
玉佩空间内蓝银草原翻涌如浪涛,枯荣流转间竟让他的魂力悄然突破至十六级。
当邪月三人挣扎爬回起点时,只见林夏周身蒸腾着淡绿光晕,剧烈运动后的红潮正被澎湃生命力迅速抚平。
“怪物...”
焱撑着颤抖的双腿嘶声道。
“林夏!!!!”
胡列娜休息了一会之后,终于从剧痛中挣扎出来,声音因惊怒而尖利,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惑人磁性。
她猛地抬头,粉眸中燃烧着被触犯尊严的熊熊烈焰,死死盯住不远处的林夏:
“你刚刚为何要阻碍偷袭我们.........”
质问的咆哮几乎要冲破喉间。
但林夏的动作比她的话语更快。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只是倏然抬手,没有半分犹豫,也无需任何多余的姿态,冷硬地指向一个位置——那个方向,只有一个高大沉默、此刻脸色却急剧变化的焱。
“问你的好队友。”
林夏的声音响起,如同冻河深处碎裂的冰棱,带着清晰的寒意与一丝漫不经心的残忍。
“背后捅刀的游戏…很好玩?”
“背后捅刀”——这冰冷锐利的四个字,裹挟着沉重的指控,狠狠地砸进了死寂的空气里,激起无形的涟漪。
胡列娜脸上因疼痛和怒火涨起的潮红,在林夏话音落下的瞬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骤然抽干。
她那双因疼痛而微微泛红的眼睛猛然张大,里面翻腾的愤怒瞬间凝固,被一种近乎眩晕的难以置信取代。
她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无法控制的身体僵直,顺着林夏那根如同审判之矛般的手指,将目光一寸寸转向那个位置。
邪月已挣扎着坐起,手还捂着被撞击的腰侧,肌肉紧绷。
他并未像胡列娜那般失态怒吼,但那双寒星似的眸子深处,所有的锐利审视在顷刻间转化为刀锋般的冰寒。
他没有立刻去搀扶胡列娜,目光同样是直射般投向焱。
焱那高大的身躯在巨大的重力下猛地摇晃了一下,那并非重力导致的步履蹒跚,而是被当众掀开隐秘的剧震。
他原本还算镇定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下一种岩石崩裂前的死灰。
嘴唇下意识地张开,似乎想吼一句“你胡说!”,可喉咙却像被一双无形巨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
那双时常带着傲慢或凶狠光芒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被当众剥去伪装的慌乱与难以置信的惊惧。
汗水,并非全因重力训练而起,正顺着他僵硬的鬓角,大颗大颗地滚落。
“你?”
邪月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刃,轻易穿透死寂。
他坐在地上,腰肋间的疼痛似乎被暂时忽略,眼神锐利如鹰隼,锁定在焱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
“林夏所说,是真?”
胡列娜的喉头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压抑的、模糊的声音。
她没有再去看林夏,目光依旧死死钉在焱身上。
她就说林夏为何莫名其妙要对他们出手。
合着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并不是假的,而是焱真的撞向了林夏,只不过被林夏发觉,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对方只是报复回来,而自己和哥哥只是对方顺带的报复对方!
胡列娜都不敢想,要是对方在刚刚使用全力的话,自己等人会出现什么的后果!
武魂殿是他们的家,即便家里再怎么不合,也不至于如此。
而焱现在却因为嫉妒,妄想破坏这个家的稳定!
想明白了一切后的胡列娜看着焱的眼神里面满是失望,她现在只想让焱主动道歉。
至少在关系还没有彻底恶化之前。
林夏已经得到了她和哥哥的认可,如此天才,胡列娜也不想站在对立面,特别这个人还是教皇冕下看重的!
我……”
焱终于发出了声音,干涩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在撕裂声带。
“他……他林夏!胡说!”
慌乱之下,他本能地试图反咬一口,指向林夏的手指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是他……是他蓄意谋害你们!破坏训练!我根本……”
“你根本什么?”
邪月的质问打断了焱的语无伦次,没有提高音量,只是那冰冷程度足以冻结空气。
“林夏,说的可是事实?之前暗中下绊子的,是你?”
“我……我没有!没有证据!他……他……”
焱的声音越来越虚,辩驳苍白无力。
冷汗彻底浸湿了他的训练服前襟。
面对胡列娜失望的目光和邪月冰冷迫人的审视,那“证据”二字如同巨大的破绽,反而让他的否认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他脸上肌肉抽搐,眼神无法聚焦地飘忽着,巨大身躯的重心在重力和无形的压力双重拉扯下,愈发不稳。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冰雕般保持缄默的林夏,唇边极其缓慢地向上牵扯了一下,带着极致轻蔑意味的弧度。
仿佛在看一个小丑蹩脚的表演。
邪月的手不再捂着腰肋的疼痛处,而是紧紧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勉强站起来后,动作有些僵硬,腰肋的伤痛影响着他。
来到焱的面前,叹息了一口气。
“道歉!”
胡列娜也挣扎着站了起来,动作牵扯着伤处让她微微蹙眉,但她同样站直了身体。
她没有开口帮腔,只是那目光依旧锁定在焱身上。
焱僵立在原地,头颅像被沉重的锁链向下拉扯着,始终抬不起来。
半响后,焱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几乎被粗重的喘息淹没:
“…抱……歉……”
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生锈的铁片在相互刮擦。
“不够清楚!”